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用到天权剑魂,但洛明身为剑师的斗气已经充分地加持在剑刃之上,说不上削铁如泥,但也几乎视皮肉为无物,哪怕堪比铠甲的厚厚皮衣,砍起来也和一层结实点的布没什么区别,人与马的骨头,不过是几根铅笔那样,只造成了微小的阻碍。
剑刃直接掠过了马头,然后在头人的身上,画出了一道平整的连线。
马匹的嘶鸣,头人的怒吼都混入了杂音,然后戛然而止。
血液的压力从伤口中释放出来,将大半个马头、以及头人的半个上半身与身体的其余部分推动分离开来,和原本的身躯一起摔了出去。
这一幕,完全当得上人马俱碎这个词语了。
下个瞬间,洛明将剑插在地上,抓过头人的骑矛,就朝那暗箭偷袭他的骑手扔去。
五米的距离几乎瞬间就被跨越,那骑手下意识地一躲,虽然没有被直接戳个透心凉,却也被骑矛贯穿了肩部,跌下马去。
其余几个策马跳跃障碍进入车营之内的骑手正准备对组成长矛阵的士兵下手,挥舞起刀剑和棍棒,却被纸甲挡住,纵然打出几处伤势,一时却无法立刻杀掉他们。
此时,从长矛兵的身后,又伸出了几杆长戟刺来!
而头人的凄惨死状,也着实骇人,洛明立刻将他的脑袋砍下,用一根长矛挑了起来,附近方圆百米内都能看见。
这几个好不容易才突入进来的勇敢者,很快就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倒。
就在这时,周围也渐渐响起了欢呼声,其他方向的敌人,也都被歼灭,或者跪倒投降了。
有六个骑手绕到了车营的侧面,准备从看似缺乏守军的方向杀进来,但洛明这次携带虎蹲炮,就是看中了它的轻便和高速机动能力,炮兵们立刻就把两门炮搬到了那个方向,然后等那六个倒霉鬼到了十米之外再开火,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又有几个牧民下马步行,拿着钝器和斧头,打算暴力拆毁一小段车营打开缺口,但他们才拆了一半,就从布幕后透出了四把长矛捅了过去,还有一个小军官站在车上挥舞长戟,趁机给两个敌人的脑袋开了瓢。
那几个分散开来向车营内胡乱射箭的,在目睹了这一切,尤其是洛明的那一剑以及虎蹲炮的高机动性之后,也放弃了这无用的抵抗,纷纷投降。
毕竟,游牧民之间的战斗,一般来说都很接近自然中野兽的斗争,失败者虽然可能被折辱和虐待,但大部分都还是会被胜利者吸收入部落,毕竟人口就是强大的根源,胜利者一般也不会滥杀俘虏。
不过,洛明没打算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杀光他们的话,说实话有点浪费,但不做出点令人印象深刻的惩罚也不行,对此他早就有了想法。
打扫战场,清点俘虏和马匹等工作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洛明又稍微等了一会儿,才来到了俘虏们的面前。
“几天之前,你们袭击了一个商队,他们丢下一车货物逃跑了。那是谁的主意?谁带的头?谁杀了那个商队的成员?”
看着他们变得苍白的脸,洛明继续用带有方言口音的通用语慢慢说道:“谁先把这些人指出来,我就把他的衣服还给他,并且给他肉汤喝!”
现在已经差不多十点了,他们早晨被洛明惊醒之后到现在估计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又参加了战斗,差不多要饿扁了。
洛明在俘虏他们的时候还让士兵扒下他们的皮大衣,在三月寒冷的天气中冻了一个多小时,有些人已经开始打哆嗦、打喷嚏了。
热腾腾的肉汤和衣物对他们的诱惑力可不小,而且除此之外,洛明现在对他们生杀予夺,如果指认凶手的话会有奖励,拒不指认的话就可能受到更严厉的处罚,这种恐惧也不容小觑。
看他们还在迟疑,洛明不打算给他们多少心理斗争的时间,立刻在其中随手指了两个人,让士兵拖到旁边杀掉。
看起来是随手,其实洛明指的这两个都是青壮年男性,目光中还明显带着不服气和仇恨,留着他们倒不如杀鸡儆猴一回。
听着二人被拖走时的哭喊和被杀的惨叫,恐惧彻底摧毁了剩余俘虏们的理智,他们立刻开始互相指认起来,几乎成了闹市一般。
用小脚趾想都知道,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诬告和胡扯,哪怕凶手本人也肯定会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试图栽赃给别人。
不过洛明才不管这个,他随便扫视一圈,把被指控次数最多的五个人挑了出来,让士兵拉到一旁。
“还有没有别人?”洛明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俘虏们一愣,就立刻开始了第二轮的互相指控,这一轮中的胡乱攀扯肯定更多,不过这正是洛明想要的。
互相指认这件事本身,其实是在瓦解这个部落牧民之间的互相信任,他准备把大多数俘虏变成奴隶,如果奴隶之间太团结的话可就难以管束,还可能出现集体逃跑或者暴动。
这一轮,他又拉了五个人出去。
十个“罪人”被单独看管起来,不住地咒骂,但听到那些咒骂,俘虏们也没有生出任何勇气,在洛明及其军队的注视下跪倒在地,几乎要把头脸都埋进土里。
洛明也没打算让那十个人活太久,他们的死本身,以及他们的尸体都还有用呢――他挥了挥手,士兵便会意地去执行命令了。
尚且没有杀过人,或者是心理素质还不太够的士兵们被集中起来,手持长矛,将罪人们一一刺杀。
接下来,士兵们在洛明的号令下,投入到了一项工程之中去。
差不多到了下午两点,一个高约四米,宽约六米的土包,出现在了这片草原上。
被杀死的敌人和俘虏的尸体,还混合着一些马尸,都被镶嵌在了土包的外侧。
如果不知道其内部是土包的话,乍一看上去,还真会以为是成百上千具尸体累积而成的尸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