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推在了我脑袋上:“七星,你流哈喇子了!”
我条件反射就要擦手,结果这一下,一个沉重的东西从手上跌落,直接砸在了我脚上,把我砸的当时就“嗷”了一声。
这一下,我是彻底清醒了。
砸在我脚上的,是那个“万行乾坤”。
我赶紧把那个东西捡起来了,可弯腰的这一瞬间,我冷不丁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很久之前,就曾经这样捡过这个球!
而我也想起来了之前那个预知梦。
预知梦里跟我说,我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球?
“活该。”
白藿香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我,一副十分解气的样子,还幸灾乐祸的翻了个白眼,做出个“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欠的表情。
我忍不住就笑了,她就是用这种“聪明”,保证自己不露出马脚吗?
白藿香看见我挨骂还笑,倒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几根银针一弹,还想看看我是不是发烧,要给我去火。
我把银针给拦住了――这玩意儿成本不低,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比如哑巴兰,给他通通窍也行。
哑巴兰一听来劲了:“能通窍?那我没别的要求,藿香姐,我就想当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程星河撇嘴:“想得美,她自己都没法通这个窍,还轮得到你。”
白藿香气不打一处来:“你的伸腿瞪眼丸安排上了。”
说着就要往程星河嘴里塞东西,程星河吓的赶紧缩了回来,躲在我身后:“七星,护驾!”
而我抬起头,已经看到商店街了。
新年新气象,今天,商店街上方的天空,格外的蓝。
俗话说,月是故乡明,真是一点错也没有。
可苏寻盯着商店街,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他还没来过,我连忙就介绍:“家就在……”
可话还没说完,苏寻一只手指向了前面:“红门口,前面摆这个摇椅的那一家,怕是被人动过手脚。”
卧槽,谁家这么倒霉,得罪人了吧?
幸灾乐祸的往里一看,我一下就傻了。
而苏寻接着说道:“动手脚的人恐怕来头还很大,那里有个阵,叫八脚迎门。”
八脚,是蜘蛛的别称――这是,有人布下天罗地网,让这里的人无处逃生的意思?
苏寻接着就看向了我:“那是谁家?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阵法师?我想认识认识。”
这就是个风水行的学霸,整天就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
我扯了扯嘴角:“便宜你了――那是咱们自己家。”
苏寻的满眼期待一下就凝固住了,接着,薄薄的嘴角一勾,盯着那个阵法:“那……是那个人踢到铁板了。”
程星河听见这个,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推了我一把:“杜大先生不是说你走运吗?这他娘又是谁坑你?”
杜大先生说了,我会逢凶化吉――所以偶尔逢凶,也没什么问题。
而苏寻早在周围能放阵脚的地方看了看――这八脚迎门阵,需要八个镇物,分别放在八个不同的地方。
程星河盯着苏寻的背影,有点担心的看着我:“又是江辰那个王八蛋吧?妈的,就差那么一下,怎么不打死了他?”
而苏寻回头就说道:“这是个坤阵――是个女的下的。”
女的?
白藿香抱着胳膊,轻车熟路的倚在了门框边上,冷冷的看着我:“又是哪里欠下的桃花债吧?”
我上哪儿欠去?
但这一下,我就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预知梦。
那个――手上有白癜风的女人?
说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虽然只在预知梦里看到了轮廓,没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光凭着身材,我就觉得很陌生,应该是个我没见过的女人。
既然没见过,哪儿来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能让她那么憎恨我?
算了,既然能逢凶化吉,那等那个女的出现了,再问不迟。
这么想着,我就转身进了屋。
一进来,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空气中带着浅浅的,陈旧的木料气息,我就是闻着这个气息长大的。
接着,我吸了口气,就大喊了一声:“三舅姥爷!我回来了!”
可楼上静悄悄的,也没人应声。
我心里顿时就沉了一下,老头儿呢?
别心里有鬼,故意藏起来了吧?
我立马噔噔噔就上了楼。
这一上楼,一个硕大的白东西猛地从天而降,直接掉在了我怀里――死沉死沉的,我要是普通人,胳膊非得压折了不可。
再定睛一看这个东西,我顿时就傻了:“小白脚?”
小白脚一开始,还是一个英俊的小花猫,现在可倒好,特么成了猫里胖先生了――一身小骨架怎么滋出这么多肉来的?
而且这么一胖,不知道为啥,眼神都变莽了。
我顺了顺它的毛,心说老头儿最近给你吃啥饲料了?申请个专利拿去养猪,八成能发家致富。
小白脚跟我亲热了亲热,立马从我怀里跳出来,奔着前面跑,意思是它带路,领着我去见老头儿。
到了楼上,只见老头儿躺在了懒椅上,一动不动。
卧槽,我的心顿时就提起来了,赶紧伸手摸了摸老头子的鼻息,结果手刚放上面,老头儿就是惊天动地一个大鼾,一下把我给反吓一跳。
我也就把老头儿推醒了:“老头儿,你可爱的外甥孙子来了。”
老头儿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瞟了我一眼,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睡了。
太伤人了,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好歹表示表示啊!我是捡来的还是怎么着?
妈的不对,老头儿会不会,是知道我现在弄清楚了不少事儿,心里有鬼。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那什么,妒妇津的女鬼,让我跟你问好。”
果然,老头儿一听“妒妇津”三个字,身子猛地就是一颤。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还装痴呆!
我接着就说道:“行了,你也别装了,我就问你一件事儿――你把厌胜门的门主,从妒妇津里捞出来了之后,把他弄哪儿去了?”
程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听了这话,虽然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手已经有点颤了。
门主的下落――关乎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