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斯,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怎么样?会不会刚刚来到地表,就被那些残暴的虫群吃掉?”
坐在囊虫腹部的一个角落中,帕尔胆战心惊的问道。
“拜托你已经问了有八百遍了。”阿卡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烈大人不是已经向我们保证过了吗?我都亲眼看到神烈大人进入了虫族的战舰里,据说是去面见传说中的虫群主宰。”
“谁能保证这些残暴恶心的虫子会像它们保证的那样行事?”帕尔低声道。
帕尔是一名鹰眼猎手,和绝大多数鹰眼族人一样,他有着高瘦干枯的身材,以及如同老鹰一样的头颅,除了头部有羽毛外,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光秃秃的灰色皮肤,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但是这样的肤色很容易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尤其是潜伏在岩石地区的时候。
阿卡斯是帕尔的朋友,是一名猩兽族的猛男,有着连能量枪都无法轻易灼伤的悍勇肉体,猩兽族的先天素质决定了他们不需要任何装甲保护,就能顶着枪林弹雨前进,不过他们的思维大多简单粗暴,换句话说就是单纯愚蠢,很少能见到有猩兽族人愿意对一个问题刨根问底追究的。
除了帕尔和阿卡斯外,这个囊虫的腹部里还有20多个钢背兽。
这些钢背兽士兵在交出自己的武器走入囊虫腹部后,就一直维持着瑟瑟发抖的状态,明明已经选择了投降,嘴巴里还默念着神明在上,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可是有20多万人啊,这些虫族愿意全部收容我们……吗?”帕尔担忧的说,“该不会把我们中一部分灭口,吃掉吧?”
“别想那么多了,如果那些虫子出尔反尔,我就和它们同归于尽。”阿卡斯拍了拍帕尔的肩膀,“话又说回来,那些高智慧的虫族管理者竟然有点漂亮啊,我还以为那些高阶虫族和其他虫子一样都是丑陋无比的,没想到……简直像摩亚人一样好看。”
摩亚人是星盟内部公认的高颜值种族,符合绝大部分星盟种族的审美――雪白色的细腻皮肤、没有体毛,这些都代表干净和纯粹,至于摩亚人漂亮的面孔反而不是重点。
像猩兽族这种体毛旺盛的,皮肤黝黑粗糙的,则多数被贴上野蛮粗鄙这些标签。
“你说那些虫后?”帕尔皱眉,“虫后的上半身我勉强能接受,但是她们的下半身简直和蜘蛛一样,你确定你的脑子没毛病?”
“我是说那个站在虫后中间的,个子矮小的高阶虫族!她们不是还用星盟通用语和我们说过话吗?”阿卡斯说道。
“那是高阶虫族?”帕尔吃惊道,“我以为是摩亚人!她们……她们跟虫族一点都不像啊!”
半个小时后,囊虫停在了天脉森林中一片被单独开辟的空地上。
随着菊花般的出口缓缓打开,帕尔跟着其他人一块儿走出了囊虫腹腔,来到了空地上。
帕尔环顾四周――周围还陆陆续续有囊虫从天而降,将腹部的星盟放出来再飞走,大概十来分钟时间,这片空地就汇聚了密密麻麻的星盟士兵。
不过基本都是钢背兽,算上稀少的鹰眼族人,猩兽族人和圣灵族人,这个空地大概就1500人左右,看着和学校早操集合似的。
天空上很快飞来了一群飞龙,似乎在负责警戒和收押他们,周围的密林里隐约有一些虫族活动的迹象――帕尔敢肯定,谁如果敢轻举妄动,自己这些人就会被虫群顷刻间吞没。
“接下来干什么?”阿卡斯小声问道。
“等吧。”帕尔紧张的说。
他可不是阿卡斯这种大大咧咧的猩兽族人,他现在紧张得不得了,心脏都快从鸟喙里跳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虫后骑在一头蟑螂的背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个虫后的出场方式的确有点惊人,体型庞大的蟑螂狰狞的样子吓得几个钢背兽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我是虫后‘野草’,你们现在跟我过来吧,依次排队接受肉体改造,加入吾族。”虫后的面孔大多比较呆板,很少有明显的情绪表露,给人一种机械的感觉。
看到名为“野草”的虫后在前方带路,帕尔和阿卡斯对视一眼,赶紧跟了过去。
其余星盟降卒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
在森林中前进了一段时间,前方的菌毯地上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建筑群落,远远看上去,像一片紫色的,几十米高的巨大肉瘤,大概有七八座,耸立在森林中。
“这就是虫族的建筑物吗……”帕尔震撼的望着眼前的画面,作为科技文明的一员,帕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有机体建筑物。
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物。
肉瘤下方有很多排泄腔一样的入口,似乎从这些蠕动着的隧道里可以直接走进肉瘤内部。
“这是什么?”见没人发问,帕尔斗胆问了野草一句。
野草说道:“这是吾族的基因实验床,这里一共有七座基因实验床,你们将会排队在这里接受肉体改造,成为吾族的一员――不过以你们的数量,应该会被娜塔莎小姐直接改造成吾族的一个分支种族,而非简单的亚虫体。”
帕尔没听明白她说的后半段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些人要接受的肉体改造,应该就是在眼前的七个巨大肉瘤建筑物中进行的。
“一次改造大概要半小时到2小时不等,一个基因实验床同时的改造数量是20人。”野草望着他们,“先改造的人可以先去休息,后面得人就必须排队,有人要先上前接受改造吗?”
“我。”阿卡斯说道。
不愧是头脑简单的猩兽族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恐惧?
帕尔敬佩的看了阿卡斯一眼,然后说道:“我……也先试试吧。”
既然迟早要接受肉体改造,那么不如早点完事儿,所以虽然绝大部分人都很恐惧,但依然有一些胆子大的人愿意先来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