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我脑子之中那个记忆。
神君亲自下地,用一个金链,把他直接锁住,关在了九重监里,不见天日。
玉成公主叹了口气,却没有理解,只有不屑:“哪怕做神,不能随心所欲,可到底是万人敬仰的上古神――却非要自触霉头,上这里被链子捆住,就高兴了。”
可这个时候,我又有了一丝记忆。
不对,没有那么简单。
祟以力量跟祸招交换,在祸招降灾,牵绊住敕神印的时候,挣脱了已经被祸招破坏的金印,再一次出来了。
祟当时已经把自己一半力量分给了祸招神。
可他一从底下出来,依然有跟神君抗衡的力量。
“在敕神印神君用金链把你给锁起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敕神印神君做了什么?”
剧痛,记忆苏醒过来,是剧痛,还有,炸起的龙鳞。
祸招的声音提了起来,带了几分倨傲:“那是自然――难不成,本神要束手就擒?那是,祟送给本神的东西。”
祟得知他的目的之后,不光把一半力量送给了他,还额外送给他了一件东西。
“只要把这个东西放到了敕神印的肩背上,敕神印就不是你的对手。”
当时,祟是这么说的。
可祸招神没放在心上。
当时他觉得,有了这种力量,哪怕是敕神印,又能把他怎么样?
后来,洪水滔天之中,敕神印神君一身金光,从天而降,把他打倒,也只用了一下。
祸招神那个时候才知道,他跟敕神印之间的差别。
他这才想起来,手头还有这么个东西。
在敕神印神君把他牵制住的时候,他趁机把那个东西,埋在了敕神印神君的肩背上。
那东西怪的很,不知道祟是怎么做出来的,哪怕是敕神印神君,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
后来,他就得到了消息。
祟重新出现,但依然被敕神印神君打败了。
可不知道什么,打败了祟之后,敕神印神君忽然发生了变化。
不光性格变得暴戾,甚至还吞噬了其他的神灵。
所以,敕神印神君哪怕是高高在上,也被其他神灵视为威胁,天河主跟白潇湘甚至设计,把他从最高的位置上,给拉下来了。
祸招一直疑心,也许,敕神印神君发生变化,就跟自己埋入到了他身上那个东西有关。
可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
玉成公主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也大吃了一惊:“想不到,当年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除了祸招神之外,没人知道这件事。
再后来,敕神印神君转世为人,天河主找过他,要他去做荧惑守心。
那是个大灾,能废黜一个朝代,按理说,要通告三界才行。
可天河主却是私下来的。
给出的条件,就是放他自由,继续回去做他的上古神。
再说了,灭除了那个敕神印转世的景朝国君,对祸招来说,不是坏事儿――是敕神印把他关在这里的,他难道不想报仇?
敕神印彻底消失,新的时代就可以来了。
祸招神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哪怕私自降下这种大灾,对他来说,也要冒着反噬的风险。
可没想到,排除万难,他把荧惑守心做好,回报他的,却是以私逃九重监为罪名,重新被关入到了这里,而且,还加了一千道铁索。
他是上古神,杀不死,若是逼着进虚无宫,势必会惊动三界,闹出乱子,天河主尤其把他的牢房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入内,是想把他,永远禁锢在这里,灭口。
白藿香咬了咬牙:“那个天河主,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也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么绝了。
我盯着祸招神的背影:“你要再见敕神印神君一次――就是想看看,他身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祸招神没回话。
显然,是默认了。
白藿香也担心的看着我,甚至偷偷的摸了摸我的后背。
可她眼神里,只剩下了困惑。
我身体的情形,她一向是最清楚的,真要是有什么东西,她早就该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道跟几百年前的神君联系起来的线,越来越清楚了。
就还差最后这一步了。
说话间,我注意到了,我们走出了刚才的那个回廊,来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严密程度,不比关押祸招神的地方松懈。
祸招神那两只空洞的眼睛,此刻,正盯着一排房间。
那些房间,镶嵌着许多白泽雕像。
“你要找的,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