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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擒获(下)

奇幻世界的无限之旅 xy2093 4316 2024-10-20 16:07

  丁老君的老脸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张奇被怨骨钉击中,倒地哀嚎,进而被柳头神打杀的场景。

   几枚怨骨钉带着破空声袭向了张奇,狠狠地打在了张奇的身上。

   张奇的身影如同肥皂泡一般破裂成千百片,在阳光下发出绮丽的光彩。

   丁老君大惊失色,急忙将手伸进了腰囊,从暗袋中掏出了一把色彩斑斓的毒粉,打算洒在四周。

   幻术被丁老君的怨骨钉击破,真正的张奇出现在幻影的左方,面目严肃地加速冲向了丁老君。

   蜃龙最善幻术,张奇一开始便施展了血脉道术水影术。

   此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水雾组成的虚影,真正的身躯则会被光影折射隐藏起来。

   虚影受到攻击就会破碎,仔细看起来也是破绽重重,只是个没有重量,不能发出声音的虚影,耳聪目明的强者一眼便能看破。

   张奇从林意清那夺取的记忆中知晓,这丁老君的超凡职业是方士,很有些门道。

   方士这个职业依赖于外物,不能光以等级来判断强弱,丁老君的职业等级和张奇差不多,但要是让她有所准备,她的战斗力要强于张奇。

   但这个职业依托外物,对于自身的锻炼并不强,在低等级的时候尤其如此。

   丁老君尽管常年服用秘药,身体不像一般的老太婆那样羸弱无力,但与别的职业者比起来仍然差了很多,身体机能并不算强,没法看破张奇的幻术。

   五彩斑斓的毒粉四散在丁老君的周围,在阳光下发出五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五毒粉,在五月端午当天正午时间,将蝎子,毒蛇,壁虎,蜈蚣,蟾蜍五种毒物放入大翁中,翁中添加大量丹红,水银,砒霜之类的毒药。

   在大翁上方设神案,供奉五毒神像,每七日念咒诵经半个时辰,四十九天后将翁中所剩毒物取出,用银制的药杵研磨成粉,便是五毒粉。

   寻常普通人碰上五毒粉,粘之便死,职业者碰上,不施展神通,也是要烂上一块皮肉的。

   将五毒粉撒出,丁老君伸出了自己那一双干枯瘦削的手。

   这双手瘦骨嶙峋,手爪尖锐,好像鹰爪一般,在阳光下竟反射出阵阵青芒,显然长久经过秘法祭炼。

   尖锐的指甲中还夹杂的大量黑色的泥垢,看上去很是恶心。

   这泥垢其实是丁老君精心配置的瘟毒,被丁老君的铁爪抓伤,露出了血肉,便会粘上指甲中的瘟毒,这歹毒的瘟毒即使是强健的职业者也很难承受。

   “小儿受死!”丁老君大喝一声,伸出铁爪朝张奇的脸上抓去,打算让张奇容貌尽毁地死去。

   张奇没有惊慌,大口深吸了一口气,胸膛猛地鼓起,肺泡鼓胀起来,吸取了大量的空气,接着一口气将肺泡中被压缩的空气吐出。

   觉醒了蜃龙传人血统,张奇便发现自己的肺活量增强了不少,伴随着呼吸能吐息大量的空气,职业等级再提升,便能发出龙吼。

   高阶龙脉血统发出的龙吼,可以召来闪电,火焰或是寒霜,甚至还有给予他人生命力,让空间凝固等等不可思议的威能。

   一般的中阶龙脉血统发出的龙吼,可以将冲锋的重甲铁骑吹飞,让勇猛的野兽胆寒,让善战的勇士暂时失聪。

   张奇现在能发出的龙吼,也就是吹出一阵风,再往上进阶,大概会有一些风,水,幻术类的能力。

   现在张奇拼尽全力吹出了这阵风,只感到肺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些许铁锈味传入了自己的鼻腔,脑袋也感到有些缺氧,一阵迷糊。

   丁老君迎面便感到了一股劲风,张奇拼着受伤吹出的这股风力量颇大,丁老君用特殊力道撒出的五毒粉,一下子全飞向了丁老君。

   经常使用各种毒物的丁老君自然有着避毒的手段,但措不及防之下丁老君的眼睛和嘴巴都沾染了不少的五毒粉,即使有着手段对付自己的毒,丁老君仍然中了招。

   毒性霸道的毒粉顺着丁老君的口鼻进入到丁老君的肺部,让丁老君几乎没法呼吸,尽管第一时间闭上了眼,少量的毒粉依旧粘到了丁老君的眼睛上。

   普通人要是沾到了与丁老君现在差不多量的毒粉,早就双眼溃烂,气管腐烂堵塞呼吸道而死了。

   丁老君凭借着常年玩弄毒物的手段与抗性,没有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但受的伤势仍然影响到了丁老君的战斗力。

   最重要的是,丁老君的心已经乱了,眼前的这个黄口小儿实力不弱,手段多样,搞不好自己这个老江湖也会阴沟中翻船,她害怕了。

   喉咙中传来阵阵火辣的感觉,双眼在短时间内也只能闭上,再次睁开不知道能恢复多少视力,丁老君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我好疼啊。”在心中默念着,丁老君突兀地想到,接着好像被自己的软弱吓到了,怪叫一声继续冲张奇抓去。

   “你好慢啊。”丁老君似乎从对面那个小子的眼神中读到了这句话,不由地颤抖起来。

   张奇不顾四周的毒粉,强忍着疼痛抽出短剑对上了丁老君的铁爪,丁老君的手爪本来很是迅捷,中了毒粉后便慢了下来,张奇顾不上多想,用短剑狠狠地对上了铁爪。

   参杂少量陨铁的短剑谈不上削铁如泥,也是吹毛立断了,立刻就把丁老君的铁爪划得血肉模糊,丁老君一声惨叫,两头紧跟着张奇的柳头神也停了下来。

   不顾伤势,丁老君握紧了手中的短剑,苟延残喘着。

   自己为什么要帮着男人祸害女人?

   丁老君没能第一时间给自己解毒,现在毒素发作,感觉昏昏沉沉的,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自己幼时家里是务农的平民,娘亲受不了家中的贫寒,跟着一个路过的货郎跑了。

   自己的哭喊与父亲的叹气没能换回母亲,生活开始不一样了。

   滴酒不沾的父亲开始酗酒,赌钱,打骂自己,不管自己,让自己吃尽了苦头,自己的童年就是在挨打与挨饿中度过。

   慢慢地,自己从害怕父亲,变得理解父亲,变得自卑,变得憎恨母亲。

   都是因为母亲抛弃了父亲和自己,才会变成这样。

   “我恨自己,恨全天下的女人。”

   丁老君开始发出哭声,幻觉越发严重:“父亲,别打了,好疼。”

   张奇一脚踢在了丁老君的胸口,从她的手中抽出了短剑,丁老君惨叫着跌倒在地。

   剧痛让丁老君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朝自己走近的青年,丁老君却不敢反抗,他的身影开始与父亲重叠。

   丁老君剧烈地颤抖,好像自己童年时饿着肚子,在黑暗中躲藏在床下,听着醉酒的父亲骂骂咧咧地拿着棍棒找寻自己的时候。

   恐惧中带着几分期待,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情感了?

   张奇一步一步走近。

   “都怪母亲。”极度的恐惧中,丁老君抽泣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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