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所布置的法阵虽然不大,只是一间房屋那般大小的范围,法阵内红光盛起,骤然间狂风大作,待到狂风停止,法阵内泛起的红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在法阵中出现了一个极为俊朗的青年男子,眉宇间和弈星有些相似,那个人就是白韵通过法阵召唤出的弈羲。
只见弈羲却是上下左右的看着自己和周围,弈羲又看了看与自己有些神似的男子,以及那紫衣女子,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是怎样的情况,还不等他们两个人开口,他率先开口说道:“星儿,是你么?”
弈星看向白韵,也明白了是怎样的一回事,以白韵的阵法造诣,将曾经留在天界一切的弈羲记忆以灵的方式召唤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自己的父亲投胎转世,那这种法阵就会伤害灵魂本身,从这里也能够看的出来,白韵这是处处为他考虑,如果以真的召唤灵的方式,必定会伤了自己的父亲,等等,他的父亲不是连灵都不存在了么,按照天界曾经给出的说法,那就是神魂皆灭。
“你不必惊讶,他就是你的父亲,只不过是曾经的他,以灵的形式出现,也正如我猜想的那样,曾几何时,我曾经进入了天界的禁地,天墓中,就有许许多多死在权利争斗下的神灵,你的父亲应该就在其中!”白韵看着弈星有些迷惑,也便出来解释道:“这个法阵的完美形成,很大的程度也是因为父子血缘关系,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了解一下你的父亲,了解一下你不曾认识的天界!”
白韵则是悄悄的退出了这个父子相见的场面,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每个神或仙残留下的灵魂,都只能够召唤一次,召唤后,曾经存在的一切记忆,就会真正的消散在六界中,永远的不复存在。
而此时的弈星已经泪流满面,这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见到他的生父弈羲,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来到了弈羲的面前,他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父亲,只是接触到那虚无缥缈的空气后,这又让他回到了现实中,他抬头有些沙哑的声音问向弈羲道:“父亲,您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难道真的如同天界所说,是为了六界苍生而牺牲的么?”
弈星对于父亲弈羲本来就是模糊状态,所有的来源都是听着天界简简单单的叙述,而且弈羲的为人如何,他也根本就不了解。
“原来我已经陨落了,而你是我长大后的星儿,你想要知道为父的事情,那父亲就告诉你!”弈羲有些苦涩的回忆起了曾经的往事,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是天祖帝后期和天武帝中期的天将,是镇守星凌仙域的领主,也是星凌仙域的第二任领主,你可知道天武帝为何会被人称之为天武帝么?”
“这个不是他陨落后的谥号么,准确的来说是文帝所追谥的啊?”弈星对此还是清楚的,天界距今经历了天祖帝,天武帝,天文帝,以及现任的第四位天帝,景帝。而六界的形成已经有五十六万年的历史。
“我那个时候天界的帝王为祖帝,武帝,武帝时期,武帝此人雷厉风行,极为重视天界的武力发展,可以说,他在位时,天界的力量足以镇压六界任何动荡,曾经魔界有过一场战斗,但武帝以碾压般的实力,御驾亲征,打的魔界龟缩不出,他虽然聪慧过人,武力强大,可却是一个极其善于谋略的帝王,无论是下属,还是亲人,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这就是能力所在,人有其才,必有其过!”弈羲从开始给弈星讲起了他曾经的故事,也是让自己的儿子更加的了解他,他继续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武帝是天界有史以来天帝之位最长的一个人,祖帝治理天界不过十四万年,我在时,他已经准备竞选新年的天帝之位!”
“嗯,他成功了,成为了天界第一位担任了二十一万年的天帝,天帝之位七万年一选,他的连任,是天界成为了六界内最强大的存在,被奉为武神,至今都没有一个天帝能够超越天武帝在位时的强大!”弈星听着自己父亲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将这位具有巨大贡献的天武帝放在眼里,他好奇的问道:“父亲,孩儿并不明白,这天武帝和您的死有什么关系,还请父亲告知孩儿!”
“我刚刚说过,人有其才,必有其过,他的过错开始,就是我的死因,他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天帝,父亲我并不否认,那年的他二十万七千八百岁,是天界风暴开始的一年,你那时才五岁,武帝生有五子,都是天界威名赫赫的王子,武帝天生极擅权谋,他的前半生是个贤明君主,同兄弟们上战场,打魔界,平定各仙域之间的内斗,可谓是辉煌至极,可他并非是遵循古礼的人,自古以来,长子为储,可他并不喜爱他的长子,而这也是一切的开始,天界众神劝他立嫡长子为储君,他并不听,权利过高,带来的并不是好事情,因为他喜爱二子刘洛天,便一心想要刘洛天成为天界储君,也不顾众神的反对,当初带头反对的人便是我!”弈羲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咬牙切齿道:“我本来以为我足够了解他,我与他年纪相近,从小就是儿时玩伴,当初他坐上天帝之位,我不知出了多少力气,祖帝定下的规矩是择贤明之君而立,我便倾尽全力来帮助他达成了愿望,那时的我真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因为储君的事情上没能顺了他的心,麻烦这才开始!”
“父亲说的这些,天界史书中并没有任何记载的啊!”弈星听着弈羲说了这许多事情,一丝一毫都未曾听说过,在天界书籍中也没有丝毫线索,他想了想道:“莫非是,天界史官从来都不曾记录这些,给所有人展现的都是天帝的丰功伟绩?”
