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玉牌。
二姑娘见状,脸色一变,立刻伸手,就要把那个玉牌给抓回来。
可一只脚,狠狠的踩到了她的手上。
一个守卫。
那个守卫不光踩上,还死死往下一碾,厉声说道:“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要个牌子――你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怒气蒸腾而起。
这个守卫――好大的胆子!
二姑娘吃痛,苍白的脸色一阵通红,可她那只手动不了,另一只手竟然也伸出去,依然对着玉牌摸过去!
那个守卫也愣住了,脚底下一使劲儿:“你还不疼?”
这个时候,他们被九重监团团包围,池老怪物见状,火气上来了。
“二百五!”
池老怪物嘶声就是一吼,奔着那个守卫就要冲过去,却被其他的守卫,用刀枪剑戟,死死拦住。
池老怪物,是凡人里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可是这里不一样,这是九重监。
白藿香自己脸色都难看的要命,可看见有人这么欺负二姑娘,脸色一沉,反手就要撒一把针,可她的手,现在也抬不起来了。
杜蘅芷也想把二姑娘救出来,但是她一边照应白藿香,一边被守卫挡住,也是爱莫能助。
“这些肉眼凡胎也怪……”其他的守卫皱起眉头:“这个时候了,也不怕死?”
“怕是些怪胎,”一个守卫幸灾乐祸的说道:“怕死的,也不敢上咱们这来。”
“观云听雷法”立刻就听出来,二姑娘被踩着的右手上,“咔”的一声细微响声,骨头断了!
可饶是这样,二姑娘一声不吭,左手仍然抓了过去,在那种剧痛之下,依然死死攥住了那个玉牌,脸上才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那个守卫一愣:“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比你的手还重要?”
“当然重要……”二姑娘厉声吼道:“这是我爹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这个没爹没娘的,懂个什么?”
那个守卫眼神一沉,显然是被触及到了某种不愿意想起的回忆里,脚底下顿时更用力了:“你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以下犯上……”
“啪!”
一片嘈杂里,这个动静,却脆快响亮。
是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那个守卫的脸上,那个守卫猝不及防,身体一旋,好险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过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身后。
我看清楚了打他巴掌的那个人。
是――五大人!
此刻,五大人一张白脸,虽然没喝酒,却赫然涨的通红,厉声吼道:“你敢……”
那个守卫捂住了脸,惊慌之余,有些莫名其妙:“属下不敢,可是――可是他们……”
话音未落,五大人一脚把那个守卫蹬开,看着二姑娘被踩的僵直,无法动弹的手,眼里,是控制不住的心疼。
二姑娘抬起头,看着五大人,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儿?”
不光是二姑娘,所有的守卫,甚至伤神君的视线,也落在了五大人那胖大的脸上。
五大人吸了口气,拉起了二姑娘,咬着牙说道:“不关我什么事――就一样,我们九重监,只跟势均力敌的拼命,不在弱小上逞能。”
刚才踩着二姑娘手的那个守卫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惭色,往后一退:“五大人教训的是。”
二姑娘看着五大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断手,疼的直吸冷气,一边看着五大人:“你虽然长得丑,可好歹还有点良心――哎,”
二姑娘素来是个自来熟的,伸手就把那个玉牌展露在了五大人面前:“你帮我看看――这是我爹妈的信物,你是这里的头头,知不知道,是哪一个的?”
五大人盯着那个玉牌,肉缝似得眼睛里,冒出的是个极为异样的光,甚至――控制不住的,像是流下了眼泪!
所有人盯着五大人,全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这一下,我心里算是全明白了。
而二姑娘素来不会察言观色,还自顾自的喋喋不休:“我跟你说,我娘说,我爹长得特别英俊,我的模样,跟我爹估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你仔细看看我,哪个英俊的,跟我相似?你说得出来,那改天,我请你吃冰糖芋苗――一般人我不告诉,那是世上,不,整个三界最好吃的东西。”
五大人不住的点头:“英俊――那我一定帮你想想,现在……”
他像是拼尽全力,要把眼泪给忍住,看向了那些守卫:“把这几个――给我从里面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