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阿初,要做什么算上五哥一个,怎么样?”
容恒也凑了过来道:“阿初,还有六哥。”
容柳却板着脸道:“阿初,你还小,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哥哥来做吧。”
容月初挑眉,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星光:“二哥,那你说说这么多年了,你们做了那么多,有用吗?”
“她现在更加的变本加厉,到最后甚至可能会将我们置于危险之中。”
“像刚才二嫂的处境,你能奈她何?”
容茂山尴尬地咳嗽两声,这些孩子,当着他的面谈论怎么对付他老娘,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好了,都收拾了早些休息吧,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了,你们明天去赶集的要早起的,赶紧去休息。”
每个月逢二七都是赶集的日子,靠山村离镇上远,都是早早便起床,走上三十多里路去镇上。
“明天便是赶集的日子了?”容月初刚才那人小鬼大的上位者气势瞬间消失,换上了小丫头的兴奋表情。
“太好了,六哥,你说过带我一起去赶集的。”
“六哥记住呢,赶紧去歇息吧。”容恒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
容柳轻咳一声,对容安道:“阿安,明天我跟你换!”
容安张了张嘴,看到他嫂子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时候,终是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唉,看到二哥二嫂秀恩爱什么的,他也很想找个伴了有没有?
“二哥,你带二嫂下去休息吧,给二嫂揉揉脸上的伤,别明天还是肿起的,不好上街。”
容越站了起来,去拿笤帚来收拾。
苏氏抬手摸了摸脸,却没有再感觉到痛了,她抬脸看向容柳。
“柳哥,我感觉不痛了。”
容柳低头看去,有些不敢相信,又把她拉到光亮些的地方,眯缝着一双星目,半响才道:“竟然消肿了?”
容月初心中有些小得意,同时也有些心虚,忙往外面跑去,道:“我先回去睡了。”
容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跑出去的小背影,难道说,苏氏脸上的伤消肿这么快,真的与小丫头端来的水有关?
他一把拉着苏氏回房里,撩起她的衣服看她身上的青紫。
苏氏吓了一大跳,面红耳赤地小声道:“柳哥,现在还没天黑呢。”
容柳动作的大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着动作,当看到媳妇身上的青紫真的都消散了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
看来,小妹身上有秘密啊!
难道说,她巴巴地非要自己一个人住后院去,便是怕家里人发现她的小秘密?
“柳哥?”苏氏羞涩地抬头看他,见他看着自己身上发呆,更是羞红了脸。
她们成亲有五年了,只生了大春一个便没有再生,村里人都说她是独子命,不会再生第二胎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自家男人心疼自己生孩子痛苦,硬生生的……
容柳不知道这么短时间里自家媳妇已经心思百转了,他伸手按了按苏氏原本受伤的地方。
“疼吗?”
“不疼了。”
容柳的双目更是亮了几分,不过却没有声张,而是让苏氏先早些休息,他便走了出去。
苏氏看着他高瘦的背影,呆呆地怔着。
容月初回到茅草屋的时候,有些懊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怎么就一下子没忍住,给二嫂弄了灵泉水呢?这回二哥肯定是怀疑她了。
怎么办?
二哥会不会把她当妖怪似的抓起来?或者……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容月初本能地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
一道高瘦的身影站在门口,背着昏黄的弱光,看不清表情。
“二,二哥?”
容月初心里一突,难道说,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容柳缓步走进去,将木门再度关上,走到容月初身边,蹲下身子尽量与她平视。
“阿初是在怕什么吗?”
不得不说,刚才容月初真的有点被吓着了,但不愧是千面狐杀手,很快便冷静下来,换上了一副呆萌的天真表情。
“二哥,我怕明天我们的山参卖不了好价钱,不够银钱修大房子,不够银钱给三哥他们说媳妇。”
她嘟起小嘴,皱着好看的小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容柳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淡声道:“阿初,你知道二哥问得不是这个意思。”
容月初心里一突,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二哥是什么意思?”
“你……”容柳话头一顿,看着这个从一出生起,便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小妹妹,忽然不想再深究了。
不管小妹有什么秘密,她都是他们的小妹,这个,永远都不会变!
“没事,早点休息,你现在还小,那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自有二哥会操心。”
容柳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了,他是家里的长子,从小他便把自己长子的身份摆得很正。
他行事谨慎细心,照顾父母弟妹,长兄如父的信条被他做得很好。
所以,在这个家里,很多时候他的决策比容茂山的更有执行力。
容月初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不过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容柳看不清罢了。
“二哥,我得了白胡子爷爷的教化,肯定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
“好,我相信阿初。”容柳将她抱起,放在床上,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早些睡吧。”
“嗯!”
容柳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回转过身,再次走到小月初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阿初,有些事情,只能是秘密!懂吗?”
小月初眨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重重地点头。
她知道,容柳肯定猜到她有秘密了,他能不追问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他现在是在点醒她,怕她一个小孩子会忍不住出去显摆,到时引来杀身之祸。
她其实刚才已经想好了借口,把二嫂伤好的事情归结到晚饭前喝的药上,不管二哥信不信,也能遮掩一下。
只是,二哥根本就不问了,她自己反倒是不好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