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比大选,是云国三年一度的选才盛会,一般简化为大比、大选或者文选。按照以往的惯例,一般是在夏秋之交的九月举办。但这次,不知为何,云皇将其提前到了五月。
这一变动,对云龙城的学子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但对云龙城排名前十的书院,也就是所谓的十大来说,就不怎么友好了。特别是十大中的某些书院,更是如此。
因此,在四月七日这天,云龙城发生了一件极其轰动的大事――十大书院之一,春秋书院,会在三天后,四月十日这天,在天涯水阁进行一场文斗,而文斗的对象,则是在云龙城中并不出名的天机书院。
当然,不出名那是以往,今日一过,天机书院的大名,相比会被云龙城绝大部分居民记住。这可是让十大扯下脸面“挑战”的主......
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吗?
绝对没有!
这种轰动全城的大事,自然引来了云龙城最大赌坊的注意,在消息还没有传开始,便已经立下的盘口。
天机书院胜一轮,十赔十一!
天机书院胜两轮,十赔十三!
天机书院胜三轮,十赔二十二!
天机书院胜四轮,十赔三十八!
天机书院五轮全胜,赔率达到骇人听闻的十赔八十一!
奇怪的是,天机书院一轮未胜的赔率,却有十赔二十五!比天机书院胜三轮给出的赔率还要高些。
其实这并不难解释,天机书院和春秋书院相比,即使有着极大的差距,但天机书院毕竟是得到崇文苑认可,获得大比名额的书院。在天机书院求学的学子不在少数,其中,说不定就有一两个奇葩的存在......这也是赌坊开出这样盘口的原因,毕竟,赌坊也不是开善堂的,人家也要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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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日。
春秋书院参加文斗一事,早在三日前便传的沸沸扬扬,无数学子翘首以盼,就等着今天。
因此,天还未蒙蒙亮,通往天水阁的路上,已经有不少成群结伴的人群。
“牛叔,这么早?小夏呢?”
人群中,一个个头不高,身体稍显瘦弱的白衣少年,正向不远处一个壮汉打着招呼。
“是小欧啊,怎么,你也是去看春秋书院,就不怕你家那老头子.......我家那臭小子一早就跑得没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壮汉看到少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揶揄到。
“不管那死老头,”白衣少年撇了撇嘴,继而露出兴奋之色,两眼放光地说道:“这可是十大啊,这种情况,数十年也不一定能碰上一回,现在碰上了,说什么也要去见识一下。万一,春秋书院的哪位教习见我天资绝世,收我作弟子,那时......”说到这,白衣少年眼中光芒更盛,嘴角,隐隐可疑看到口水的痕迹。
见此,壮汉若无其事地将眼睛移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春秋书院内就读的学子,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的天才。
白衣少年天赋虽然不错,但要和春秋书院里的真正天骄相比......壮汉在心里摇了摇头,如果真有天赋,早被书院抢去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
白衣少年和壮汉的对话只是人群中的一个缩影,人群中,随意一处角落,都可以听到相似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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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阁,位于云龙城东南,临水而建,雕龙画壁,富丽堂皇,比之陈元曾经看过的文华阁,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
“啧啧,这是沉香木吧,这么大一块沉香木......这天水阁真是有钱!”
铭旌并未被书院选中参加这场文斗,但这厮打着为陈元加油的幌子,硬是跟了过来。而鲁能,看在陈元的面子上,也没有反对。
“沉香木?”见好友如此惊讶,陈元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没错,就是沉香木!”铭旌轻柔地抚摸着身旁的桌面,脸上露出迷醉之色,“据《太古记事》记载,沉香木又称龙涎木,据传太古之龙族未隐之时,有真龙栖居于林,流涎于木,是谓龙涎木。”
陈元当下就震惊了,龙涎?不就是龙的口水,难道这世界真得有龙?
身为炎黄子孙,那流传于血脉中的对于龙的崇拜,并未因穿越时空而消亡,此刻听到沉香木和龙有关,陈元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这沉香木是由龙涎而来?”
铭旌好奇地看了陈元一眼,往常这位好友或风趣,或沉稳,但像现在这般激动......倒是难得一见,不知道对方为何激动,这并不妨碍铭旌做出解释。
“传说罢了,谁又能当真,或许最初的沉香木是由龙涎而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没有看到过真龙。沉香木名贵是名贵了点,但也仅仅是作为一种稀有木材,和传说中的龙涎相比,无异于天渊。”
铭旌伸手轻轻敲了敲暗红色的桌面,说道:“上品沉香木,色泽暗红,纹理细腻,水浸不湿,火烧不燃。用沉香木打造的家具,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就像这个......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这张桌子,应该全部是用沉香木打造而成。”
陈元闻言,不由贴上去闻了闻,还别说,还真闻到一缕异香。
“陈师弟,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书院的脸面,勿要再做出这等丢人的举动。”
蒋霜看到陈元的举动,面带寒霜,声音冰冷地训斥道。在他身后,站着两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学子,正一脸鄙夷地望着陈元。
同时,作为天机书院这场文斗的参与者,柳三变脸色同样变得有些古怪,似乎想笑,但又被强压了下去。
“丢人?”陈元好似不解,“我怎么就丢人了?”
“脸皮真厚!”铭旌和柳三变如同心有灵犀般,不过一个是说了出来,另一个只是在心里想想。
陈元不满地横了铭旌一眼。作为好友,岂可如此拆台?
