第23章 东街口惨案
我紧握着手中的瓶子,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脊背,我僵在原地不敢转头去看。
女人的呼喊声,让我想起了那个滂沱的雨夜。我呼叫声也是被卡在喉咙里,只能出轻微的声音。我硬着头皮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看到一个男人正拖着一个挣扎的女人往巷子深处走,跟我预想的几乎一样,头皮像是炸了一般。
好在我站在黑暗处,那两人挣扎着都没现我的存在。看着这一幕,我浑身颤抖着,好像那个被勒着的人就是我一样,该怎么办?
我亲眼看着一个女孩子跟我一样遭受迫害,而我只敢躲在暗处懦弱着却无能为力。东街口出了名的混乱,就算是有人听见了女孩儿的呼救,也没人会出来淌这趟浑水,所以,这个女孩子肯定逃不掉了。
该怎么办?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我的遭遇和女孩将要遭受的场景在脑海中不停的切换,混乱成了一片撞击着我的心。突然,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伸手指了指我朝我呼救。我吓得一哆嗦,怀中的一个塑料瓶掉就在了地上,出了声响。巷子里的人立马警觉的喊了一声谁,然后,我看到了那张令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的脸。
王全!
上次过后,他竟然没有收敛,又跑到东街口来犯案,看来他想回去把牢底坐穿。
反正他看到我了,也不知道他认出我没有。我看着他把女孩敲晕放在了墙角,快朝着我这边跑过来。边跑边从怀中掏出银光闪闪的匕,在手中挥舞了好几下,看起来十分吓人。
我在他朝我跑过来的时候,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此时,我跑王全也撒开腿冲我追了过来,咚咚的脚步声在身后此起彼伏。我一鼓作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回头,王全就在我身后。
我故意绕路跑了几个街区,跑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我是目击者,王全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放过我,就算没追上来,也有可能会抄小道围攻我,我不敢停一路。一口气跑到一个拐角处,实在是跑不动了就靠在墙壁上停下来喘口气儿,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我从来这么拼命过,生死捏在自己的手上,有惊有险。
我小心的回头看了好几眼,王全并没追上来。也不知道他认出是我没有,要是认出了那我可就惨了!今晚不找我,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
只是,他没追上来,估计又这回去迫害那个姑娘了吧!
我心中还是不安,可我也什么都不敢做,就算是现在去找警察,等警察到了东街口的时候,王全和那姑娘早就不见了。就算我说,警察也不一定会信!只能暗自祈祷那女孩儿自求多福了吧!
我靠着墙索性休息了一会儿,待到呼吸渐渐平复以后,朝着家走去。双腿被王全吓得软,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我咬了咬牙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不管有没有钱,我也不敢翻垃圾桶了,万一王全追上来就完蛋了。
到我家楼下的巷子,我一刻不敢停留的往家里跑,一口气钻进家门瘫软在地上。双腿软的都站不起来了,我看了一眼我妈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人!
我妈和妹妹呢?我在房间里没有看到我的妈红包和存折,想必已经带走了吧!
她送妹妹去卫生所了吧!她还是动了存折上的钱,可是,明明可以动存折,她为什么非要我去东街口冒险了?说白了,她还是不爱我,宁愿我去冒险,万不得已也舍不得动留给妹妹的钱。
反正,我在她的眼中可有可无。死活都跟她没关系,反倒是死了,留她清静。
我明白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像是死鱼一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全都是王全那张扭曲到了极致的脸冲着我笑,我猛地惊醒,现自己全身都汗透了。
我爬起来冲了个凉水澡,站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刚好看到那条巷子。我妈抛下我带着妹妹去了医院,而我像是一颗野草随风飘摇。
一晚上我没在睡着,而是看着天花板愣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朦朦胧胧听见了警车鸣笛的声音,估计又是谁犯了事情被抓走了。早上下楼的时候,听见楼下的人凑在一起议论,听说王全有被抓走了。
我心中暗自送了一口气,王全被抓走了,估计是昨晚的事情暴露了。不过,难道是那个女孩子报的警,才会在凌晨来抓?我可以不用担心他会回来打击报复我。想到他揍过池飞,心中憋着的一口恶气给出了。
邻居说王全不是在出租屋被抓的,是从警车上套着头套下来的,几个人压着王全在房间周围转悠了一圈,估计是在找什么。后来,一群人冲到王全家里搜了个遍才离开。可是,王全从警车上下来,难道之前就被抓了,会是谁报警啊?
