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婶娘们,麻烦让让,我们要回家了。”
容恒根本不想搭理那些人,但车子被人围着推不动,只好开口赶人。
“你这小子,急什么啊?都到村口了,离家还远吗?听说你们买了肉了啊,让七奶奶看看买得什么肉。”
一名看着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根本就不管容月初,直接从她背后伸手去掀背篓上盖着的粗布。
“哎哟哟,这么多肉,得花几十个钱吧?可真舍得啊。”
老太太颤巍巍的手往猪肉上摸过去,又翻过来,弄得满手都是油。
小月初快要气疯了,假装没有拿稳,用镰刀背去敲老太太的手。
“哎哟!阿初,你,你干嘛打我啊?要打死我老太婆了啊。”
老太太快速缩回了手去,本来还想用另一只手也摸摸的,一时竟是有些不敢了。
可真疼!
“啊,七奶奶,阿初这不是还小,一时没有拿好嘛,不过,你要是不放我面前来,我也砸不到你不是?”
小月初一脸天真地说道:“阿初现在还小,就算多砸两下,也不会打死人的了。”
老太太气得真哆嗦,却是不敢再多说话,其实她也是没有机会说话了,因为,她被其余的那些妇人给挤出去了。
“这么大一块,少说也得有七八斤吧?”
其余妇人见状,趁机也都伸手过来摸,法不罚众,她们那么多一起,容月初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打到吧?
何况,这摸了一大把,回家后可以把油洗下来,用来煮菜也算是有了油气,也能解解馋,就算挨一下子,也是值得的。
容月初都快要被这些村民给恶心死了,手中的镰刀不客气地敲下去:“你们干嘛要抢我家的肉?啊,不要抢我家的肉啊。”
好些妇人都被敲到了手,又被容月初这样大声嚷嚷,总算有了点羞耻之心,悻悻地将手收了回去。
“阿初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会抢你家的肉呢?只是看看而已。”
容月初瞪着小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们,忽然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容恒顿时急了,将车子停好,把小月初抱过来,瞪向那些围着的村民:“你们竟然敢趁我不注意打阿初?”
“谁打她了?我可没有碰过她!”
“我也没有碰到她。”
听到容月初哭了,那些村民莫名的便有点心慌,现在听到容恒的质问,纷纷往后退去。
可不能在容家的几个小子那里挂上号,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夜里忽然在山脚下醒来?
不得不说,赵氏在后山山脚醒来的事情,没有把赵氏吓到,却是把这些村民们给吓得不轻。
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共识,惹谁也不能惹容茂山家的四个小子。
“怎么了?阿初怎么了?”
容安与容越充满怒气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吓的那些村民哄的一声全跑了。
“三哥,五哥,你们回来了?呃――他是谁?”容月初听到自家三哥与五哥的声音,很是兴奋。
只是,当她从容恒的怀里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她五哥搀扶着一个满身血迹,与她五哥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似乎昏迷了过去,瘦削的身上多次抓伤,头发散乱遮住了面容,衣服又破又脏,像布条一样挂在身上,鲜血染红了那些布条,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容越的后面还背着一个大背篓,小月初被容恒抱着,只隐约看出应该是山药,他的腰间还挂着好几只野鸡和野兔,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的身上脸上也满是血迹,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少年的。
三哥也背着满满一背篓的东西,还有血迹流出来,因为三哥太高,她看不到背篓里装的是什么。
但三哥的肩膀上还用长枪挑着四头巨大的狼尸,狼尸将有成人手臂粗的木制长枪都压弯了。
只是,三哥的腰身还是很挺直,并没有被那几匹巨狼的尸体压弯,不愧是有着天生神力的称号。
三哥的身上也满是血迹,甚至连脸上也沾染了不少,给他平空增添了几分凶恶感。
容恒,苏氏也被他们这副姿态给吓了一大跳,大春更是吓得缩在苏氏的怀里不敢看。
小月初有种直觉,那个少年才是真正杀死狼的人。
秦寡妇在快要到村口的时候,便背着自己的背篓落后了不少,没有与他们一起进村。
这个建议是大成提出来的,倒是让容月初高看了他两眼。
此时刚刚走进村,见到容安挑着四头狼尸站在那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哎哟,阿安与阿越今天遇上狼群了啊?还打杀了这么多狼,可真厉害!”
今天容茂山家的这几个小子,还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开了眼界啊。
秦寡妇的嗓门很大,刚才跑散的那些村民还没有走远,听到秦寡妇的声音时回过头看去。
见到容安与容越浑身血迹,容越的腰间挂着很多还在扑腾着的猎物,容安更是挑着四头巨大的狼尸。
村民们心里吓得一个哆嗦,有心想回来跟他们打个招呼,但想到刚才的事情,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却是迈开腿跑了起来。
妈呀,茂山家的小子太恐怖了,竟然打了这么多的狼回来,可不得了了,以后还是少惹他们家为妙。
狼可是群居动物,村里的男人平时一起组队进山打猎的时候,如果遇到狼群,也只有跑路的份。
茂山家只两个小子便猎杀了这么多狼,可不得了了啊。
“嗯!”容越胡乱地应了秦寡妇一声,还记挂着刚才听到小月初的哭声,继续问道:“阿初,你怎么哭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赶走那些人而已。”
小月初小声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她五哥搀扶着那个少年站在那里,腰间扑腾着猎物,怎么看怎么怪异。
“先回家再说!”容安沉稳冷静的声音响起,随后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二哥和娘呢?”
“大姐有些不舒服,二哥与娘去看看。”
容恒简单地说了一句,便把阿初放回独轮车上,推上便快步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