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惊人发现
陈氏暗下决心,今晚无论如何要把悠儿跟苏景辰撮合在一起,哪怕不能成功,也得让全京都的公子小姐们知道,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刺客已经派出去了,等商云戟一死,就没什么可以阻挡两人了。
按说此时应该一片清明才是,可陈氏心里总有一丝不安悬着,她决定亲自去找宫铭悠。
不巧宫铭悠刚换好衣裳去了前厅,丫鬟们正准备将沾了油烟味儿的衣裳拿去浆洗。
啪嗒――
陈氏回头,一把折叠的金属小刀掉了出来。
男人的东西!
女儿家的闺房竟然掉出个男人的东西!
陈氏一直觉得辛辛苦苦教养十几年的女儿,单纯的像朵白莲花,从小到大从未有过逾矩之事,如云端高阳,冰清玉洁。如今就像一杯清水里滴入了一滴墨,她竟背地里与男子私相授受!
婢女已经将小刀拾了起来。
“丢出去!”陈氏一声暴喝,婢女吓得一个抖擞,小刀没拿稳,掉了出来。
那小刀在地上弹跳两下,落到陈氏的脚边,她低头一看,双目圆瞪,怔在原地。
“还不快拿走!”红姑呵斥。
婢女手忙脚乱赶紧将小刀扑在手里。
“慢着!”陈氏朝婢女颤抖着慢慢伸出手,因震惊而放大的眼瞳渐渐有了一丝焦距,眼中刹那射出精光,直直看向那把小刀。
婢女询问地看了眼红姑,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今日的事,若透出去半个字……”红姑眯眼。
“奴婢知道,奴婢什么也没看见。”婢女逃似的退下。
“夫人,夫人?”
陈氏双手不住摩挲着那把小刀,好像它是个活物,一不小心就会飞走一般。两行清泪滚落,嘴里不住呢喃:“晚哥儿……晚哥儿……”
这把小刀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许久的记忆大门――
临州府尹陈洪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得了块陨铁材料。
都说好剑配男儿,他盘算着给最痛爱的小儿子陈晚打造一把绝世宝剑,这个消息在府里不胫而走,大儿陈连州很不服气。
“凭什么?我立府、成亲,父亲都没给我件像样的定西,如今却要给一个没断奶的小娃娃打造什么绝世宝剑,简直……欺人太甚!”
陈连州母亲长姐处轮番诉苦,可父亲一意孤行,执意偏爱小儿子,陈连州无法,召集了一帮子狐朋狗友来“出谋划策”。
“老大,您不行就忍口气,最近在老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他看见您的好,自然就不偏心了。”
“我看够呛,你们是没见老爷对小少爷那个宝贝劲儿,咱们老大再怎么表现,啧啧,悬呐!”
“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去把陨石抢过来,自己找人铸剑……哎呦!老大您打我干什么?”
陈连州没好气道:“你没脑子吗?铸了剑就是要拿出来炫耀的,偷偷偷,难道要藏一辈子不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大,你说到底如何是好?”
陈连州眼睛一眯,声音阴鸷:“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它!”
“可是,陨石是至坚至硬之物,想毁,谈何容易!”
“这还不简单!”其中一人神色得意,“就没有我万事通不知道的事儿!”
“快说!别卖关子了!”
“陨石……何方圣物?天上来的呀!你想想这类宝贝它怕什么?”
“不会是……污秽之物吧?”
“就是!”万事通凑过去给陈连州出了个主意:“老大,您趁人不注意,在那陨石上方便一下……”
翌日。
“老爷,不好了――”小厮从库房一直哀嚎到前厅。
“何事慌张?”
“启禀老爷,陨石……陨石被毁了!”小厮哭丧着脸,瘫在地上。
陈洪放下手头公文冲进库房,只见原本泛金的陨石通体乌黑,与一般石头并无二致了。
陈洪赶紧去请了铸造师傅,能用的抠抛出来也不过拳头大小。无奈之下,只好铸了把一掌大的小刀,刀柄上有他亲笔题写的“晚”字。
……
陈氏看着手里的小刀,那个晚字遒劲有力,这是晚哥的东西!
“晚哥儿,是你吗?晚哥儿……”
“夫人这是……”红姑自幼伺候陈氏,这把小刀,她认识。
“红姑!快!快叫他们停手!”陈氏惊慌失措,“他,他……他是晚哥儿!”
红姑惊觉,那帮杀手正在刺杀的,极有可能是夫人苦苦寻觅十几年的陈家小少爷,也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
“可是夫人……”红姑为难:“恐怕……来不及了……”
陈氏不愿相信这样的结局,巨大的无助感令她丧失了平衡,连滚带爬朝前厅扑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站在屏风后大口喘息,始终不敢抬头看,“他……来了吗?”
红姑踮脚朝里偷偷打量一番,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来了吗?”
“夫人……说不定,晚少爷有事耽搁了……再说,仅凭一把小刀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万一是他哪里捡的……”
陈氏脚一软,万念俱灰:“那些杀手……是我花重金收买的……各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晚哥儿……晚哥儿他……”
宫铭悠一顿饭吃得芒刺在背,犹豫许久,终于问出了口:“梦璃,云戟他……”
“他呀!”梦璃赶紧倒了杯酒:“我这个做师傅的代他向你赔不是了,他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我自罚三杯,宫小姐别往心里去,等回去我一定狠狠说他!”
“梦璃姑娘客气了,我只是觉得人多能热闹些……”宫铭悠连饮三杯,精神有些恍惚了。
泫珂忍不住抱怨起来:“主子,最近我都没见着云戟的影子,不知他去了哪里,连声招呼也不打,如今还要连累你赔礼罚酒,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梦璃夹了个丸子放到她碗里:“我的泫珂辛苦了,这几日店里全靠你在张罗着,等回去就放你几日假,你好好放松放松。”
“主子!”泫珂急忙申辩:“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不在,肯定是有事情回不来。可是云戟他好几日未见,分明是偷懒耍滑去了!”
“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可是……”
主仆二人谈论云戟的时候,宫铭悠的眼睛刻意看向别处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但又迅速回望过来,生怕错过关于他的信息。
宫恒奕将长姐的患得患失尽收眼底,又想起今早在厨房,菜叶子摆出来的,分明是一个“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