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脑袋还有点像是个痒痒挠。
煞神抬起头看着我,一副等着我夸奖的表情。
噫。
我指着这个东西:“这叫什么?”
煞神梗了一下,这才说道:“对了,神君忘了,这种鸟,叫舂山鸟,传说是创世神的头发,感应日精月华,幻化出来的。这东西上通天,下通地,只生长在九终山附近,这东西,能带着神君上登天石附近。”
鸟?这么说来,上次大潘看见的,不过是山脚,还没见到真正的九终山。
不过,创世神的头发――我记得,那些九重监的散神丝里,就镶嵌着创世神的头发。
“这鸟有什么特征没有?”
“这鸟,一来,善于变化,能隐化成万物,谁也找不到。二来,性情凶戾,尤其一张利嘴,力大无比,能破山石,因而得名。”
凶戾,善于隐藏变化,这么说来,不好弄。
“它吃什么?”
“这个嘛……”煞神压低了声音:“其实,是神气。”
神气?我还说找点东西贿赂贿赂这交通工具,好家伙,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也难怪――那地方既然在九重山之下,就难免会有神灵在那地方受罚,所以舂山鸟才会聚集在那地方。
就跟刑场附近,都会盘旋着兀鹰一样。
能知道,就最好了。
我谢过了煞神。
不过煞神还是很担心,不住盯着真龙骨――他也看出来了,我依然没有完全脱胎换骨。
“那,我就不多停留了。”
煞神往沙子后面一退,看向了这户人家,惋惜似得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在这个门脸前头停留了这么久,一定会给这户人家带来灾祸。
转头看了看,果然这户人家风水就不怎么好――两侧都比他高一截子,房顶上一块空隙。
这叫半截棺,住在这里,抬不起头来。
我也没留他――现如今天河主一定在盯着我,他的耳目发现煞神跟我有什么关系,必定会连累到了他。
目送煞神离开,刚想回头再看看那个鸟,忽然里面泼出来了一桶水,直接把沙子给冲开了。
这把我给气的,不过一来这本来就是人家的沙子,二来我记忆还算不错,那个鸟又画的极有特点,跟个痒痒挠似得,一时也没那么容易忘。
冲水的是个新来的商户,跟我并不认识,不过眼轮子下头两块乌青――跟白藿香那种熬出来的黑眼圈还不太一样,这是“霉”眼圈,最近肯定是喝水能呛嗓子眼儿,放屁能砸脚后跟。
他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股子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从人中里往上升。
要死人?
古玩店老板这会儿也凑上来了:“张良,你们家小孩儿怎么样了?”
应该不怎么样。
原来,这个叫张良的是锦江府人士,往我们这里来讨生活,带着妻儿经营早点店,小女儿才三岁,蹒跚学步,就学着大人的样子,帮张良擦桌子擦地板,不过有一天,孩子被绊倒,跌进了地上的一大盆滚开的热粥里,烫的进了ICU,自此以后诸事不顺,要不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几乎要寻死。
古玩店老板从我这里吃过不少甜头,对风水极为信奉,叫他看看风水,他才借了点钱粉刷门脸。
我说你也别粉刷了,问题不在这――遇上了是缘分,我教给你,在房顶子上摆上一排橘子树苗,跟两边人家的高度平齐,不要高也不要低,会好起来的。
这就是破除半截棺的方法,橘通“吉”,这叫吉利平安阵。
张良一开始看我年轻,还不大相信,古玩店老板推了他脑袋一把:“这可是咱们本地最好的风水师了,老虎不发威,你当他hellokitty?实话告诉你,就是我让他来这北给咱们商店街布局的,北斗,给他露一手。”
没辙,我就对着十字路口勘定了财位和人缘位,随手拿了一块木头,背着他们削成了笋的形状,埋了下去。
这是一种厌胜术,叫“节节高”,但凡放了这个术法,那这地方肯定步步高升,越来越好。
我就嘱咐他们,这附近看好了,千万别让附近捡废品的在这里烧东西,不见火就行,至少能起五年的作用。
这个法子,唯独火能破――火一燎,笋就死了,还怎么往高处长。
张良看着我,还是不大相信,我也不放在心上,而是看向了古玩店老板,微微一笑:“一会儿你该来财了,来了得请我吃无骨鸡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