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连同格兰蒂一行三人便真的穿上了便于行动的剑术服,朝着那个“独角羊杯剑术比赛”的举办地点走去。
主办这场比赛的是一个伯爵的次子,一个子爵的长子还有几个手上有闲钱的贵族子弟,还包括了那些参加者们,基本上都是夏洛特当年在勃兰登学习时认识的人。
当然,和她与公主的交情没得比,说白了就是一群泛泛之交,但只要你有钱,或者知道一些好玩的去处,或是能秀一手漂亮的剑术,都可以立刻和他们拉近关系,打成一片。
这次的剑术比赛,说白了一方面是加深互相的友谊,在许多年后,这种年轻时的狐朋狗友的友谊都能派上用场。
另一方面,就纯粹是为了玩个开心,然后无论胜者败者都有了许多可以拿来吹嘘的话题。
“放心,别看我只是区区一介男爵,你只是个骑士,但等我们到了那里,绝对不会受到冷落,甚至还会有人专门来奉承呢!”夏洛特得意地说道。
“这是为什么?”洛明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夏洛特微笑着说道,“虽说是贵族,但只有长子才能继承大部分的家产对吧,幸运的就是分到一点家产,有的倒霉鬼甚至可能被继承了家业的大哥直接赶出门去,一个铜子儿都不给。
就算是长子,要想继承家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像我这样的不算多数就是了。比如那个子爵的长子,看他老爹那壮实的样子,就知道他起码十年内都没希望继位了。
在他继位之前,手头上能掌握的钱和资源说不定还没有我这个正牌男爵多呢!
若是个男爵的长子,在继位之前,说不定手头还没你宽裕,这也是相同的道理。”
洛明思考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一个男爵领,就算得上是正常的子爵领的差不多三分之一大小了――只要子爵还健康地活着,就不会轻易把这么大一块领地全都放心地交给自己的儿子祸害,尤其是他还年轻,还处于花钱如流水,沉迷享乐的时候……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达了会场。
那是城墙下的一片空旷的草地,有一排木架子贴着墙根架了起来,被蒙上一层布,就算是观众席。
在另外一边的地上还铺着几大张麻布,上面摆放着装着面包、肉食的篮子,甚至还有几桶酒。
看起来,这是准备一边搞比赛,一边搞野餐会。
在这片空地的中央,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区域被简单的木篱笆围了起来,那大概就是剑术比赛的场地。
除了明显穿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子弟的十几人之外,洛明还看见了几十个身穿便于行动的布衣的人,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长短各异的剑,互相之间时不时地怒目相视,恐怕这些人就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吧。
马车停稳,首先是格兰蒂,然后是洛明,最后是夏洛特和她的女仆也一起走下车来。
格兰蒂和洛明二人是生面孔,而夏洛特和这里的许多人都认识,那些贵族子弟一看见又有新的伙伴来了,好几人都围了上来。
一个年轻人笑嘻嘻地问道:“夏洛特,有段时间没见,是什么风把你又吹到这儿来了啊?”
夏洛特得意地笑了笑,卖够了关子,然后再开口答道:“我这次来勃兰登,是为了登记领地变更的。”
“这位先生保护我免于小人的威胁,顺利地继承了米亚那,被我封为骑士,于是我们就一起来登记了。”
说着,她还指了指洛明。
不出所料,她的话语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或许在场的人之中有一小部分的财力和现在继承了米亚那的夏洛特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但册封骑士这种事是他们绝对做不到的。
哪怕是那个子爵的长子,对他最为信任的下属也只是说“有朝一日等我继承家业,你做出点成绩来,我就能封你做骑士”这种许诺,属于对未来的展望。
谁曾想,夏洛特直接说干就干,现在都已经把这位新鲜出炉的骑士先生带到勃兰登来登记了!
这么任性,可是让这一帮子还没有继承家业的贵族子弟们羡慕得不得了――他们现在就算是想出来玩,问家里伸手要钱,稍微要的多一些,都得找个借口。
若不是这剑术比赛可以当做是一种贵族的交际,还可以发掘出一些民间高手然后招揽回家的话,估计家里绝对不会给他们多少钱让他们来搞这个的。
洛明一边和少数几个搭话的人攀谈,一边分出心思注意到,夏洛特很快就成为了这个圈子的中心之一。
不仅仅因为她是个美貌的女孩,也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位掌握着实权的男爵,而是这两者同时聚齐之后的效果,并非相加,简直就像是相乘一般。
贵族们谁没见过几个美女啊?一般来说,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孩就这么狂热。
虽说夏洛特是个男爵,但她不会在勃兰登常住,就算和她打好关系,也不可能让她一直当冤大头出钱请大家玩,两三个月之后就会回到领地上,然后可能在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来勃兰登了。
几年之后,有的人都已经能继承家产了,也犯不上再巴结她。
可是,当她美少女与男爵的两大属性凑齐时,立刻就变得异常受欢迎了。
若是能把她娶到手的话,就可以人财两得了!
一位拥有着男爵领地的女子是绝对不愁嫁的,虽然比起公主之类的来说还差着不少,但哪怕是一位伯爵都可能会为之心动――要知道伯爵领一般也就是六七块男爵领那么大而已。
哪怕比她更小的贵族男性也会心动――就算入赘,好歹也能过一过当整块男爵领的领主之一的瘾。
这件事,洛明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但夏洛特本人却偏偏有些犯迷糊。
或许是之前扮演男性的身份太过入戏,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吧,有几个年轻男子的奉承话什么的,她似乎没有听出言外之意来,把那几个家伙弄得急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