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别胜新婚
“我们问过了,对方也是学生。但那几个人都不是好学生,经常在镇上偷东西,还被抓过。”周父答道。
“谁先动的手?那几个人受伤没有?伤的多重?”我提出第二个问题。
“俺们也没见,不过听小军的同学说,是那四个流氓学生先动的手。那天小军回家时,满脸都是血,俺们还没问清怎么回事,就被警察带走了。”周母愤恨不平地说。
“四个打一个,怎么反过来还抓受害者?”杨森咬牙切齿骂道。
“这么说,小军现在还在拘留所?”我皱了皱眉头说道。
周母摇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关了两天,就给放出来了,这会正在医院里输液养伤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唉……”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吃完饭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小军,然后找赵家人要个说法回来,经官动府咱不怕,哪怕官司打到县里市里都没事。”我拍了胸脯,大包大揽地说。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我转过头,只见周冰燕俏正生生地站在门口,表情惊呆地望着我,手里捧的保温饭盒,也摔在了地上。
“燕子,你回来了!”我站起来,笑着说。
“老公!”周冰燕激动若狂地看着我,哽咽地吐出了两个字。
她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好像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来回打量着周冰燕,小半年没见,发现她更加美丽优雅了,不过人却比在吴县瘦了许多,面带些许憔悴。
周冰燕当着自己父母的面,风一般地冲进了我的怀里:“老公,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在做梦吗?”
“燕子,你瘦了!”我捧起她挂着泪痕的小脸,很心疼地说道。
“老公,我好想你!”周冰燕根本不管自己的父母投过来的异样眼光,死死地抱着我的腰,生怕我突然消失一样。
“别哭了,你看,雨琪她们也过来看你了。”我当然很想把周冰燕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她一番。但在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眼皮底下,这种亲密的举动,还是晚上再做吧。
周冰燕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从我怀里出来。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先朝自己的父母吐了吐舌头,然后跑到唐雨琪身边,和她手拉着手,开开心心地说了起来。
“雨琪,你今天能来看我,我好开心!”
“是因为某个人才开心的吧,嘻嘻!”
“哪有,你来了我也开心。”周冰燕羞红了脸,一双美目,偷偷地溜视着我。
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周母当然从周冰燕情意绵绵的眼神中,看出她女儿是真的很喜欢我。
“怎么连老公都叫上了,还搂搂抱抱的,这丫头也不知道害臊!”周父在旁边小声嘀咕道。
不过他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现在的年轻人就这样,反正也是快结婚的人了,亲密点又能怎么样呢。”周母倒是挺开明,说完之后,又招呼我们道:“哎,大家都坐下来吃吧,燕子,你招呼着,我再去杀一只鸡!”
“大婶,先别忙!”我笑着说:“我们先去一趟医院看看小军,等回来再杀也不迟啊!”
“行行,小军的伤也治的差不多了,正好你们今天接他回来吧……”周母连称呼都改了。看得出来,我这个女婿算是当牢稳了。
………
等我们接了周小军从医院回来之后,离得老远,就看见周父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捷达一直开到跟前,车门打开,周小军一头钻出来,含泪喊了一声:“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周父双手颤抖着,有些无所适从。
乡下人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马上回头朝着院子里猛喊:“老婆子,咱儿子回来了。”
众人走进家里,几个男人搬了板凳坐下抽烟说事,周母和周冰燕忙着张罗饭菜。
今天是周小军出院的好日子,怎么都得好好喝一盅。
酒意半酣的时候,周小军俏俏把姐姐拉到一边,狡黠地说道:“姐,这个姐夫好,我同意了。”
“什么叫你同意?你不同意他也是你姐夫!”周冰燕瞪了他一眼,笑道。
过了一会,周父对周小军说:“小军啊,以后可不敢在学校打架了。”
周小军咬着嘴唇说:“爸,是他们打我的。都是赵世杰在后面使的坏,这事能怪我吗?”
周父叹了口气道:“唉,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爹窝囊,实在是斗不过人家啊,咱家就你一个独苗,万一有个啥好歹,唉,你就听爹一句吧。以后在学校,就是被人欺负了,也得咬牙忍着,千万不能再动手了。”
周小军气鼓鼓地咬着牙龈,不说话。
我呵呵一笑,劝道:“大叔,小军,你们爷俩就别怄气了,姓赵的算什么东西,回头我料理他们,绝对一次治改,永不再犯。”
说着说着,天就擦黑了,当天晚上,我和杨森在周小军的房间将就着睡了一夜。
…………
“喔!喔!喔!”
