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圣火教使者和云雀宗众人所表现出来的神情上,他不难得出,这些人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大吵一番了,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个面红耳赤的。
“我正是陆泽。”陆泽简单地说了一句,从圣火教使者旁边走过。
来到前方,他首先对两位护教行礼打了声招呼,随后返过身来,向在场的诸人礼貌性地拱了拱手,道了声大家好,之后便把目光投向了正中央的圣火教人身上。
纳兰蓉蓉紧随其后,她虽然是先王的私生女,但却一直流落在民间,像这样的世面还是头一次见,不免有些紧张,站在师父身后一侧,微微低下了头。
“不知诸位圣使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找我为了何事?”陆泽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
一名圣火教徒正要回答,却被身边的另一名教徒拦住,这名教徒的态度倒是比其他人好了不少,虽然没有微笑,但却不像同伴那样怒气冲冲,而是平静地回答道:“回陆公子,我们是为我教几十年前丢失的一件圣物而来。”
此人不仅语气平和,而且说的中原话也是他们其中最顺溜的,这让在场之人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哦,什么圣物?”陆泽瞧了瞧此人,见他不仅说话的语气平和,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而且长相也有些中土人士,目光不由地对他产生了好奇,紧接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我叫赵阿朵,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我教丢失数十年的圣物魂元珠而来。”他一口气回答了陆泽所有的问题。
“赵阿朵......你是中原人?”陆泽奇怪道。
南疆和东荒差不多,都是由蛮族统治,而他们这些人姓氏都和中原人不一样,叽里咕噜的很长,像“赵”这样的单字姓氏基本上是没有的,因此陆泽才对赵阿朵的姓名感到了奇怪。
赵阿朵不仅姓氏像中原人,而且长相也和中原人有极大的相同,甚至比寻常男子长的英俊许多,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是很水灵,却很是妩媚,与其对视时间长了,总会给人一种他是女人的假象。
“我父亲是中原人,母亲是南疆人。”赵阿朵回答道,他的长相虽然有些像女人,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充满了阳刚之气,男性十足,这是异域通婚的结果,诞生了这么一个妖艳的美男子。
“难怪。”陆泽点头道,“我也不瞒你们,魂元珠的确在我身上。”
听到这话,圣火教的人俱是眼前一亮,神情变的激动起来,纷纷向陆泽望来,目光中充满了热切,有人更是激动的说起了南疆语,除了他们之外,在场没有人能听懂。
“还请公子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赵阿朵两眼放光。
其实,魂元珠落到陆泽手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在场之人绝大多数都已听说,在陆泽回答完之后,并未造成哗然,而是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陆泽,想看一看传说中的圣火教圣物究竟是什么样子。
陆泽缓缓从怀中取出了一颗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腥红珠子,托在手掌上,一丝丝红色在里面不停地流动,相互缠绕,景象非常奇异,引人目光。
“这正是我教圣物魂元珠!”
赵阿朵一行人见到教中圣物,无比激动,个个瞪大了眼睛,向前凑近,若不是中间有云雀宗的人出来拦住,他们肯定会一下子把陆泽围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预料了。
“退后!”云雀宗的人毫不客气喝道,这些南疆人一来到此处就和他们吵嚷了起来,双方都是面红耳赤,此时完全没有客气的必要。
“你们想干什么?”云雀宗的人将圣火教的人拦在了身前。
“别误会,我们只是想看一看我教的圣物。”赵阿朵解释着,随后立即伸出了手将不让同伴继续前进。
圣火教的人这才停了下来。
“魂元珠是我教圣物,请陆公子归还!”赵阿朵说道,身后的同伴也是一副狂热的神情。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云雀宗人以及一些其他宾客都笑了出来,这时,张大旺道:“赵师兄,你们难道就是这样和别人做交易的吗?”
“交易.....”赵阿朵露出一副迷茫神色,“魂元珠是我教圣物,怎么说成了交易?”
“呵呵。”张大旺冷声笑了笑,“我本以为赵师兄很懂人情世故呢,却没想到.....唉......”摇了摇头,故作叹息了一声。
赵阿朵的父亲是中原商人,到了南疆之后娶了他的母亲,并在那里落了户,他继承了父亲的精明头脑,拜入圣火教之后,也接管了家族生意,许多年来早已深知人情世故,此时的一副迷茫神色完全是在装傻充愣。
不论是张大旺和陆泽,还有其他人都瞧出了这一点。
陆泽笑了笑没说话,把话语权仍交给张大旺。
“赵师兄,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张大旺开门见山道,“魂元珠可是我家公子从雇佣军团手中夺来的,为此还差点丢了性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你现在却仅凭一张口就想将其要走,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在场有人随之附和道:“走亲访友尚且还礼尚往来呢,陆公子差点丢掉性命才抢回来的魂元珠,你们圣火教想要将其取走不表示一下诚意怎么能行?”
此人说完后,圣火教的人齐刷刷地望向了他,个个都是凶狠的目光,嫌他多嘴,然而此人却并不畏惧,淡淡一笑,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下属向前了一步,来到他面前,冲着圣火教的人摆出了一副强横的架势,大有不服就打一架的意思。
赵阿朵的也向那边望去了,说话的人他认识,是云霄国退隐的一位老将军的儿子,虽然父亲已经退隐,但是在云霄国朝堂上还是有很多人脉的,不宜结仇。
再者说了,此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圣火教的这些人只是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就收回了目光。
由此可见,南疆人是怎样一种野蛮无礼了。
“张师兄的话我懂,你们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