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方圆数十里,人口数百万,城墙高有六丈,宽过三丈,角楼碉堡,雄师分立。
城里城外,加起来三百多坊,人来人往,秩序井然,街面干爽,水道洁净,可见管理之功。
景高启就坐在陆征身边,对这马车的减震系统颇为新鲜,“这马车是个好东西,那一圈一圈的钢材,是陆公子想出来的?”
景高启是大景第三代的老人,此时乃是鬼神之身,享受皇家香火,一身实力非同凡响,那减震弹黄虽然藏在马车内部,瞒得过普通人,却当然瞒不过他。
“偶有所得。”陆征笑道。
“没想公子不仅在修炼上天赋异禀,还在这些琐事上颇有灵感。”
感受着马车中的一些小玩意,景高启颇感有趣,“这马车坐着,便是比那皇家车驾都舒服。”
柳青妍和沉盈也颇感有趣,蓝星的个人实力虽然比不上大景,但在便民科技上,确实甩出大景几条街。
工业社会,确实比农业社会对普通人更友好。
此时马车已经驶入外城城郭,来来往往的百姓看到这么一辆华丽的马车,纷纷避让,不过却忍不住拿眼跟着,行注目之礼。
陆征坐在车前,环顾四周。
不愧是中京都城,即便是外城城郭,都有很多繁华之处,当然了,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有阴暗角落。
陆征能看到面色红润的百姓,也能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能看到大院外施粥的善人,也能看到小巷中欺人的打手。
民居、酒楼、商铺、工坊,分布而立,虽然略显凌乱,但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然后马车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中京城东的正门。
守城士兵目不斜视,任由马车入城,也不拦路,也不查看。
“咦?车驾也不检查吗?”陆征眨眨眼,好奇问道。
时处和平年代,再加上大景也没有城门税,守城士兵不检查行人也说得过去,桐林县也是如此,但来往车驾,还是要检查的,主要查的就是违禁物品或者通缉要犯。
没想到中京城却反而不查。
景高启笑道,“城内一百二十八坊,中京府衙、神捕房、明威军、镇异司等等都有人在,用不着在城门处耽误时间。”
陆征了然点头,桐林县里没有厉害人物,中京可不一样,厉害的高手一抓一大把,压根就不在意什么人或什么东西进了城。
就算有人带着几吨的生化武器进来,高手也能在瞬间给你净化了。
马车踢踢踏踏的经过了三四丈长的城墙甬道,然后就驶进了此方世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大景中京!
陆征一眼看去,红墙绿瓦,凋梁画栋,喧嚣繁华,华丽干净,却是比外城更上了一个档次。
陆征眼含赞赏,就当自己进了大唐长安城,左右环顾,兴致盎然。
不过景高启却发现陆征和柳青妍并沉盈两女的眼神也最多就是那一抹赞赏,更多却没有了。
没有一点看到一座人口百万的繁华大城的那种惊讶和震撼。
景高启非常好奇。
姒灵曦毫无所动也就罢了,陆征三人在情报里也只是小辈,怎么心态也如此稳得住?
景高启其实挺好奇他们前来中京的目的,不过他当然不会问,如无意外,反正自己最后也会知道。
不过从他们见到自己时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和皇家没有关系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华丽的马车在平整的青石街道上缓缓前进,周围的百姓偶尔看看,没有什么惊讶。
沉盈点点头,“都城百姓,见识不凡。”
话音落下,对面就有一辆马车相向而来,也是两匹没有丝毫杂色的白马,拉着一驾奢华的马车。
两车交错而过,只是车夫好奇的看了陆征和景高启一眼,然后互不停留,各自离开。
景高启点头笑道,“主要是因为见的太多了。”
马车在主干道走了一阵,然后就在景高启的指引下拐进了中京东北的安兴坊。
一拐进安兴坊,周边的环境瞬间就安静下来,周边都是高墙大院,行人也不甚多,反而是时不时就有捕快路过,看向陆征的车驾,满眼好奇。
很快,陆征就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宅院门口。
中门宽有两丈,红门金匾,房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一对石象分列左右,一只昂首,一只抬足
金匾之上,写着“灵武王府”四个大字。
到地方了!
陆征刚一停车,灵武王府内一声鼓响,中门大开,然后一排王府护卫就鱼贯而出,分列左右。
紧接着,这一代的灵武王景致延当先而出,身后则是王妃、妾室、子女、管事、下人仆役等等。
陆征眨眨眼,“灵武王,不用这么郑重吧?”
景高启摆摆手,“让他们提前见一见,会少很多麻烦。”
……
景高启说的见一见,真的就只是见一见。
这一代的灵武王景致延没有修炼天赋,年过半百,灌了不少灵药,也还不到百年道行,估计死了都不够资格享受香火。
景高启看陆征几人不喜应酬,于是只是让王府内的人见一见,然后就将他们打发走,给陆征几人安排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并且给他们安排了一位管家,和一位导游。
“几位叫我刘三就好。”一个半百老者躬身行礼,“府里任何事情,您几位都可以找我,一日三餐,早晚洗漱,小的都会安排妥当。”
“见过陆公子,见过三位姐姐。”
一个二八芳华的女子,先是颇为敬畏的看了景高启一眼,然后看向陆征几人的眼神里就都是好奇了。
“她叫景芊雨,对中京城最是熟稔不过,若是几位想去哪里,让她指路,会方便点。”景高启介绍道。
“麻烦灵武王了。”陆征说道。
“小事而已,无需在意。”景高启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好了,我也不打扰几位了,几位若是找我,只管传音皇家祠堂。”
景高启把话说完,又向几人拱了拱手,然后身形一闪,便彷若随风而逝一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