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专门猎杀灵物的。
我们之前在琵琶蝎那就遇上过一个,灵物猎人徐家。
不过徐家现在已经没人了。
而打虎客,是灵物猎人之中的佼佼者,价格高昂,收费办事儿。
打虎客跟灵物猎人有几个区别,就是一,打虎客全是跑单帮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二,打虎客从不猎杀小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杀鸡不用牛刀,一出山,那势必得是大灵物。
三,打虎客只管猎杀灵物,其余的一概不管,而且,灵物尸体,一定得由打虎客自己处理。
这名字怎么来的呢?意思是这人能上山擒虎,下海拿龙。
当初打虎客也算是名声赫赫――能做到打虎客这一层的,实力绝对靠谱,只要价格到位,什么都能干废,他收了钱你就可以放下心了。
现如今,打虎客已经很少见了,这赶尸匠,灵物猎人,都跟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越来越少了。
我说他身上怎么没有功德光呢――打虎客可以说只犯杀孽,不管仁义,不过肯定也会收拾一些罪孽深重的灵物,此消彼长,功过相抵,所以没啥功德光,有时候,错杀了有功德的灵物,甚至还会有报应。
这么说吧――他们就跟白蛇传里的法海一样,只要不是人的东西,管你好坏,弄死再说。
不过,法海是为了正道,他们是为了钱。
所以,很多同行觉得打虎客一身铜臭,除了杀戮也不会其他本事,不屑于把他们算在玄门之内。
灵物猎人一般是有家族的,所以多少忌惮一些,打虎客则是除了钱,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他们往往孑然一身,就是不想有什么事儿,报应到了身边人身上,痛痛快快潇潇洒洒,终老一身。
我看向了程星河:“你从哪儿看出来,他是打虎客的?”
程星河往手上指了指。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是手套。
程星河告诉我:“那是身份的象征,叫穿喉刺,别的花里胡哨没有,遇上灵物,他们一眼就能看到要害所在,一招致命,据说,能戴这种穿喉刺的,杀灵物的时候一步到位,第二招都不用,真用了,那就丢大人了。”
这样也行,这不是跟一拳超人一样?
有“穿喉刺”的,类似于“过头虎撑”,和“九铃赶尸鞭”,拿得起的,都是业内佼佼者。
苏寻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么说,这是金牌杀手?”
白藿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算是吧。”
这里动静大,把他们也给惊起来了。
白藿香扫了我一眼:“离这种人远一点,他们虽然不救人,但总有法子,知道怎么杀戮。”
原来,白藿香也认识过一个打虎客。
那是在西川的时候,有人说山上飘下来了一个怪东西,臭的要命,不过个头极大,谁也看不出那到底是啥,不敢贸然靠近,让白藿香去看看。
白藿香一过去,果然闻到了一股子特别腐臭的味道,一看,是个土姥。
什么叫土姥呢?
那是一种生活在深山里的妖魅。
大家都见过海底世界,有一种鱼平时藏在沙子里,上头一有鱼经过,它张口就给吞了。
这个土姥跟那种鱼干的是一样的事儿――你从山里走过,眼瞅着是平地,可平地忽然张开嘴,那东西就直接把人给吞了,这到了奈何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的汤。
土姥吃的人或者动物越多,那吸纳的灵气就越多,面积也就越大――白藿香知道一些能吃兔子吃人的土姥,井口大已经是极限了,可这个土姥,竟然有半个篮球场大。
这种土姥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了,怎么会死,又怎么会顺着山水流下来?
白藿香也好奇,就把那个土姥给划开了,结果里面除了数不清的腐肉臭水,还滚出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知道在土姥肚子里呆了多长时间了,脸色都白了,但是一摸――心口竟然还有几分热气!
白藿香把他救下来,这才从他手上的穿喉刺知道,这是一个打虎客。
而土姥身体内部,全碎了。
他自然不会看不出土姥的陷阱――他是自己跳进土姥嘴里去的,就是拿了报酬,要把土姥给解决了。
白藿香都忍不住好奇:“你自己都进去了,有把握出来?”
打虎客淡淡的回答:“死了就是学艺不精,认命。”
这妥妥就是个亡命之徒。
这种人不光对猎物狠,对自己也狠,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不过……”白藿香望着打虎客消失的转角,说道:“我从来没见过有家人的打虎客。”
干这一行的,不知道自己折在哪一个买卖上,自然是不会有家人的――有家人就有了牵绊,会怕死。一旦怕死,反倒是危险。
程星河说道:“没准,是这个船的主人请来的――就是为了把那个什么水怪给搞定,免得挡了财路。”
也有道理。
既然花臂是干这个的,那自然也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程星河就推我回去睡觉,可是那个蜜蜜身边的小伙子你哭我叫,工作人员也急急忙忙调查,搞得这地方一团乱糟糟,想休息也不容易,程星河索性带着我们,上了休闲中心,去喝酒。
一边喝着,我一边寻思那个打虎客的事儿,程星河看出来,说道:“所以,我一早就跟你说,不要跟那种人搭上关系――而且,我听说,现在有些打虎客,可不光杀灵物了。”
“嗯?”
程星河扫了我一眼:“还杀人――当然了,只杀行内的人,只要出得起价。”
我心里一提,对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难免有爱恨情仇,真要是想解决眼中钉的话――普通的杀手未必能管用,打虎客这种,实力过硬,还真是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