一阵公鸡的啼叫,将我从梦中惊醒,不知不觉一觉到天明。
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记得了,只记得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温馨和谐,周小军还不断喊着我姐夫,搞得像一家人似的。
起了床,我穿上鞋子走到门外,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田间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周家的锅屋烟囱已经开始冒烟了,里面传出拉风箱的声音,农村的妇人一般都起的比较早。
走到大门口,我发现停在外面的捷达车焕然一新,车上的泥巴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显得锃亮无比,再看后面,周小军正拿着一块布,卖力的擦着车身。
“小军,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走过去笑道。
“哥,我睡不着,就起来擦车。”周小军腼腆一笑。
“嗯,睡不着就对了,今天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先忙着,我打个电话。”说着,我拿出手机,先拨了个电话给黑皮。周小军拿着抹布,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小黑,召集兄弟们,除了看场的全拉上,带上家伙等我通知。”
“好嘞,乐哥。”黑皮都没问我是什么事,直接爽快的答应了。
我又给阿峰打了个电话:“阿峰,是我,天合会那样有没有动静?好,继续监视!听好了,给你一个小时,把你手下能打的兄弟都叫上,到黑皮那边等通知,有事要办。”
电话那头的阿峰顿时兴奋起来:“荣乐,怎么了?找到雷国豪了吗?”
“不是雷国豪,先动四条乡村土鳖。”
打完电话,杨森和赵铁豆也打着哈欠出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将究着挤了一晚上,胳膊腿都伸不开,几乎都没怎么睡好。
听完我在电话里说的话,杨森一下子精神起来:“怎么滴?要干架啊?”
我点了点,对周小军喊道:“小军,上车,陪我们到镇上走一趟,认认路!”
“哥,这么早干啥去啊?”周小军奇怪地问道。
“赵世杰家知道在哪儿吗?今天姐夫就帮你找回场子。”我不容他拒绝,直接把他按车里去了,又对赵铁豆说:“开车!”
离王庄村也就三里多地,排气管还没突突热呢,车子便停在了赵世杰的家门口。
“哥,就是这家!”周小军伸手一指前面的院子,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就在车上坐着!等我叫你,你再下来。”说完,我便推开车门下去了。
这是一栋临街的农村土别墅,三米多的高墙上插着犬牙义错的碎玻璃,沉重的大铁门紧闭着,上面镶嵌着两只凶神恶煞的兽头。
一棵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从墙头里伸出来。里面是两层的粉色小楼房,外面贴着白色的瓷砖,看着挺气派。
我招手让赵铁豆过来,爬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赵铁豆嘿嘿一笑,兴冲冲地跑开了。
很快,他便抱着一挂两千头的鞭炮跑了过来
我示意他撒开包装,用烟头点着后,“忽”的一声,就把鞭炮隔着墙头摔了进去。
“霹雳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在院中响了起来。
此时才早上七点多,春天地里没多少活干,好多村都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这鞭炮声显得极为刺耳,好多街坊邻居都被吵醒了,周围楼房的几扇窗户拉开,伸出几个往外探望的脑袋。
周小军见我这么搞,吓得脸都白了,不断拿眼神暗示我赶紧跑。
难怪他会这么害怕,赵世杰一家在这里横行霸道了几十年了,胆子小的从他家门口经过,腿肚子都打哆嗦,这下好了,他刚从医院出来,还没睡一天好觉呢,估计又要进去了。
正待周小军想跳下车,拉着我们逃走的时候,一个气急败坏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哪个王八羔子扔的鞭炮!作死呐!”
说着,一个紫红色脸庞的汉子突然推开铁门,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这个汉子大概四十多岁年纪,身量不高,扎实粗壮,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皮尔卡丹外套,内穿半新不旧老头衫,下面是条松松垮垮的藏青色西裤,裤脚卷着,赤脚趿拉着皮鞋……嘴上叼着烟,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兔崽子,刚才的鞭炮是不是你们扔的?”中年汉子指着我的脸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