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口不择言――我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绝对不会让西派被我连累,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有点变味,好像舌头拐不过来弯儿一样。
我忍不住寻思了起来,妈的,别是公孙统又给我下了什么圈套吧?
可杜蘅芷的眼睛里一瞬间光芒璀璨,立刻点了点头:“你说,我就信。”
算了,先把生死存亡的事情给解决好。
过了这一堵花墙,里面乱糟糟的,厌胜门的和天师府的,打的正厉害。
而秀女第一个冲了进去,大声说道:“厌胜门的,看看谁来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厌胜门的见状,顿时都高兴了起来:“门主!”
“门主真的没事儿!”
“那当然了,你以为谁都能当门主吗?咱们门主,那是神兵天降……”
快别吹这种牛了,我一听就要犯尴尬癌。
而天师府的看过来,满眼都是恨意――天师府死了这么多人,每一个,跟我都是血海深仇。
“咱们天师府这么多年的基业,能让这些邪门歪道给毁了?”
“哪怕拼死,也不能把天师府交给他们!”
而厌胜门的人则高兴了起来:“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有门主在,让这些天师府的,血债血偿!”
厌胜门士气大增。
形势看上去一片大好。
程星河低声说道:“看这个样子,真把天师府给打败了,也有可能啊!”
秀女也是这个意思。
可我大声说道:“厌胜门的,先停手。”
那些厌胜门的,包括秀女,一下就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有一件事儿,需要解决一下。
厌胜门和天师府这么多年的纠纷,是怎么来的。
而天师府的正吃着力,也没想到,我为什么要急流勇退。
我接着就说道:“李茂昌到底在什么地方?”
金毛狮王根本没想到形势已经坏成了这样,也急了眼了,冲着天师府的就吼:“李茂昌呢?”
她连做样子都忘了做了。
有一个天师府的面露难色,这才指着正堂的门,说道:“在里面,可是……”
杜蘅芷跟我对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可是什么?”
那个天师府的这才说道:“进不去。里头听动静,像是出事儿了。”
金毛狮王一下愣住了:“你放什么屁?首席天师出了事儿,咱们天师府就真完了!”
说着,奔着那扇门就跑过去了。
其他天师府的见状,连忙就要拦住她,可她看着干巴巴的,还真有把子力气,一下就把那几个人给掀翻了,直挺挺的撞到了门上。
可她的手才刚接触到了门上,脸色顿时一变,接着,整个人像是碰到了一股子很大的力量,直接被门生生反撞出去了老远!
天师府的人赶紧去扶她:“秦天师,您没事儿吧……”
金毛狮王的腰好像已经给摔了个好歹,但她还是怒气冲冲的甩开了来人的手:“给我滚――早干什么去了?”
早来扶你,你不是不肯吗?
那人也不敢说啥,只好还是把她给撑了起来。
而金毛狮王盯着门缝,低声说道:“里面,都有谁?”
那人立刻说道:“是厌胜门的一个老头子,老说什么害怕,什么要犯高血压之类的,看着就没什么正形,说是要进去,跟首席天师要个说法。”
秀女立刻说道:“是师父亲自进去,跟天师府要人了!”
我立马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出事儿的?”
秀女答道:“有人来报信儿,说是门主你被天师府的抓去了,要在三清盛会上当众处决了你,来立威的,咱们厌胜门当然立刻就赶过来了,还好,门主您福大命大……”
“报信儿的是谁?”
秀女一皱眉头:“我不清楚。”
“查。”
我盯着那扇门,心倏然也紧了一下,因为我看见了门缝,有异常的行气。
里面肯定有事儿,还是大事儿。
我立马奔着那扇门就跑过去了。
抬起手要开门,可门上似乎有一股子极大的力量,环绕在门口,一碰,人就要被掀翻。
这地方有阵――进不去,也出不来!
而看着里面的功德光――天师府的高阶几乎全在里面,师父虽然也厉害,可他一个老头子,不可能顶住这么多人。
我立马要想法子破阵,可低头一瞅,脑仁就发疼――这个阵法极其复杂,我来破阵的话,少说也得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要是师父和李茂昌他们,两败俱伤,那就真的来不及了――妥妥让那个黑手得意了!
“我等你半天了!”
忽然,苏寻的声音,从梁柱后面响了起来。
卧槽?
原来,他自从跟我在水猴子池塘分开之后,跟程星河分头在找我和哑巴兰,可是一直没找到,而他找到了这里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偷偷布阵。
而且,是一个前所未有,极其厉害的大阵。
这种阵,叫缚仙阵,是他们苏家传下来的,但是多少年没见过了。
顾名思义,哪怕是仙人进去,都出不来――而这个阵法是个禁术,因为,需要活人来祭。
他当时就犹豫了一下――是去找我,还是看看这个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听到一个人说了一句:“你下了九泉,可别怪我,要恨,就恨那个李北斗吧。”
他这就知道,这个阵法,恐怕跟我有关,生怕我倒了霉,于是就蹲在了这里,替我守着阵。
既然是他们家传下来的,他自然知道怎么破阵,也没浪费时间,蹲在这里,已经破的差不多,就等着我出现了。
别看苏寻不显山露水的,关键时刻,还真管用!
苏寻拉了我过去,一把推开了一个什么东西,我被他推了一下,身上一个踉跄,就发现,自己已经进来了。
而眼前这一幕,一下把我镇住了。
李茂昌,何有深,鬼语梁,还有其他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天师府高阶,脸色都非常难看。
而他们对面,师父打头,后面也跟着厌胜门里最拔尖儿的几个人,――不是说老大看家吗?老大怎么也来了?
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那几个不认识的人,身上都插着烟袋锅子,全带着三眼疤。
师父他们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
两边隔着一个东西,很像是一场没有绳子的拔河。
那个东西,像是一个金钹。
这是在――斗法?
我这一来,现场的人全愣了一下,像是不相信,有人能进来。
只有李茂昌挑起眉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奇怪,像是早知道我会来。
师父则高兴了起来,大声说道:“门主,你来的正好!那个金钹,快把那个金钹给咱们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