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三人做简单的收拾,准备离开的时候,窗外扑扑楞楞飞来了一片乌鸦,落在一株杨树上啊啊乱叫。
没想到它们刚赶过来,我就要再次的离开。
等我从张丽的房间中出来的时候,这些乌鸦叫的更加的厉害,像是格子一样围着我乱飞。
看到这些乌鸦过来,张丽破涕为笑,赶忙从楼上跑到厨房里,剁了一些生肉,装在盘子里,捧给了它们。
那些乌鸦立马飞过来抢食。
看到这样的情形,代云天惊诧地看着我道,“这些乌鸦都快要成精了吧,没想到它们竟然是你养的。”
张丽好像特别不舍得我离开,此时能多挽留一会也是好的,待这些乌鸦吃完之后,又跑厨房里切了一份,并且乘了一大罐清水过来。
这些乌鸦通灵之极,见我在此处,张丽拿来的食物当然来者不拒,这一路飞来,可能也着实饥渴,吃的好不欢畅。
张丽蹲在地上看着抢食的乌鸦,煞有介事地道,“你们先别吃,我有一件事情要说。”
所有抢食的乌鸦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张丽看了我一眼道,“以后我就不跟着苏醒哥哥了,你们要替我保护好他,听见没有?”
乌鸦们啊啊大叫的厉害,张丽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代云天此时也转头向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神奇的巫术。”
我心中暗道,这可不是巫术,鬼知道我为什么老招这些阴气重的生灵的喜爱。
乌鸦食完了肉,我将两只红脚乌鸦唤到了手中,告诉它们先往西飞行,到时候我会感应它们的。
红脚乌鸦听懂之后,啊的两声大叫,所有的乌鸦一齐朝着西方振翅高飞。
代家兄妹看的目瞪口呆,代云倪又道,“苏醒大哥,你这个术法太厉害了。”
然后张丽的那个远房表叔,一个叫做刘满仓的男人,开车将我们送到了市里的火车站。
之前说他忠厚老实不是瞎说,此人眉间较宽,心胸开阔,不易因不满而记仇,且眼成羊眼之形,代表着温顺和老实,张丽可以完全相信此人。
带着代家兄妹两人,这一路车行不停,终于再次回到了巫山云寨。
我心中有些忐忑,之前答应白无香师父,要帮姜婆婆报仇,王轩轩我倒是遇见了,谁知道她竟然将鬼王养在了身体中,我不是她的对手。
来到那三间悬空的木楼之下时,正坐在木凳上捣药的白依依抬头看见我回来,顿时笑靥如花,从小楼上奔行了下来,她没有想到我会回来。
当我们两个相对站立的时候,身后的云倪道,“哎,我好命苦。”
我听出她话音的意思,这女孩心直口快,怕她瞎说,赶紧将他们两个领到了楼上。
我现白无香师父不在。
白依依说有人来请她,最近出了很多血腥的事情,有人找她为亡魂引路。
代云倪对着白依依问道,“有多血腥,我们很少听说什么血腥的事情,你说给我听听。”
我知道代云倪在暗自和白依依较劲,之前她和张丽之间也是这样。
只是白依依朴实无华,像是一泓水一样,她很少与人赌气。
姜婆婆惨死那次,她算是破天荒的和我记了一段时间的仇。
白依依看了一眼代云倪,“最近出了四五起了,西川的一个小镇上,有十个人被制成了腊肉,钉在了一面山壁上;还有一个小村庄的十余户人家,一夜之间,竟然全部用白绫上吊而死,这里面包括未满周岁的小孩子,还有一些连走路都十分困难的老人。还有一处村子,属龙的男孩子夜间睡觉的时候,两手的指头会在没有疼痛的情况下丢失,师父说虽然表面上看是邪巫练法,但是很多厉害的巫法师已经认出,这是三神教做的,不知道三神教沉寂了这么久,为什么要突然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额,这确实好可怕。”
代云倪听了之后,没有了反驳的意思。
我也震惊不已,看来真的如同三神教中弥勒佛所说,玄门中将有大事生。
白依依说完之后,轻声问我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和白依依分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经历的事情,都极为怪诞恐怖,当着代家兄妹,没有什么好说的。
白依依也没有追问。
平心而论,我喜欢白依依的温婉懂事,这种温婉懂事,让我觉得心底平静而且舒服。
她因为生长在深山之中,纯洁朴实如同一株山茶花。
如果没有溪儿,我想我会喜欢上这个姑娘,可是此时的我,只想帮着溪儿重塑身形。
傍晚时分,白无香回来,见到我她也很惊讶,转头又看到代家兄妹两个,微笑道,“我说怎么回来了,原来是有事求我。”
我赶忙道,“我回来和他们没有关系,师父您本事大,他们是慕名而来。而我想师父您了,再说除了这里,我没其他地方可去。”
白无香看了我一眼,“这才多久不见,便学的油嘴滑舌起来了。”
她虽这样说,但我能看出,我回来她还是高兴的,歇息了一会之后,便将代云天喊到近前,帮他看手。
“这,这是被什么咬了?”只看了一眼,白无香清冷的脸色便起了变动。
代云天说了鬼噬术的事情。
白无香摇了摇头,“竟然还有人修这么邪门的术法。”
代云天刚才听白依依说了三神教的所为,白无香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在为此忙活,为了更好地让白无香帮他医治手,又道,“是三神教中的邪徒。”
白无香松开了代云天的手,她哼了一声,“看来三神教是要倒行逆施啊,这是自取灭亡。”
说了这些之后,白无香并没有再多说,在木屋中走了一圈到,“这手或许能恢复,但是需要一只打鸣的纯黑的公鸡血,还要还阳草汁液,这两者混在一起,将手浸泡在其中,消失的生机就会慢慢生,在半个月之内,若能找到,这手就有救,不然的话,这手就算是废掉了。”
公鸡好找,纯黑的公鸡却难找的很,至于还阳草,据说只出现在灵气充足的山顶,也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代云天此时的心境,比之前刚受伤时开阔的多了,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白无香看见代云天脸色不变,微微点了点头,“还阳草我可以帮你找,至于那纯黑的公鸡,就交给你自己了。”
然后白依依帮代家兄妹两个在寨中安排了住宿,我还住在了原来的那间木房子。
这一段时间,白天就跟着白依依帮人施法驱邪,换取生活所需,要么就是跟代云天一起寻找纯黑的公鸡。
晚上的时候,则安心练习《百术驱》中的术法,无论是找三神教,还是面对四叔,或者帮奶奶和姜婆婆,没有高深的术法,都不行。
在天池顶上的时候,四叔好像因为白无香放过了我。
他和白无香之间,好像有一种极为玄奥的关系,之前我就没有承认和四叔的关系,此时更不想向白无香询问。
就连胸口出现巫印的事,我没敢向白无香提及。
我开始专心的练习血刺术,练习的对象是毛毛。
之前就能将指间的血气蒸腾到空中,只是还比较困难,因为损伤血气,这个术施法一次,就要一段时间恢复。
不过这个法术只要施展,血气就能通过空气进入对手的四肢百骸之中,我在心中默默念咒,毛毛虽然度如电,但是那些血气将它笼罩住之后,我在心中默默念咒,它顿时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绑住,四肢变的僵直,只能吱吱叫着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