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灰衣执役,居然是灰衣执役……”
“而且还是天巧堂中的灰衣执役,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可是天巧堂,还是苏堂主亲自挑选任命……”
“刚刚苏堂主还关注了我们泡的地醋……”
下山的路上,顾泽轩整个人魂不守舍,一路上都在像是复读机一样的喃喃自语,脚步轻飘飘的,不断的重复着上面那几句话,而赵慧鹏,则看看严礼强,又看看顾泽轩,就在一旁抓着头憨笑。
虽然严礼强已经做好了长久打扫天巧峰上厕所的准备,但是,他还是没想到,在他干了这个工作三个多月后,刚刚满一百天,他在剑神宗的第一份工作,就光荣结束,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100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今天那个苏堂主能准确的把这个时间说出来,这就说明那个苏堂主从自己开始干这个活得第一天就在默默关注着自己了。
这个时候,严礼强庆幸的是自己在过去的一百天中每日都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从未放松半点要求,每日都想方设法,把天巧峰上的那个茅厕打扫得干干净净,挑不出一丝毛病。
就在几天前,当那些地醋泡好之后,自己就第一时间把那些地醋用上了,在用上那些地醋之后,天巧峰上的厕所的清洁水准,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而且每次严礼强清洁完之后,厕所内的异味,几乎都消失殆尽。
而在今夜这样一个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时候,严礼强不懈的坚持和勤奋,终于为自己迎来了转机。
这个时候,严礼强的内心也有些激动,他知道逆转和曙光一定会到来,但他没想到的是,天巧堂的苏堂主,居然直接把自己提拔成了天巧堂的执役。
顾泽轩的激动是有理由的,因为在整个剑神宗,能成为剑神宗执役的弟子,一般都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就担当执役的,虽不说是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一万个外门弟子之中,能担任执役的,可能也就五六个人而已。
而能在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就担任执役,在剑神宗内的地位名声,自然水涨船高――比如现在名震剑神宗的七杰三英之辈,当年也都是还在外门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担任执役,开始在剑神宗内崭露头角。
昨天刚刚进阶的武士,今天就要成为天巧峰上的灰衣执役,严礼强感觉,自己似乎要时来运转了。
“小心……”快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严礼强旁边的顾泽轩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严礼强连忙一把把他拉住。
顾泽轩也一下子从那种晕乎乎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他顺势抓着严礼强的手,一脸热切的看着严礼强,用发腻的声音说道,“礼强兄弟,以后我和慧鹏就拜托你照顾了,你是天巧堂的执役,把我们两个调到天巧堂做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灰衣堂中那个姓霍的绝对屁都不敢放一个,哥哥我在那小山坳里种菜都要种得人发霉了,还有,你看看慧鹏,多么好的一个青年,绝对是练武的好苗子,礼强难道也忍心看着慧鹏被耽搁了大好前程么,礼强你就忍心以后每天看着我们两个吃馒头啃萝卜么?”
“剑神宗中每个执役都可以选两名随役,你们若愿意,我去灰衣堂的时候,就把你和慧鹏两个人要过来,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严礼强微笑着说道――所谓的随役,也就是执役身边的助手一类的人物,严礼强一旦成为天巧堂的执役,就有挑选两名随役的资格,按照剑神宗的规定,除了女弟子之外,他可随意在灰衣弟子之中挑选。
“哈哈哈,好兄弟……”顾泽轩大笑起来,用力的拍着严礼强的肩膀。
“慧鹏你觉得如何?”严礼强问赵慧鹏。
赵慧鹏用力的点着头,他抓了抓脑袋,“这个……那以后要叫你严师兄了……”
“对,对,对,以后要叫严师兄,叫严师兄,我们以后就跟着严师兄混了……”顾泽轩也毫不介意的跟着起哄起来。
剑神宗内的所谓辈分,第一个就是看修为和地位,修为和地位相同的才再论年长和资历,顾泽轩和赵慧鹏认识严礼强着几个月,无论是做地醋还是平日在一起,两个人都发现严礼强是极有主见的人,修炼做事又用功勤奋,两个人平日对严礼强就有些佩服,再加上今日严礼强一下子成为天巧堂中的执役,地位一下子就高出两个人一大截,两个人叫严礼强一声师兄,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三个人在大笑中,欢快的下了山……
来到那个小山坳中,天色才微微有些发亮,看到严礼强脱了衣服直接跳到溪潭之中去洗澡,顾泽轩和赵慧鹏也跟着脱光衣服蹦了下去。
蹦到水里顾泽轩才觉得冷,大叫一声,想要上去,但被严礼强和赵慧鹏拖着,最后也只能咬着牙和严礼强与赵慧鹏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个冷水浴。
在这大雪飘飞的日子里,天巧峰下的这个小山坳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
洗完澡,再把身上的衣服洗干净,烧了几个红薯和鸡蛋吃完,把住的地方收拾了一遍,为搬家做了一点准备,到了下午,雪停了下来,三个人直接兴高采烈的去灰衣堂办手续。
从天巧峰下朝着灰衣堂一路走来,沿途都是一个个身穿灰衣的外门弟子在打扫清理着来往道路上的积雪。
说来也巧,就在严礼强三个人刚刚走到灰衣堂外面的时候,几个月不见的马良,也刚好从另外一条路上走来,双方就刚好在灰衣堂外面遇到。
见到严礼强,马良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的表情,但随即,他就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严礼强,皮笑肉不笑的笑了起来,“好久不见,礼强你气色不错啊,天巧峰上的活儿看样子还挺适合你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