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舒虽疑惑誉王妃怎么同九皇子在一起,但也因惧怕九皇子也没有敢当面说出自己的疑惑。
半途中,赵西洲没有像之前一样不正经的对待秦艽,而是真像对皇嫂一样对秦艽。
恭敬有加,符合礼数,举止言谈没有任何逾矩之处。
然后适当找秦艽说说话,“不经意”的说出了自己为何同誉王妃在一起。
自己也是来这锦绣坊取几日后的宫廷宴,却不想“碰巧”在这街上遇到不知锦绣坊在何处的秦艽,想着是自己的皇嫂,自然是要“帮助”皇嫂找到这路了!
秦艽在旁边听着赵西洲不时找自己说话,零零散散加起来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然后差点没有绷住表情。
但到底顾忌着姜亦舒,秦艽忍住了,面无表情听着赵西洲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胡说八道。
姜亦舒也是个心性单纯之人,轻易相信了赵西洲的话,打消了心里疑惑。
不仅如此,还觉得赵西洲性格活泼直爽,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边凶神恶煞,暴躁乖张!
而且,而且样貌也是极好的:剑目星眸,皮肤白皙,身着蓝色狐裘衣,腰间佩着一块醒目的红玉!
不知誉王妃说同他说了什么,瞬间展开笑颜,眼里的笑意掩藏不住。
正因如此,姜亦舒也无法忽略正与赵西洲说话,也同样耀眼的秦艽。
赵西洲身前的秦艽,肤如凝脂,明眸皓齿,虽面无表情,气质清冷,但身披红色斗篷,因天冷而微红的如巴掌般大的脸,倒是增加了一分人间烟火味。
二人站在一起,破有天造地设一对之感。
想到这的姜亦舒,连忙摇摇头,摆摆手,中断自己的想法,对刚刚自己有那荒诞的想法连连唾弃。
呸,姜亦舒,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誉王妃是九皇子的七皇嫂,二人是叔嫂关系,你怎么敢这般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这要是誉王妃,誉王爷和九皇子知道了,自己,自己还能活吗?
姜亦舒,平时不聪明也就算了,怎么今日还蠢到誉王妃和九皇子面前?
秦艽看着姜亦舒一会儿是一副害羞的模样,一会儿是惊艳地表情,之后又是惊恐的模样,最后一副害怕要哭了的样子。
秦艽:“......”
这姑娘不会是被那九皇子吓傻了吧?
啧啧,这九皇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标致憨厚的姑娘竟然都能下得去手?
赵西洲若是知道秦艽心中所想,怕是要气得跳起来!
本殿下做什么了?
蠢丫头胡思乱想都能怪到本殿下头上?
秦艽也没有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姜亦舒身上,毕竟不认识,盯着人家看也不太好,还是先瞧瞧这锦绣坊的衣裳吧!
当秦艽瞧见一红色宫装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时,赵西洲不知从哪个地方跳出来,站在秦艽身旁,“这衣裳甚是好看,不过比起小阿艽,还是有些逊色了些,不过勉勉强强倒也是配得上小阿艽!”
语气里满满的恭维与讨好。
这次,秦艽破天荒的没有在意赵西洲的不正经与调戏。
面色淡淡的看着这件红色绮罗衣,语气莫明:“这张扬的红色又有谁能配得上?”
这话被其他人听到,定会认为秦艽未免太过自命不凡与高傲,凭什么认为这红色就她配得上,别人就配不上了?
若是知情者或是细心观察者,就知秦艽并非自命不凡或者高傲,也不是她们以为的那个意思。
虽然秦艽语气同平日里一样淡淡的,但是赵西洲还是听出了秦艽难以隐藏的失落感!
凭借着自己对秦艽的在乎,赵西洲也知道秦艽这话的意思并非是这衣裳除了她无人配得上!
秦艽说得并非是这衣裳,而这人也并非是她秦艽自己。
能让秦艽轻易流露出伤感情绪的怕只有她了!
徐九皋,秦艽的生母,在秦艽三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的风华绝代之人。
赵西洲也是知道她的。
但也仅限于知道,因为这位惊艳了北国数百才子的佳人离开人世时,自己也不过才六岁。
当时,这人在世时让自己那位好母妃忌惮不已。
毕竟,她那时还未被封为皇后,她的后位最大竞争对手不是家室甚好的贤妃,而是皇帝的梦中情人,威远将军独女,徐九皋。
也听得其他嫔妃在那骄横不已的贤妃娘娘面前告其徐九皋不遵守礼仪,整日抛头露面,混迹于男子众多的军队里。
但是自己却又是看清楚了她们眼里的羡慕,嫉妒,与不甘,还有轻视。
自己也曾见过秦艽的母亲,在一场宫廷宴上。
当日,她身着同这件衣裳一样张扬的红色宫装,拉着那时还不会掩饰自己情绪,同样也是张扬自信明媚的秦艽。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秦艽!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以后自己将会一辈子跟着她。
赵西洲没有继续回想往日之事,假装自己不知道,笑道:“既然小阿艽也这样说,那不妨就将它买下!”
姜亦舒在等坊主去拿宫装的时候,就听见赵西洲说的这么一句。
赶忙凑过来,好奇道:“誉王妃相中什么衣裳?”
待看见秦艽的视线在那套红色宫装上的时候,姜亦舒连连点头,笑着对秦艽说:“这件红色宫装与誉王妃当真相配的!”
像是怕秦艽误会什么,又赶紧补充道:“这锦绣坊的衣裳都是只做一件的,誉王妃不必担心这衣裳......”
“哟,这不是姜家大小姐吗?怎么看中这件衣裳了?可惜,你这模样不配这衣裳!”
姜亦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尖锐充满讽刺的声音打断了!
来人身着头戴多个珠钗,双手皆戴着翡翠玉镯,身着墨绿衣,满脸不屑,斜着眼看扫了一眼气得红到脖子处的姜亦舒,便将目光放在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秦艽身上。
由于赵西洲在那衣裳后面,且有些刻意的隐藏,来人倒也没有发现他。
或者说来人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自始至终并未看向她一眼的秦艽身上。
秦艽那好看容貌让她心生妒意,秦艽的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