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士广场。
在‘塘鹅’这艘悬天母舰的中部,有一个比足球场还要大的空间,平时用作各种竞技比赛,又或者船员乘客们为了消息旅途疲倦而举行的狂欢宴会,所以,称之为斗士广场。
当岳阳一行人,来到这里时,发现斗士广场里面,早聚满了人。
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一起,塞得水泄不通。
数量,足有数万之多。
超过三万的边军,以及超过五千名塘鹅舰上的船员,被一群不足万数的陨天盗俘虏。
除却少量精锐卫士反抗,苦战被擒,由陨天盗们捆绑看押,更多的船员,就像绵羊那般,很容易就向敌人屈服了,他们根本没有进行过剧烈的战斗,更谈不上尽职尽责地抵御入侵。身体毫发无损的船员们无须看押,一个个自觉地蹲伏地面,双手抱头,静静地等待着陨天盗们的安排,比那些颇有怨言只是在强势面前被迫合作的商人们更加顺从。
“狗强盗,你们要有种的,就与老子进行斗士决战,老子以一挑十!”场中,有个被数十条锁链捆绑全身的高大男子,在愤怒地咆哮,要不是有数十个陨天盗合力拉扯着他,估计都会让他蛮力挣脱。
“嘿,手下败将,还有何面目叫嚣!”
岳阳注意到,有个身穿黑衣背后有一面巨大掠翼披风的高瘦男子,自高高的舱顶上飘降而下。
此人让人格外注目的,是一双超长的瘦腿。
感觉那不像腿。
更像剃刀。
有一种轻易就能割断别人喉管的恐怖感,那一对尖尖的皮鞋,更有种直戮别人心底的怪异视角冲击,反衬着双腿,更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黑衣披风男除了一双长腿,还有瘦削又纤长的手臂,灵活得难以置信。
旋变着花样,右手变出一顶礼帽。
戴在头上。
又以左手轻按胸口,佯装出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向被锁链浑身捆绑的高大男子行了一礼:“雷兽,以你准神将的实力,在这艘塘鹅舰上,做个排名连前十都排不进的五副,真是委屈你了。要不,你投过来我们这边,做个逍遥自在的星盗,不是更好?如果你肯来,我渡鸦绝对不与你争位,老二的位置直接让给你,我甘当老三。除了翼虎老大,你雷兽就是最大的那个,如何?”
“休想,你这个吃死尸的垃圾,有本事就跟老子打一场!就凭你们星盗这种破落户,也好意思招揽老子?老子是大有前途的准神将,未来的帝国将军甚至元帅,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可能投身从贼,哈哈,真是笑死人!”
被锁链捆绑住的高大男子厉声咆哮,拼命挣扎。
但他身体数处骨骼被穿。
包括锁骨、肋内、脊骨甚至股骨,都让锁链穿透皮肤肌肉,锁定内部骨骼,又有数十名星盗壮汉死命拉扯住锁链,数十人合力于一股,根本无法挣脱。
黑衣披风男听了神情丝毫不变,薄薄的嘴唇,甚至还露出一丁点似乎早有预料的微笑。
高高的鼻梁,却无形中流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孤僻。
被帽沿压住的眼睛。
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任何人看他,都能感到一种锐利的锋芒迫睫而来。
“将他拖下去,慢慢折磨,啥时候同意加入我们,啥时候放人,我们有的是时间。”黑衣披风男一挥手,又吩咐道:“雷兽不肯投降,那么带下一个!还有你们,不用着急,也不需要害怕,我们只是想找人合作,做点正当的小生意,等我忙完了,就会好好地招呼大家的!”
“……”黑衣披风男周围的商人们听了,全部都打了个寒战,显然对这个年轻的男人畏惧之极。
“渡鸦,雷兽你都说不动,难道以为我血豹会投降你们?”一个战得浑身是血的精锐团长,于数十人的锁链牵扯下,昂然而出。
他虽然身体皮肉翻卷伤痕累累,又有锁链缚体,但神情完全不像一个俘虏。
倒有点像巡视阵地的大将军。
傲骨铮铮,屹立如山。
黑衣披风男渡鸦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久,笑声如刀斩般一收:“血豹,你的确是忠义之士,无人不晓,迫你屈服让你投降的确很难,但听说你还是一个大孝子……当年,你父亲早早战死,由你母亲含辛茹苦地养大成人,这个传言,是也不是呢?这次回国都述职,你有机会升迁皇家侍卫团,像你这样的孝子,自然不会留下妈妈在边塞这等穷苦之地里吃沙子的,必定带她一同前往国都享福,让老夫人颐养天年……能够将儿子教育出你这样杰出人物的老夫人,渡鸦还真是想拜见下,以表心底的敬佩呢!”
血豹的脸色,立即变了,愤怒如火涌上他的心胸:“渡鸦,你个卑鄙小人,你要敢动我母亲一根头发,我必杀尽你们全部星盗,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敢?”
渡鸦一拂他那猎猎而飞的披风,完全无视对方的怒咆,轻笑连连:“怎么回,我若是在人群中找到老夫人,必定恭敬礼代,又怎么会伤她呢,请勿担心,请勿担心!来人,把血豹大人带下去休息,等我找到老夫人,再一起共聚天伦!”
精锐团长血豹恨得咬牙切齿,虽然一路咒骂,但毫无奈何,被迫让星盗壮汉们强行拖出场地。
岳阳看到这里,对这些星盗不由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最少,这个渡鸦和之前那个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