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昊虚之主的话语,萧羽回应道:“从一开始,我就不会顾虑。”
微微一怔,昊虚之主无奈一叹,也不知是不是在责怪萧羽居然如此不顾情面。
“唰!”
莫殇已经祭出了丈天尺,一尺间,沧海枯竭,化为荒漠,此界无数至尊,瞬间白头,天边的诸星,也一下子如同走到了寿命的尽头,迅速腐朽。
面对这恐怖的时间之力,萧羽体内混沌之气一分为二,化为太阴太阳。
阴阳逆转,阻隔时空!
纵然如此,丈天尺在莫殇手中,还是发挥出了恐怖的效果,岁月之力加身,虽有大部分被萧羽的混沌之气拦住,却仍是让他沾染了一小部分。
瞬时间,萧羽两鬓花白,同一时刻,他迅速出手,太阳之力浩荡,照耀诸天,伸手探向丈天尺。
咔嚓一声,这把尺子,亦在他的手中,断为两截。
“唉!”昊虚之主相隔亿万里,见到此器被毁,也是只能轻叹,似乎也知晓,萧羽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界被莫殇丈出一尺,连天地似乎都因此而老,世界之力迅速弱化。
莫殇扔下断尺,再度迈步,来到了月神所在的第二界。
“铛!”
琴声肃杀,月神端坐月神宫中,白衣如雪,抚出一股杀气凛然的战曲,声动九界,令人闻之遍体发寒。
“九界之中,曾有传言,当年的月神,实力并不在师尊之下,只是不愿争夺无敌虚名,更不愿与师尊相争,不知是否真假?”莫殇带着浅笑,迈步间,走向月神宫。
“你找死!”萧羽跟在莫殇之后跨界而来,眸中透出无限杀意。
月神是他最大的逆鳞,没有人可以触碰!
“呵呵……”莫殇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一步迈出,来到了月神宫前。
“唰!”
萧羽同时动了,身上混沌之气冲天,一只巨手遮蔽苍穹,迅速伸来。然而,莫殇比他更快,浅笑间,同样对着月神宫伸手,欲夺月神手中的月瑶琴。
“铛!”
琴声更加肃杀,此界草木都在那充满杀意的战曲之中凋零了,随着琴声之中透出的雄厚杀机,莫殇轻轻一震,伸出的大手迅速收回,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终于知道,师尊为何这么多年,都无法真正放下你,九界之中,你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人!”莫殇出手,先前的七件禁器都被他如探囊取物一般取走,然而如今,却是取不走月神手中的琴,被一首战曲逼退!
萧羽也深深意外,九界当年的传说是真的,月神的实力,从来不在他之下,只是不愿与他相争?
“这是属于你的道,我知道你要自行了结。”似乎是知道萧羽所向,月神远远望来,带着浅笑,眸中的光芒,与她身处的明月交相辉映,充满圣洁。
她太了解萧羽,因而虽有出手干预此战的实力,却仍是选择默默旁观,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战,萧羽是无论如何都要靠自己的力量,与莫殇真正了结。
“师尊,你有月神一人,抵得过万千大道!”莫殇轻叹,也算是承认了月神的实力。连他都感到忌惮,由此可见月神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而且,月神有此境界,照说早也应该触摸到了超脱之境的门槛,但这么多年,她却从来没有向着那一步迈出。
其中缘由,不难猜想。因为萧羽还在此世,所以她并不想超脱天地之外,只想留在九界之中!
她为萧羽所做的种种,无一不令人动容。正如莫殇所说,萧羽有月神一人,抵得过万千大道!
“唰!”
月神退走了,带着萧羽赠与她的那颗明月和月神宫,退出此界,不插手这一战,要让萧羽自行了结。
萧羽深深感激,寻遍诸天万界,月神是最懂他的,甚至还要远在追随了他数十万年的齐山之上。
“月神……这便是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吗?我似乎有些理解,为何她能令你多年无法忘怀,有她一人,你的心中,又如何能容下别人?”
天山之上,青尊遥遥相望,看到第一界中发生的这一幕,神情复杂,有苦涩,亦有钦佩。
她在此刻,深深明白了她和月神的不同,就因为这种不同,所以萧羽心中,除了月神,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月神?月神……”
凰族内,灵凰也站在虚空之中一阵失神。有此境界,却不争大道,只为萧羽。
她此刻有了和青尊一样的感受,便是连她自己都生出了一种感觉,诸天万界,只有这个女子,才能配得上萧羽。
“轰!”
大战再启,莫殇虽未夺到月瑶琴,却以自身的大印演化而出,抚出一曲杀气浩荡九天的战曲。
琴声无形,却更加危险,能乱人道心,伤人神魂。
这么多年来月神一曲琴出,从无至尊可以抗衡,或魂飞魄散,或在月神曲中明悟真道,对月神彻底臣服。
九界第一至尊,曾是萧羽,而月神,则被世人称为万古第一女至尊。以她如今展现的实力来看,若她有争无敌之心,当年的萧羽,甚至未必可稳坐第一至尊之位。
“轰隆隆!”
大战多时,这第二界,也和其他世界一样,天上的星辰尽毁,陷入无边黑暗。
至于第一界,不死魔君之身和萧羽的太阴太阳二身交手,早已打得天地无不,诸星陨落。
自此,九界尽数陷入了无边黑暗之中,天上没有了日月,没有了星辰,山川尽毁,无数古地永远的沉陷,不复存在。
“九界之道,你已完全演化,是否也是时候,施展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道了?”萧羽冷冷开口。
先前在每一界的战斗,莫殇都只不过是在以他试法,演化万道,印证自身。而今,演化过诸道之后,真正的战斗,才要开始。
因为在看过萧羽应对诸道的手段后,他多半已经心有所悟,将要施展他的自身之道,亦是最强之道!
“这一切,也该结束了。”莫殇轻语,道:“师尊,最终你我是谁能够超脱,便看这一战最后的结果!”
话语落下,他身前的大印,轰隆一声,透出威压无限,突然一分为二,化为了两个巨大的神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