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黎明之间的帝都辛特拉突然降下大雾,然而今天正是赫拉蒙率领五千精锐骑兵赶赴西北边陲的时候。
天空还不曾大亮,梅利威兹在深夜会晤结束之后就独自来到了女皇先前居住的寝殿。
宫内的陈设还是依旧如先前一般,任何物件都没有被挪动…而梅利威兹在寝殿内的落地窗前盘坐了下来。
偌大的寝殿内独有梅利威兹一人,他的目光显得倦怠,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那隐约模糊的簇簇光晕。
过了许久,日光逐渐刺透了如幻境一般的雾层,梅利威兹眼里所看到的暗也在慢慢褪去……
吱扭…
女皇寝殿的大门缓缓地从外被打开了,七名侍女井然有序轻盈迈步入内。三名侍女的手里端着洗漱用具,又三名的侍女则是双手捧着王服。
为首的那名侍女轻巧地走到梅利威兹的背后,微微施以礼节。
“镇国王,您该洗漱更衣了。”
梅利威兹耳畔微动,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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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起,笼罩在辛特拉的雾气已经渐渐消弭。云层逐渐积厚日光掩藏,竟然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面对这样的“鬼天气”有很多的大臣都向梅利威兹谏言暂且停止出军西北,梅利威兹并没有理会众多大臣的建议,骑上他的“黑铁神驹”兽王亲自率领众位大臣到城门口为赫拉蒙和库稚践行。
赫拉蒙与库稚告别梅利威兹后,他们便浩浩荡荡的率领五千精锐骑兵朝西北方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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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次对普罗族作战,梅利威兹的部署是令西北领主屯兵边陲形成一条补给防御战线,由赫拉蒙统一指挥作战。但凡赫拉蒙可能经过的城池,梅利威兹又向其下达了路途补给指令,等战争结束之后再由国府的督库大臣和财政大臣将各地支出统一返补。
……
当下梅利威兹亲自送走了赫拉蒙与库稚前往西北,现在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去处理帝都所发生的悬案了。
若非“三朝元老”戈尔度突然跳出来向梅利威兹发难,他也不必再费心思去重新部署。虽说梅利威兹与其一番斡旋智斗后取得了胜利,却也被阿瑞诺“分得了一杯羹”......
这一路的事端横生下来,梅利威兹根本无暇去插手案件的进展,只能完全委托给了狩魔公会。奈何狩魔公会的猎魔人却因为禁夜令的缘故,导致了追查凶犯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有失必有得,案子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进展,却因为梅利威兹及时颁布禁夜令和加强城中巡视的兵力,一连几日下来帝都还不曾发生任何关于失踪或者惨死的事件。
且说案件回顾。
帝都每到入夜平均下来总会有一到三人失踪或者惨死于尾巷,男女老少均是凶犯的作案目标。并且受害人之间相互没有任何关联,乍看起来都是凶犯肆意而为。
受害者的相同之处在于脖颈处无一例外全是血肉模糊,并且死亡前几乎均有不同程度的饮酒。而案件的疑点在于孩童的尸体虽然脖颈处于成人伤口无异,但是相对成人而言他们缺少了心脏并且体内没有摄入任何酒精。
梅利威兹将事件假设为是两件正在进行的案子。但是按照库稚的推测来说,谋害成年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主要目的是在于夺取孩童那稚嫩的心脏。
猎魔人塔塔尔虽然没有多加推测,但是他凭着自己那老道地经验肯定了凶犯必定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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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中午的时候如鸟飞兔走那般停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又接着下了起来。
因为这“鬼”天气一直在下雨,阿瑞诺窝在自己的王府一步也不出,就连今天的早政也是派人告假称病。
阿瑞诺穿着一身浴袍,此刻正在自己的卧房。他的卧房外有一处露天的阳台,阿瑞诺命人在靠近阳台的屋子里摆上了一张躺椅,旁边在放上一张精美的圆案。案上放置着阿瑞诺喜好的茶点,他便躺在这里时不时看看书,时不时望望外面的雨景……
与此同时,梅利威兹自打送走了赫拉蒙之后就回到了国会正厅处理公务。就在半下午的时候,梅利威兹就命人宣布解除帝都的禁夜令,恢复城中子民正常的作息。
戈尔度的庄园内。
戈尔度此刻正在书房窗前背手而立,他穿着一件朴素的外套下身的裤子也很宽松,穿着一双精美的家居鞋。
而他的身后正站着一名身穿中枢政院官服的男人,看年纪大约已有四十岁上下。
“老夫不是交代过你们,无事不要来打扰老夫静养吗?”
“元老,梅利威兹下命解除了城中的禁夜令,您看这事儿?”
“哦?”
戈尔度稍显苍老的双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一阵凉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他那银丝白发。
“一个本是当将军的人,却来把玩政治,真是可笑啊。”
“那…您的意思是可以传达这项命令?”
“你问老夫作甚?老夫是闲人一个,不管事儿也不干事儿。”
那男人笑脸说道:“元老这是哪里的话,关键时刻还是要由元老出面主持嘛。”
戈尔度抬起一只手掌,伸向窗外感受到了阵阵凉意,让雨珠肆意地拍打在他的手背或者手心。
“下吧,一旦开始也就很难停了…”
“元老…您指的是外面的雨还是…”
“顺势而为总比逆势而上强,告诉我们那帮子人这期间都安分些,不然出了事儿谁也保不住。”
“元老说的在理,说的在理…那,元老还有别的吩咐吗?”
戈尔度伸出双手将窗户关了起来,随后转过身看这那名男人:“对了,就从正门离开吧。”
“这…”
“没什么好顾虑的,恐怕你来见老夫的事儿,某些人就已经知道了。何必藏着掖着?”
“那,那在下告退了,元老放心静养。”
戈尔度待到那名男人离开以后,转身望着窗外淅沥不停而下的雨,喃喃的说道:“下吧,大小都好。淋雨还是避雨,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