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不过,你要先给我拿五两银两给我买道具,另外你们自己要准备一盆黑狗血。”
“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做,就要先拿五两银两?”
听说要先拿银两,赵氏又心痛了,这万一他拿了银两便跑了,她到哪里去找人?
“哼!五两银两只是买东西的花销,要收那个恶鬼,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没有充分的准备,万一被她反扑,到时可能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丁道士冷哼着说道:“更何况,五十两银我还没有拿呢,怎么可能跑路?你们这是侮辱我的名声。”
曾氏与赵氏相视一眼,又小声嘀咕了一会,最后,赵氏还是满脸肉疼地拿出了五两碎银来。
丁道士接过,看也不看便收进长袖里:“你们准备好黑狗血和二十两银两,我明天晚上过来,把那恶鬼收了后,你们日后便享福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大房家里后,丁道士却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拿着罗盘顺着三房那高大的院墙边上走了起来。
此时还是上午时分,村民们都还在忙活着,秋收完后,田地里还要做好各种善后工作,等待明年开春后的耕种。
加上容茂山他们家地处算是偏僻的,所以并没有人看到丁道士的行径。
一圏下来,丁道士的心中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再回首看向大房那边的时候,凉薄的唇角处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
“好一招偷龙换凤,遭塌了啊!”丁道士摇了摇头,快速离开了靠山村。
“娘,我们要去哪里弄黑狗血啊?”曾氏与赵氏可不知道丁道士后来还有那一则,她们现在正烦恼着要去哪里弄黑狗血呢。
赵氏沉默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沉吟着说道:“看来,那位丁道长真的是得道高人啊!”
丁道长只是把她的面相看了一遍,又在这家里走了一遍,便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可见是真的有料的。
“那还用说?听说他的师门可是出自鬼宿一派的,本事大着呢。”
曾氏有些讨好地说道,丁道长可是她花了众多心血才寻来的得道高人,现在得到赵氏的肯定,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只要把容月初那个小鬼收了,到时候老太婆住回三房去,她也能轻松,肯定也能得到不少好处吧?
要是能把那几个小子也弄死或赶走,那便更好了。
不过,饭得一口一口吃,总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吧?
赵氏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咱们村里并没有人养有黑狗,不过,我记得玉芬村里有一家人养了一只大黑狗。”
赵氏微眯着双眼,阴阴地说道:“你现在便去找玉芬,让她想办法把那条狗偷过来,到时用了血后,还能吃一顿狗肉去去晦气。”
曾氏听得双眼大亮,连忙喜道:“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确实,这段时间我们家里一直霉运当头,是该好好去去霉运了。”
曾氏笑眯了眼,一听说能吃上一顿肉,心里便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娘,那我去找玉芬了啊。”
“去吧,让她隔天过来一起吃狗肉。”有好吃的,赵氏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
曾氏撇了撇嘴,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条大黑狗呢,就算是再多几个人,也是能好好吃上一顿的。
她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外面走去了。
赶去容玉芬家里,还得想办法说服她,还得谋划偷狗,那么大一条狗,想要偷偷活着带回来可不容易,还要小心着不能被三房那边察觉,事情多着呢。
容月初可不知道两个老虔婆又在准备着大招等着她了,她家的悠闲轻松的日子,在第二天六媒婆再次上门时被打破。
见到六媒婆的时候,容越一张俊脸差点要笑出花来了,她能再上门,肯定是因为他的亲事而来的。
不过,细心的容月初,却是敏感的发现,六媒婆的脸色并不好看。
六媒婆到达容茂山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候了,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六姐姐,看你的表情,不会是袁家的那门亲事,不成吧?”月氏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六婶,不成也没有关系的,我不急的!”容越尽管心里不舒服,但却仍然善解人意地说道。
“不是!秀才夫人余氏已经来找过我了,他们同意这门亲事,甚至已经把袁锦衣的生辰八字交给我了。”
六媒婆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把袁秀才的意思表达给他们听,也好让他们放心。
“那六姐姐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月氏听说不是容越的亲事,本来是不该多问的,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六媒婆看向旁边安静坐着的陆秀梅,叹息了一声,才幽幽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官府的通知,我娘家弟弟他们……”
陆秀梅猛地抬头看向她,面色也渐渐发白。
月氏等人也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好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刘氏回家后,向村里的人吹虚把秀梅嫁了好人家,得了一百一十两银两,结果,招来了山贼……”
六媒婆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家老小,全部遇害!”
“嘶!”月氏等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陆秀梅。
陆秀梅的脸色惨白如纸,再怎么不待见,那也是她的父母亲人,她离开家不过三五天时间,竟然便已经天人永隔?
“奶奶……”她猛地惊呼了一声,豆大的泪水如泉涌般往下滑落。
“你奶奶她在我家里,那天我怕你不在家,刘氏会饿着你奶,便想着把她先接我家里呆上一些时间再说。”
说起这件事,六媒婆的心里无比的庆幸,她怎么也想不到,刘氏那个女人竟然会那么作,竟然吹虚得到了百两彩礼,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这还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