铭旌则是递过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是我不对,回去后饭堂走起......陈元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两人间眼神的交流其他人并未察觉,对于陈元的反问,蒋霜当即冷笑一声,道:“像一条赖皮狗一样趴在桌上,难道不是丢人?陈师弟,能被选中参加这场文斗,是你的福分。但是,我希望你做事的时候好好想想,你自己丢人不要紧,要是连累书院......不要怪我执行书院戒律,惩戒与你。”
“陈师弟,蒋师兄说的没错,我们身为书院弟子,在外面,代表的就是书院的脸面。你刚才的动作......确实不雅,蒋师兄说你也是为了你好.......”
几乎是蒋霜话音刚落,站在其身后的学子,便出声附和。其他几个学子脸上也流露出赞同之色,显然,在陈元和蒋霜两人中,他们明显偏向于蒋霜这个一直和他们处在一起的师兄。
唯有柳三变,听到蒋霜说要惩戒陈元时,脸皮抽了抽,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
天机书院之前的文比,陈元和玉茗天戈那一战柳三变正好目睹。
看看排在天骄榜第五百二十一的蒋霜,再看看轻松将玉茗天戈碾压的陈元,柳三变忽然觉得,要坚持不笑出声,还真有点难度......他已经快憋不住了!
按理说陈元和石林一战,名声早该传开了,偏僻最后云皇亲自出手,之后因为事关修复道笔之秘法,而陈元又是随贝凶族一行......最终事情被云皇压了下来。其他人只知道有人和战堂的大将军石林斗了一场,而且这人还很年轻。但这人长什么样......知道的人却极少。
天机书院内,除了屠老隐约有所猜测外,便是鲁能也不知道,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少年强者,竟然就在他们身边。
“呵呵,说道丢人,我倒是好奇,得知对手是那啥春秋书院的时候,某人似乎吓得尿裤子。不知道这某人现在裤子有没有干,要是没干,或许我可以资助一二!”说完,陈元冲蒋霜笑了笑,八颗大白牙齿闪闪发光。
听到陈元如此说,天机书院学子看向蒋霜的眼神不由变得古怪起来,似乎,貌似,还真有这个传闻。
砰!蒋霜豁然起身,身体带倒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小子,你找死!”
蒋霜面容扭曲,狰狞的目光死死盯在陈元身上,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里不止有天机书院的学子,还有陆陆续续赶过来的围观群众,蒋霜可以清晰地感到,自从陈元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便充满了嘲笑和蔑视。
察觉到这一切,蒋霜几欲癫狂!
“够了,都闭嘴,陈元,你少说两句,蒋霜,你也坐下!”
见越闹越不像话,鲁能终是开了口,在他的厉声呵斥下,蒋霜只得乖乖听话,但在坐下时,蒋霜还不忘狠狠盯陈元一眼,同时在心中记了陈元一笔。这笔账,蒋霜是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的......
**********************二十分钟后改,抱歉!
要不是随意出手会被那几个对家抓到把柄,石林恨不得亲手将这可恶的小子轰杀。
“杀!”石林气急败坏地向手下的士兵吼道。
听到石林的命令,手持弓弩的士兵不再犹豫,将手中的弓弩对准陈元,并扣下了弓弩上的机关。
只听嗡地一声,无数利箭带着刺耳的啸鸣之声,杀向陈元。
利刃划开空气的声音,高亢而刺耳。见动真格地了,围观的人群见状,纷纷做鸟兽逃窜。
而陈元,则是不屑地撇撇嘴,接着右手手指轻弹,继而一枚小巧精致的字符在弹指间成型,赫然是道字【鼎】。
【鼎】字符迎风见涨,迅速幻化为一座虚幻古朴铜鼎,将陈元笼罩其中。
细长的箭矢以机关的力量射出,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劲道极强,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密密麻麻地箭矢,几乎在眨眼间,便来到陈元身前......
便是以陈元数经元墨淬炼的目力,也只能隐约看到些许箭身残影。
惊鸿一瞥间,箭身上篆刻数枚精致字符,和精钢打造的箭头上细小的字符依旧被陈元看个正着。
墨具?
下意识地,陈元回想起在山澜城时,与冶天革讨论时,其谈到的一种奇特墨宝。
众所周知,每一件墨宝,均需墨匠亲手打造,耗时耗力。
轰!一声闷响,那堵不知是哪家后院的墙上,多了一个大窟窿。
而石林,腿在墙壁这边,上半身,则在墙壁另一侧。
堂堂战堂将军,竟然像是死狗一样,被挂在墙上。看到这,余姚身体不由一阵战栗,太大胆了,那可是战堂的大人物,竟然就这么挂墙上了?
不由地,余姚看向陈元的目光中,隐隐多了一丝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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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这一幕的,还有街道两旁看热闹的行人。
“这少年郎了不得啊!连战卫都敢打,这是要捅破天了。”
“打得好,那家伙叫石林,我认得,平日作威作福,现在踢到铁板了吧,真解气!”
“好大的力气,那么壮的一个汉子,竟然被一拳打得飞这么远,好家伙,从这到那怎么也两三丈吧!”
“那汉子不会被打死了吧?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没死,没看到脚还蹬着吗!”
“.......”
说实话,看到这一拳的效果,陈元也大吃了一惊,同时也有不解,他可没怎么用力,这货咋就飞了!还将军,也太不禁打吧,难道是水货?陈元如此想着。
这要是让石林知道,他在人眼里就一水货,不知会作何感想。
“杀,杀,给我杀了他们!”
说实话,看到这一拳的效果,陈元也大吃了一惊,同时也有不解,他可没怎么用力,这货咋就飞了!还将军,也太不禁打吧,难道是水货?陈元如此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