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的腥气又加凝重,腥气中还夹杂着邪气,随着落入水中的肉块,变得越加腥臊。≥在这阵腥风血雨中,江面形成无数飞潜行的水迹,一部分将小白重重包围着,另一部分却向着岸边的方向而去。
正如将鱼怪轨断鱼怪仍不灭,即使被分割成千万块的鱼尾也可作恶,而且比之前变得更加活跃轻盈。每一块被搅碎的肉,都变成一条獠牙外暴的黑色小鱼怪。小白这一着,无疑是将自己的对手的数量变成千万倍!
这成千上万的疯怪,蜂拥至少,就算任由小白乱剁狂斩,小白仍措手不及。然而,小白越是手快,把小疯鱼斩得越碎,就越会变出越多更小的小小疯鱼。这鱼怪之肉,仿佛有无穷的魔力,无法被分割多少次,都会变成有攻击性的个体。这源源不绝的生命力,来于何处呢?
袭向岸上的那群小鱼怪,眨眼间就已经接近凡尔!
凡尔虽也是个战场上有所作为的士兵,可是每每浴血奋战,斩杀的都是同样有血肉之躯的敌人,哪里见过如此妖孽众生的大场面?一时间是看愣了,完全还想到这群鱼要是扑上来的话,他必定在数秒内被啃得只剩骨头。
晃悠间,先游到凡尔前面的一条小鱼怪已经跃起来,扑到凡尔手臂上咬了一口,跳回水中。那手臂即时连皮带肉被咬掉一块,血肉淋漓。
那尝到血腥的小鱼怪变得亢奋异常,又将飞跃起来,而这次的目标是凡尔的咽喉!
凡尔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眼前黑光一闪,看得还在半空的那条先行的小鱼怪已经被劈开两侧,扑嗵两声掉落水中。
惊魂未定的凡尔这才现,木蔚来已经挡在自己身前。是木蔚来挥起黑曜宝剑,在危急关头,救下凡尔的。
“你还在愣什么?快回岸上去!”木蔚来回眸对凡尔说了一句话后,便又再注视着正蜂拥而来的鱼怪群,紧紧握着黑曜宝剑,似要在鱼怪群最聚集的一瞬,以攻击。
也就在这样接近的距离,凡尔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木蔚来。
他消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那苍白的皮肤上连血脉青筋也透现。一双眼睛清澈得如湛蓝的海水,温柔得如夜晚的月光,却隐藏着一种淡淡的伤悲。
黑色的剑,苍白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少年,就是用那所黑不溜湫的怪剑,把自己从鱼怪口中救下来?那个人刚才明明还在那里,是什么时候突然就来到自己面前的?凡尔甚至不能捕捉到那一剑的光影!
凡尔也是习武之人,可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度。这是人能达到的境界吗?要是自己能练得如这少年一半的水平,那么绝对能在沙场上无人能敌了!晃然,凡尔又想起,神龙称这个人为主人。
神龙的主人……是人,还是神?
凡尔不知道,其实那还可以是魔!
“还不走?想成为妖怪的食物吗?”背对着凡尔的木蔚来又催促了凡尔一句。凡尔不着急,木蔚来替他着急了。心想,这个人怎么就不怕死了?还是被吓傻了连逃跑都忘记了?
凡尔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那班与妖怪对决的人,基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站在这里只会成累赘。有那样厉害的神仙帮忙,沙渡陛下一定会没事,自己还是回到岸上接应罢了。
想到这里,凡尔才拼命往岸上跑。
黑曜宝剑有辟邪作用,被斩中的鱼怪一时半刻失去了活力,但复苏是时间的问题。
挥舞着黑曜宝剑的木蔚来,动作不如以往轻松。这一个多月来,不是躺在床之上就是被困在狭小的房间里,几乎足不出门,更不用说锻炼身体。千年蛊虫令他的身体消耗太多,即使现在行动自如了,身体还是虚弱着。或许一两剑,他可以凌厉,可以精准,但是持久战,他却吃不消。
不一会,木蔚来就大汗淋漓,手臂软,力不从心。可是疯狂的鱼怪哪里给他喘息的机会?仍前仆后继地聚集而来,似是被木蔚来身上散的气息所吸引。
能令烙佚起死回生的魔血,身为烙佚躯体一部分的鱼怪,是不会忘记的。只要把木蔚来的身体吞噬,就一定能获得更大的力量。只是这些鱼怪恐怕没那脑子思考,尽管它们凶猛,但是它们也只不过是思维低级的杂生的妖怪,所有它们的行动,只不过是一种本能性的行为。
那边,沙渡仍与鱼怪的巨头作生死激战,这边小白由斩碎鱼怪本体生成的小鱼怪不断增多,包围在木蔚来的小鱼怪也随之越来越多。一圈密密麻麻地围着,甚至有小部分鱼怪无从游蹿,被下面的小鱼怪托起来挤出水面活蹦乱跳,好不壮观。
尽管力气将竭,木蔚来仍坚持着把黑曜宝剑舞得密不透风,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小鱼怪被进一步削成更小的肉块,沉入浑浊的江水中。
因为小鱼怪的数量实在多了,一部分挤不入围的小鱼怪便绕过木蔚来,向岸边游去,在浅登6,徒然在腹部四角长出四肢,赫然像变成青蛙的蝌蚪。这些进化成6地式形态的小鱼怪,开始袭击人群。
它们的后肢肌肉达,一跃三尺,攀附到人身上后,便张开獠牙疯狂地撕咬。不少了人身上马上少了块肉,或失去了手指、鼻子……一旦尝到血腥,小鱼怪就会更疯狂,随着吞噬的血肉越多,小鱼怪的体积在膨大!
惨叫声连天,看热闹的人们四处逃蹿。慌乱中摔倒的人被其他人践踏,继而被无数小鱼怪覆盖,转眼间化为一堆白骨。
奇怪的是,鱼怪不食已死之人。因而那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仍安然无样地搁着。可怜了那位无钱赎回丈夫尸体的年轻女子,因为搬不动丈夫的尸体,又不愿意弃尸不顾,也惨沦鱼怪所食。在她太夫的尸体旁化为白骨。渔人桑夫被凡尔打昏,小鱼怪见着他竟绕道而行,是以桑夫之肉极为难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