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厌胜门?”另一个岁数大的师兄盯着他:“那你说是谁?”
“这……”提出想法的那个皱起眉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谁也不能去猜测一些无凭无据的事情。”师兄缓缓说道:“上头说是厌胜,准有上头的道理――横竖厌胜的邪术,确实也害过人,没了就没了。”
“有件事情还是奇怪,”提出想法那个,性格特别较真:“不瞒师兄,追捕厌胜的时候,我见到了很多屠神使者。”
“屠神使者也参与了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
“但他们不是为了抓厌胜来的,而是为了找东西。”
原来,有一天,一个厌胜门人被追捕不过,因为参与过修建四相局,往真龙穴附近躲,刚抓住了那个厌胜门人,无意之中,他见到许多煞神和屠神使者出现了。
较真的同门好奇,他们上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那些屠神使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一无所获。
“这地方打不开。”
“能轻易打开,还叫什么真龙穴。”
“当初明明改局了――跟预先说好的不一样。”有屠神使者沉不住气了:“说是要在真龙穴给咱们留下一个后路,让咱们进去找东西的。”
但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屠神使者制止他:“隔墙有耳――你忘了,这些事情是厌胜为了夺取真龙穴的好处改的,跟咱们屠神使者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种欲盖弥彰,那就更坐实了。
较真的同门大吃一惊――对他们来说,这四相局是被施工的厌胜门以一己私利更改,导致整个局出了偏差,他们才来搜捕厌胜的,怎么还跟屠神使者有关?
于是他就悄悄逼问手底下的厌胜门人:“你们跟屠神使者,到底什么关系?”
那个厌胜门人大难临头,本来是宁死不屈的,可一听这人问,就皱起了眉头:“什么屠神使者?”
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真要是这样,大可以大呼小叫,请屠神使者来救自己。
改局的不是厌胜,那厌胜门的,就是一桩冤案?
他就迷惘了起来,那他们为什么要为虎作伥,推进这个冤案?
而这个时候,那些屠神使者又说道:“他会把那东西,藏在真龙穴吗?”
这些屠神使者上这里,原来是想要景朝国君某种东西。
跟其他人合作改局,也是为了那个东西?
“在真龙穴里倒是好事儿,咱们既然得不到,其他人也一样得不到,也算安全。”
“可那东西至关重要,万一哪天忽然冒出来,对咱们屠神使者来说,就是大麻烦。”
同门越来越疑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要紧?
有一个屠神使者对着进不去的真龙穴叹气:“你说,要是没有那个东西,他这一生,做个富贵闲人,倒是也不错。”
“谁让他有那个东西?那不是肉眼凡胎能拥有的,匹夫怀璧――反受其罪,再说了,他是个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只甘于做个富贵闲人?他真把四相局修好,咱们就完啦!行了,赶紧找吧。”
“真龙穴都打不开,怎么找?你们说,会不会――他放在了在琼星阁?”
一听见这三个字,那些屠神使者都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个说道:“谢大人已经去琼星阁了,只能等谢大人的消息了。”
“为了那个东西,花费这么多心血,如果真的落一场空……”
“反正他已经被关在真龙穴里了,那之前做的,都没有白费――那位大人那里,咱们也有个交代。”
“他本来就不该回来,逆天而行,就是这个下场。咱们回去复命吧。”
那个同门这才知道,原来,景朝国君是因为有某个很重要的东西,才被害死的――他跟屠神使者还有仇,屠神使者好像是和谁合作,才悄悄改了四相局,把景朝国君给压在真龙穴里的。
然后,把这一切,推给了厌胜门,自己择的一干二净。
等屠神使者走了,他就继续逼问那个厌胜门人:“建立四相局的时候,如果不是你们,到底是谁改了局?”
那个门人咬牙切齿:“我们全是照着上头的命令做的,为此,我们厌胜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们还想找到那个栽赃嫁祸的改局人,给厌胜报仇呢!”
说着,那个厌胜门人似乎是有了什么希望:“你也相信,我们厌胜是无辜的?”
较真同门再较真,也没有这种胆子。
“那你知道,景朝国君有什么对头吗?”
厌胜门人也见过景朝国君:“人家是国君,对头当然多得很,他那个位置,不知道多少觊觎的,不过……”
厌胜门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景朝国君提起过,他建四相局,除了要报国泰民安,似乎,还要找回一个公道――也奇怪,他都做了国君了,有谁能不给他公道?”
那自然,只能是比国君地位还高的存在。
他就把这个厌胜门人送到了上头,认为那个厌胜门人也许能厘清这个冤案,可那个门人被送到了上头去不久,就离奇消失了,厌胜门的冤屈,依然没人洗刷,直到厌胜销声匿迹。
较真的同门总觉得,世上欠厌胜个公道。
师兄这才咳嗽了一声:“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就不要再深究了。上头说是什么,咱们就做什么――既然跟屠神使者有关,更不是咱们能管的了的,门内这么大,谁也不能引火烧身。”
“我只是好奇,”较真的同门说道:“屠神使者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又要跟谁复命?四相局,又是谁改的?”
师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不再说话。
漱玉师姑看着我:“这件事情,我也十分好奇,所以一直对屠神使者很感兴趣,不久之后,就遇到了谢长生。”
不过,漱玉师姑并不知道谢长生说的祸患是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些屠神使者口中的“谢大人”,直到最近,谢长生找到了她。
谢长生直接告诉她:“你惦记着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