我心怀疑惑,朝着学校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池飞蹲在巷子口抽烟。我站在原地看他,他也看到了我,丢掉手中的烟蒂朝我走了过来。
朝我恶狠狠的说了句,“滚过来!”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池飞要做什么。前几天信誓旦旦的跟我绝交,现在又来找我,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呢!
他有些不高兴又冲我吼了一声,态度恶劣到了极致。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跟着他拐到小巷子里。
他往前走着,不说话也没打算停下来,走了一会儿突然说,“昨晚为什么去东街口?”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昨晚去了东街头?再说,他不是狠要跟我断绝关系,这算是关心我吗?
我瘪着嘴愣是不说话,他哼了一声说,“每次老子问你话,你都装哑巴!”他有些烦躁的掏出一只烟点上。
“我去东街口亲戚家借钱!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说话的时候,我都不敢抬眼看池飞,眼睛不停的四处瞅着,我怕他看到我眼中的自卑,更怕他会看不起我。
池飞跳过了我的疑惑问,“你就那么差钱?”
他的话听起来很刺耳,可那是事实,我想要钱,我必须要钱。难道这有错吗?
“是,我妹妹病了要钱住院!”我索性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我家是穷借钱时为了救命,我不想让池飞认为我是爱钱的人。
池飞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惊讶我的回答。冷冷的说了一句,“以后没钱找我!”
他也是学生,家境稍微好一点。我宁愿去捡垃圾,也拉不下脸去找池飞借。我怕我还不起!
“谢谢你啊,我不能找你借钱了!”
谁知道池飞听了笑了笑,勾着嘴角,侧脸很好看,好看到会让人心神荡漾的那种,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妥,便赶紧收回了视线。
他哼了一声,“命都欠了一条,还在乎钱。老子让你找我你就找我,怎么那么啰嗦!”
他的语气很差,我听了却是暖到了心坎里。十几年来,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两眼,被他现狠狠瞪了一眼,我娇羞的飞快垂下头,生怕他看见我火红的脸颊。
我嗯了一声,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又问,他怎么知道我去过。
池飞池飞把我按在了墙上,一只手按在我的头顶侧上方,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
他俯着身子,脸颊离我很近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感觉,我咽了咽口水,强忍着不敢呼吸。
他说,“因为我昨晚看着你跑的!”我心中咯噔一下,他看着我跑的?那他为什么不出来?
为什么我每次狼狈的时候他都在?
“你在那里做什么?”刚好不可能这么巧合,池飞也没必要跟踪我。
池飞贴近了一些,我不知道说这些为什么要贴很近,他靠近一点,我的心疯狂的跳动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好像全身都被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淡淡的烟草味在鼻息穿梭。我竟然喜欢上这种味道,独属于池飞的味道。
他冷笑了一声说,“蹲点!”声音很冷,眼中带着怒气和仇恨。
我摇了摇头,不懂!他要做的事情,我都不懂,我也不敢过问!
他露出了得意的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说,“昨晚要不是老子报警,你早就没命了,怎么办,你欠我两条命了!”
我心一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池飞。整了张嘴,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说,昨晚是他报警?
难怪王全从警车上下来,不对啊,池飞怎么会在东街口?我将诱惑问出。
池飞笑了,一脸报复后的快感。说,“我守了他三个晚上,终于让我抓到了把柄报了警。不过,他被抓了之后,他毒瘾作了。警察今天早上到他家来搜毒品的!”
我脑袋蒙了,我第一次听说毒品这词。原来,昨晚是又是池飞帮了我,怪不得他说我欠他两条命。
我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都还不清了怎么办?他不但救我,还让我找他拿钱。这种关心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心头暖暖的。
我看着池飞无比感激的说,“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怎么报答你,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
池飞冲我挑了挑眉头,露出顽劣的笑。扫了我一眼说,“那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