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四相局有关?我心里一动,立马就过去了。
墙上写的都是很晦涩的古文――“夫四相者,其为真龙,倾尽所有,功德彪炳……”
意思是说,景朝为了四相局,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终于让华夏大地国泰民安,功在千秋。
我把这些溢美之词跳过去找干货,看明白了之后却一愣。
上面说,那个景朝国君本是真龙转世,却为人所骗,有个“奸险之徒”,给真龙穴动了手脚,所以,“功败垂成”。
卧槽,这么说,四相局的风水,原来被改过!
我说景朝怎么倒了霉,想不到里面还有个元凶。
真龙穴那地方到底干什么使的?能让整个四相局为那个真龙穴服务,想也知道有多牛逼,难怪兰家老头儿和马元秋他们趋之若鹜。
总不能……真的可以连接仙境吧?
我越发有兴趣了,可剩下的行文更加晦涩,也没说明元凶到底是谁,只是炼丹人大表决心,说自己忍辱负重,躲在这里,要炼成金丹,一旦成功,立刻上去找国君,让国君东山再起。
由此看来,这里的事情,是景朝完蛋之后发生的,炼丹的还是个遗老忠臣。
这四相局那么恢弘,能改四相局的,本事跟建立四相局的,绝对也差不了多少。
我回头就想问问白藿香,那几个丹药到底能干什么,一回头,却吓了一跳――只见黑白无常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小黑无常冷冷的看着我:“想不到,你们还能找到这里来。”
要不是大狐狸,我们还真找不到。
而小白无常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里面也透着玫瑰色的宝气――我心里顿时雪亮,他们先一步进来,应该是奔着值钱的东西下了手。
在古代,除了黄金,还有很多奇珍异宝,比如珍珠,玉石之类,都是拿来炼丹的材料,他们这次是赚到了。
可这还不算,小黑无常一把抓住了白藿香的手:“这种好东西,不是你们这种玄阶能拿的。”
程星河一下急了眼:“凭什么,这是我们找到的!”
白藿香也咬了牙不肯给,但是小黑无常十分精准的扣在了白藿香的脉门上,死死一捏,这跟膝跳反射一样,你不想张手也得张手。
白藿香眼角顿时冒了泪光,显然吃痛,纤细的手跟莲花一样打开,小黑无常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七个丹药,装在了怀里,冷冷的就往外走:“等雷劈呢?还不快走?”
小白无常把包袱紧了紧,也跟着爬上了石阶:“我哥说的没错。”
程星河气的牙痒痒,扑过去说道:“太他妈的欺负人了,我跟你们拼了……”
可他还没过去,凌空一个响声,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给他脸上来了一巴掌,他应声就踉跄往后倒了过来。
我心里也有火,恨不得拿七星龙泉砍他们,但一瞬间,太阳穴立马疼了起来――那些狗日的海家引灵针……
白藿香拉住我:“不要动气!”
眼瞅着我们现在运势不好,我只好先接住程星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咱们打不过地阶一品,别以卵击石了,等以后,让他们十倍奉还。”
程星河一跺脚:“妈的,就因为咱们年轻,就得这么让人欺负?”
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这点小事儿挨不过,还怎么干大事儿。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一件――让自己越来强,才有资本把失去的,全讨回来。
接着我就去看白藿香的手:“你有事儿没有?”
白藿香摇摇头,低下头抿紧了嘴。
像是……哭了?
我心里顿时慌了,也不知道怎么劝,连忙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可没想到,白藿香抬起头――她不是要哭,而是憋着笑!
我当时就傻眼了,她为什么笑?
程星河也愣了:“七星快把鞋脱了打她七窍,别是中邪了吧?”
可白藿香抬起头,得意的伸出了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里,满满的,也攥着七个丹药。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难不成……”
果然,白藿香反应很快,黑白无常来的时候,她随手抓了一些自己搓来治疟疾的药丸子,藏在了手里,小黑无常拿走的,就是疟疾药丸,真的金丹,还在白藿香这。
程星河一下激动了起来:“哎呀正气水,想不到你还能来一招瞒天过海,真是小看你了……哎,给我弄一个尝尝。”
他刚在黑白无常那受了气,也迫不及待想报仇雪恨。
就在这个时候,小黑无常的声音又催命似得响了起来:“你们到底走不走?”
白藿香手一合,跟变魔术一样,那几个丹药就不见了,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那不行,我先研究研究,这东西到底起什么作用。”
程星河挺着急,连忙说道:“这还用说嘛?大狐狸吃了都能通灵,我们横不能不如个狐狸吧?”
说着看向了我:“哎,也没准,七星吃了,就能把那个什么引灵针拉出来呢。”
拉你大爷,这又不是泻药。
白藿香却摇摇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能补充很多的行气,才不能随便给你吃――你想想,你现在才是一个玄阶,一个拳头大的小气球,灌进半人高的大气球的气,会怎么样?”
装不下,会爆。
程星河想象到了那个场景,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也不吭声了。
白藿香接着说道:“李北斗就更别提了,他现在身上有引灵针,行气要是猛地变多,保不齐引灵针会出什么大岔子,得不偿失就坏了――所以,这个东西,我先帮你们保存着,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处。”
程星河一寻思也是,很乐观的表示,这东西没被抢走,就已经算是有赚头。
更何况,他和白藿香也没少从里面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俩跟黑白无常一样,算是满载而归,我想想后悔,光顾着看那些字了,我也应该摸点什么。
等出了那个洞口,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村里人正在收拾葬礼用的东西,忙忙叨叨的也没人多看我们一眼,程星河叹了口气:“又是白忙一场。”
又睁眼说瞎话,值钱的药材你没少拿。
刚要走,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我们面前。
那个穿蓝衣服的小女孩儿。
她对我们一笑:“我妈说了,谢谢你们――一些老头子老太太,也说谢谢你们咯!”
我摸了摸她苹果似得小脸,也笑了――谁说好人没好报呢!
就在这个时候,太阳出来了,我想起了潇湘,赶紧把逆鳞拿了出来,迎着日光一看,顿时高兴了起来――潇湘的身体又大了一圈,甚至能辨别出,她身上那些细致多彩的鳞甲!
而她似乎也有了意识,在逆鳞之中,竟然跟我点了点头。
这对我来说,比什么好东西,都值得。
跟着黑白无常上了车,剩下的路就好走一些了,很快,转过硌屁股的山路,又上了大路,人瞬间十分舒服,我正想闭上眼睛眯一觉,可破普桑猛地一顿,我脑袋直接撞在了前排座椅上。
这一下把我困劲儿全驱散了,抬头一看,小黑无常冒了一脑袋的汗,猛地一拐方向盘,就把车开到了一个十分荒僻的小道上。
程星河和白藿香都没系安全带,这一下猝不及防,好险被拍玻璃上,程星河气的大骂,问小黑无常怎么开车的?
小黑无常则冷冷的说的:“你看清楚,前面是什么人?”
我伸着脖子一看,顿时一愣。
卧槽,前面的大路上,竟然有很多黑色商务车,带着微微紫气……天师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