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当初我让你藏好后,一路往西继续逃去,一路上又累又饿,逃无可逃,最后也只好往深山里躲去。”
云洛青清了清嗓子,以平缓的声音简单地将自己后来的经历说了出来。
“也是我命不该绝,我当时昏迷掉进了一个洞里,洞里有水有粮,应该是些猎人留下的。”
“我就那样活了下来,在山中猎些野兽摘些野果。”
“直到有一天我外出打猎的时候,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那个人养好伤后,得知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时候,感激我救了他一命,便把我带回了山寨。”
“黄大哥对我还是挺好的,一直想要让我融入他们的群体里。”
“只是,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认同,只想跟他学些拳脚功夫,希望有一天能回去报仇。”
“这次的事件,是有人联系了山寨里的二当家。??”
“是听说这次的只是一个爆发的农户,不但油水足,还不会有什么危险,黄大哥听说后,便让我领队过来,希望我能通过这次事件,融入进他们的群体。”
“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莫名的心慌,想劝他们离开,只是,他们本来对于我领头就不服,更加不可能听我的话了。”
云洛青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云夜离,他的后果,将会与那些山匪一样。
而他一路逃亡,到最后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会被官差当成山匪处死。
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这么说,你知道那个山寨的大本营在哪了?”容安微微一挑眉,问道。
云洛青犹豫了一下,才咬牙点了点头。
大当家对他有收留之恩,况且这两个月来对他也一直不错,他是真的不想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不过,在大当家与侄儿相比,自然是侄儿第一了。
“既然是离夜哥哥的小叔叔,他也并非是真正的山匪,那便想办法把他摘出来吧。”
容月初淡淡地开口:“有二十多个山匪交给衙门,想来以陈家大哥哥的本事,肯定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想要的答案的,你们便不要操心了。”
既然洛青是云夜离的小叔叔,而且也并不是真正的山匪,加上他与大当家的特殊感情,还是不要从他口中问出来要好。
云夜离感激地看着容月初,这小丫头实在是太暖心了,什么都为他考虑到了。
大家又一起商量了一会,容柳他们的意思是想让云洛青天亮后,与容安,容恒一起上镇上去,到时再寻个由头与容恒后面回来。
容安则到衙门去报信,顺便带衙门的官差上门来抓人带走。
不过,云洛青不愿意,他心里对大当家有愧疚,暂时不想见人,情愿躲到地窑里去帮着干些活,等事情过后再出现。
容柳劝了两句,见他意已决,便也不再坚持,便让他暂时先呆在地窑下面,也可以帮忙切萝卜之类的。
现在天气寒凉,特别是夜里,又是在地窑下,容柳他们怕把人冷着了,给铺上厚厚的稻草,给拿了一床旧棉被。
这么折腾着也有大半夜了,容柳他们直接不睡觉了,而是去灶房里忙碌了起来。
容月初是小孩子,被几个哥哥赶回去睡觉了,虽然她表示,不用睡觉也没关系,但大家都不同意。
容柳五人手脚麻利地做好足够数量的饼后,又开始杀猛兽弄肉干了。
天还没亮,容安便匆匆赶路去镇上,容月初担心他路上会不会遇到其余的山匪,让云夜离陪着一起去。
两人去镇上前,做了一番伪装。
容安不用伪,因为他身上本来就有两道伤口,就是包扎了一下。
云夜离之前并没有参与打斗,但在外人面前,就说不过去了,所以也便在额上和手臂上做了伪装。
到了镇上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
衙门里刚好到了换班的时间,八人正在那里插科打诨地胡闹一会,却忽然听到大门被重重拍响。
八人都顿住了话语,就连准备已经疲累了准备下班的那四人,也都精神一震。
八人同时往大门靠近,神色有些紧张,握紧了腰间的大刀。
这个时候来拍门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两人相视一眼后,一起打开门塞,将大门拉开一条缝,其余六人紧张地盯视着。
“谁啊!”
“你是容安公子?”
就着内壁上的火光,几人很快便看清是容安,不由奇怪地问道。
容安来过几次衙门,而且他上门求亲的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县令老爷的意思,但容安却被他们所熟知。
“几位差爷,早!我们有急事想找大人,不知道可方便帮忙通报一下?”容安脸色严肃,萧声说道。
“现在?”几人有些犹豫,但见他面色严肃,一时也不敢担误,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们这是……可否跟我们先说一声?”
“差爷只管说,是靠山村的容安有急事求见便可,麻烦了。这点碎银子,几位大哥拿着去喝点小酒。”
容安一边说着,一边给说话的那人塞了两钱碎银子。
“好说,好说!”那人收了容安递来的银子,满脸笑容:“天气寒凉,你们先进来坐坐,我们马上去给你通报。”
深秋的早晨,寒露重,容安里面穿着一件长衫,外罩一件薄外套,一路赶路走来,倒是不觉得凉。
云夜离是修炼之人,自然更不怕凉了,身上只着一件蓝色长袍,甚至连外套都不用。
除了身上的一丝血腥味,和打扮得凄惨了点,倒不觉得有什么。
几名官差虽然好奇容安他们是否出了什么事,但他们坚持不说,他们也只好不再问。
两人走进大门里,就在那些守门的小房子里坐一会。
已经有人前去找县令通报了。
令容安意想不到的是,县令大人还没有到,最先来的,却是陈运。
陈运是习武之人,感官比其余的人都要灵敏得多。
容安拍响大门的时候,他在后院便隐隐听到了,只是并不以为意,直到那名官差去找县令通报的时候,他才知道来的人竟然是容安,这才赶了过来。
“陈大哥。”容安与云夜离连忙站起来,朝陈运拱手打招呼。
“怎么回事?受伤了?”陈运微微皱眉,打量了容安一眼。
虽然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了,并且伤不在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但身为武者,对于血腥气息却异常敏感,因此他才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