“你说的不错,正是如此,也是从天界众神反对立次子为储君开始,天界的风暴也由此而起,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减兵权,天界内真正号令天兵天将们的兵符全部被他集中回来,这其中也便有我,只不过让为父没有想到的是,曾经被他委以重任的兄弟一十三人开始遭到了大肆打压,久而久之,疑心越来越多,为了给他次子铺路,我便成为了第一个死的人,死在了权利中心,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弈羲极为无奈的说道。
弈羲虽然说的简短,省略了那些真正的经过,但弈星的心中清楚,如果他生在当时,不知道会死的有多惨,这才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也完完全全的理解了他的父亲,他跪着磕头说道:“孩儿对不起你,一直被他人蛊惑,成为了天界的一枚棋子,还无法为父亲申冤!”
“申冤,呵呵,申什么冤,死于权利之争,没有堂堂正正的名声,这才是最为可怜的!”弈羲并没有丝毫不瞒,只是对武帝做出的抉择,感到了彻身的寒冷,他连忙摆了摆手道:“星儿,看着你长大的样子,为父为有你而骄傲,只是为父奉劝你一句,切勿卷入纷争,置身事外的逍遥,才是你的归属!”
听着父亲的劝告,弈星重重的点了点头。
“伯父说的不错,天界中死在武帝手中的英灵又何尝只有一个,那是数不清的冤魂,这冤屈自然是无处可申,在星凌仙域的一处山脉中有一个隐藏的天界禁地,是天墓,天墓中囚禁的所有神灵,便是如同伯父说所的那样,死在权利争斗中的人!”白韵在此刻站了出来,忿忿不平道:“天武帝终究还是愧疚了,也真是因为他的愧疚,才有了二子天文帝的和谐政治,将权利重新散发回了仙域领主的手中!”
弈羲欣赏的点了点头道:“我儿子找了一个好媳妇,星儿,保重!”
“父亲……!”弈星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从他的眼前消失,他整个人坐到了地上,心中极为难受,只是见了一面而已,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他问向白韵:“韵儿,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随后白韵将自己的想法和推测,以及在天墓中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弈星,她在离开弈星和弈羲之前,也建立了一个法阵,了解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姐姐林音,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埋下的伏笔,天武帝为了清除天界的两个异类林辰和林音夫妇,便在林音修炼上动了手脚,才导致了后来的事情,只是,就算水落石出,那又如何?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还不如平平静静来的好,这历来的权利之争,哪怕就是自是为天人的神仙们,也都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这埋藏在世间的隐秘事件,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晓。
如今的天界大多神仙都开始在祖神山上开始布置起了玄宗大会的一切,而弈星则是随着白韵修炼起白韵创造出的新功法。
而在白韵的府邸中,一道黑影冲到了白韵的府邸中,白韵瞬间从屋子里飞了出来,只见到来人后,她并没有动手,而是笑眯眯的说道:“我的小蓝灵,你的事情都解决了么?”
来人正是天凤蓝灵,她扑到了白韵的怀里,喜滋滋的说道:“姐姐,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从下界找到了天凤一族的血脉,已经接受了法阵的传承,将天凤一族的后辈们都安排在了仙域,让其中一人主持大局,我现在只是名义上的仙域领主,仙域没有什么大事,一般不用我出面,我蓝灵自由自在惯了,喜欢跟着姐姐一起逍遥世界!”
“好,快快随姐姐进入,姐姐创出了一套新的修炼功法,你可以试试!”白韵现在只是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变的强大起来,这样也便不用自己时时刻刻去担心。
……
天乾仙域,
天乾仙宫大殿之上围集着许许多多的人,其中一个中年长袍男子站立在仙宫大殿外的高台之上,眉目之间充满了许许多多的狠意,他高声的喝道:“白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人私自闯入天乾仙宫,你莫非是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么,还是怪本尊给你的脸子太多了!”
两路人马形成了对峙,一面是天乾仙宫的守卫仙兵,一面是白羽带领着自己的朋友,说是白羽的朋友,这大多数人都是仙域中的散仙,只是因为佩服白羽的为人,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队伍,其中有各色各样的人,有男有女。
一身黑色衣袍笼罩的白羽,独身站在众多仙兵的面前,那浑身上下沉稳的气息,深邃的目光,清秀的目光,微微扬起的嘴角,一抹邪魅的笑意闪过,却又合拢上嘴,一言不发,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高台之上的玄乾,他清了清嗓子,富有磁性而浑厚的声音道:“玄乾大哥,白羽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你也是清楚的,我向来不插手仙域的事情,只是二百五十三年前,我心爱的女子死在了二公子的手上,如今在下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我白羽向你保证,只要你交出二公子来,我白羽立马撤退!”
玄乾看向白羽心中也是极为难受,他和白羽也是结拜兄弟,对白羽他也是真心真意的喜欢这个小兄弟的,只是这二公子是天乾仙域领主的二子,名为王恒煜,是曾经杀害白羽女人的凶手,他却也十分的清楚,白羽向来以仁义结交朋友,从不背叛朋友,如今的仙域中,如果说白天仙域领主是老大,那么在晚上,白羽就审判一切的王者。
“小羽,你快快退回去,仙域领主可是天界委派的管理者,是拥有神职的,是天界的天庭命官,你如果惹怒了仙域领主,只怕会是吃不了兜着走,趁着仙域领主不在,快快撤了,大哥会帮助你的!”玄乾也是逼的没法子了,也只是示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