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符?”凌仙呆住了,看向萧羽的脸色更加复杂,良久后才苦涩道:“你这是在同情我吗?”
如今的她,失去了莫殇的法咒,一身的修为,也将随之而去,沦为一个凡人。
当她修为尽失,她会开始快速衰老,甚至老死,因为她早已不再年轻,早已活了六百多年。
拥有此符,她的生机便不地流失,即便没有修为,但毕竟境界达到,仍能活上数千年的时间。
“你可以选择不要,那是你的自由。”萧羽没有解释,到底他还是心软了,凌仙已无修为,且好歹帮他引来了初子和帝君。
这一枚镇灵符,便算是他最后的仁慈吧。
说完这一句话的,萧羽转身,迈步离去。凌仙呆在原地,握着手中的镇灵符,神色复杂不已,在不断的变幻,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
她曾几乎斩杀萧羽,最终,萧羽却是留下此符,为她保命?
挣扎许久,眼看着萧羽的身影就要在远处消失,凌仙终于咬牙,开口说道:“九星帝君,其实还没死!”
“什么?”萧羽的脚步,顿时停下。
九星帝君未死?可是他分明已经在萧羽眼前自爆,并且萧羽也确认过了。
“方才死去的,其实,只是帝君的次身。”凌仙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向萧羽坦白一些事情。
“次身?”萧羽诧异,若有所思,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猜测,想到了某种可能。
“嗯!”凌仙点点头,道:“帝君已经成帝,但他身上没有神君的法咒,也没有修炼神君留下的功决,甚至,他的战力,在帝境之中都不算强大。那是因为,他修炼的功决有些特殊,据说是一部很诡异的功决。”
“阴阳不死经?”萧羽眉头紧锁,开口接道。
“你知道?”凌仙诧异,这可是九星帝君最大的秘密,世间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他们落星九子而已,萧羽居然知道。
点点头,萧羽却没法和凌仙解释。阴阳不死经,此经听名字,和不灭阴阳经有些相似,但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两部功决。
在九天世界,阴阳不死经也算一部有名的功决,这一功决,修炼之后,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几乎不死!
此经修炼之时,便会凝聚一道次身,次身与主身,各分阴阳,且两身都是真身,并非神力凝聚的化身。
阴为静,阳为动。在平时,阴身几乎都是隐匿起来的,只有阳身会在外行动。
传说阴身会一直保持着初生时的状态,如一个婴儿一般,只要一直隐匿不出,便不会衰老。
拥有阴身存在,当阳身寿尽,或是殒落时,阳身之上的神魂,便会自主回归到阴身之中,以阴身的姿态重生,再活一世。
此时,阴阳转换,阴身化为阳身。
阴阳二身只要有一身不死,便能再次凝聚另外一身,不断往复,因此修炼此经之人,只要有一身不死,便能一直化出另外一身,无限轮回,拥有无尽生命。
但此经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修炼此经者,战力往往都不高,毕竟将自身一分为二,先天相比常人,便等于有所缺失。
“据说,修炼此功者,寿元无尽。一万年前,神君为帝君传下此功,似乎是要他一直活着,为神君安排一些事情,就如这一万年,他一直培养九子一样。”
凌仙并未追问萧羽怎么知道阴阳不死经的存在,虽然好奇,但对于萧羽的神奇之处,她渐渐也有些习惯了。
“原来如此。”萧羽总算知道,为何九星帝君的实力,会比他想象中的更低了,原来全是因为他修炼的功决。
不难猜出,莫殇传他此决的原因。万年前到来,莫殇无法长留此界,因此他需要有一个人,来完成他的意志。
如果他只是留下神迹,受世人信仰,世人终有将他遗忘的一天,他需要一个真正不会背叛,会一直铭记他意志的人,来维持住这一切,并替他在此界安排一切,抹杀萧羽。
莫殇算到了萧羽会重生此界,却算不到他会在何时重生,因此他只能让九星帝君拥有无限的寿命,让他在此界,无期限的等待萧羽的出现。
“这一次,你将九子全部除去,帝君归去之后,定会不惜后果,使用最终的手段,你……要小心。”凌仙神色凝重,又是说道。
“最终的手段?你可知那是什么?”虽然萧羽早已料到,莫殇的安排不会只有九子那么简单,可一时间,也猜不到莫殇真正的安排。
“我不知道。”凌仙摇头,道:“我只知道,在九星塔的第九重中,隐藏着某个大秘密。那个地方,平时只有帝君能够去往。一万年来,就是我们各代的九子,都不能进入。我相信,那里面必定隐藏了什么。”
“九星塔?”萧羽沉吟,九星帝君最后说的,他终究难以摆脱神君的掌控,指的就是九星塔吗?
九子已灭,九星帝君的阴阳之身也损一身,萧羽相信,若是九星塔真的存在秘密,那或许,就是莫殇的最后安排了,也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萧羽真心说道,知道这些事情,会让他提前有所准备。
“你不必谢我。”凌仙摇头道:“若你最终真能除掉落星阁,或许,对于这一域,会是件好事。”
看得出来,她对落星阁和日月神君,已经是彻底失望了。
失去所有修为,这个女子今后会如何,萧羽也无法预料,他告别凌仙,叫回二黑,从符中放出血鳞墨羽等人,从这里离开了。
“九星帝君凝聚新身,需要漫长的时间,我不能只是等候,必须要抢在他之前,做点什么。”
带着一行人,萧羽离开天元境地,他有一种极为不安的预感,似乎落星阁这最后的手段,会十分恐怖。
――――――
落星阁,九星塔。
除了九星帝君之外,从来没有来过的这一重塔中,一尊神像,静静立在那里。在神像的后面,却是放着一口棺材,棺中静静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忽然间,唰地一声,这年轻人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