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浩然哥，请把眼睛闭上。”青鳞似乎做好了什么觉悟，一脸郑重地说。

　　 闭上眼（其实进入天境后，灵魂力量看东西的分辨率比眼睛还高，闭眼其实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只见青鳞抬起头，脸上泛红，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开。

　　 青鳞的呼吸有些灼热，呼吸声越来越近……

　　 然后，我的注意力就不再这里了。自双唇相碰，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灌入我的身体。

　　 这力量不同于斗气，也不同于灵魂。我从未见过，甚至认为它不属于斗气大陆。

　　 它慢慢灌入我的丹田。再顺着经脉运行了一个周天。期间进过大脑的的时候，我感到一种high到不行的感觉。为了保持清醒，我将这股力量从大脑的核心部分驱逐了出去。

　　 最后，它们汇集于我左眼眼底的视网膜，幻化成三朵诡异的花冠。这种花有无数的花瓣，每个花瓣上似乎都涌动着无数条小蛇。这些花瓣的颜色，也由碧绿转向赤红。

　　 不知过了多久，青鳞分开了双唇，“契约完成。浩然哥也能使用碧眼三花瞳的能力了。不对，应该叫，赤眼三花瞳……”

　　 嗯，除了只能在左眼展开，再加上颜色不太一样外，几乎就是碧眼三花瞳的翻版。

　　 接着，我感到了一股剧烈的头痛。一些不知是什么语言的低语，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似乎看到，有一只，有着九个脑袋的大蛇正在一个遥远的，虚幻的空间里将我凝视。

　　 “当深渊凝视你的时候，你也在凝视深渊！”

　　 我一个眼神，向着这条大蛇瞪了回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冒犯，大蛇进入了暴戾的状态，十八颗眼睛泛起血红，接着就是一次强大的灵魂冲击。

　　 “咳！”一股鲜血被我咳了出来。这大蛇灵魂力量的强大甚至超越了我知晓的任何强者，超越了帝境灵魂的层次。

　　 但好在这大蛇同我之间，隔着现实与虚幻的壁障，它的攻击落到我身上，威力被削减殆尽，若是我全力防御，就不太容易受伤。

　　 “惹不起，惹不起。”我再次偷偷看向大蛇，大蛇已经沉睡，九个蛇脑袋缠绕在一起，睡姿也着实诡异。

　　 “青鳞，你也被那条蛇攻击过吗？”

　　 青鳞见签完契约就咳出血来，本以为契约出了什么叉子，连忙说；“我也能看到那条大蛇，但它好像……一直在睡觉。”

　　 嗯，以青鳞的实力，完全承受不起大蛇的攻击。若它之前一直在沉睡，那也就能解释青鳞能活到现在了。

　　 但我还是不够放心。从纳戒里拿出了好几件能防御灵魂力量的衣袍，给青鳞穿上，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此时，我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些低语。我似乎能听懂它们的意思。我似乎能感应到有九个意识想要和我交流。

　　 我没有回应，但我还是努力去听明白这些声音的含义:

　　 有的在耐心讲解这三花瞳的力量该如何使用。有些在怂恿我变为将青鳞吃掉以获得完整的三花瞳能力。

　　 “所以，青鳞你一直都能听见这些？”

　　 “你说那些声音吗？我能听见，多数听不太清清楚。但我听清楚的部分，都是想引诱我将灵魂献给它。”

　　 Emmm……看来这就是所谓对灵魂的侵蚀。

　　 于是我再从纳戒中取出几颗珠子。我让青鳞学着我，将珠子像助听器那样塞进耳朵。

　　 这些珠子是我早年结合灵族的机械技术做出来的，能够监测周围的声波，即便是灵魂力量造成的声波都可以被监测到。接着，珠子内部的机械装置能够发出镜像波，抵消掉这些声波。

　　 这些珠子在对付200分贝内的声波斗技有奇效。但造价太贵，也就斗皇级别才负担得起。（而斗皇级别的声波攻击早就超过这个档位了，所以基本没卖出去。）

　　 青鳞将两颗珠子放入耳朵，顿时发现困扰多年的低语不见了。欢喜地给我来了个拥抱。

　　 我一把推开青鳞，做好防御的姿态。因为我发现，当我隔绝声波的那一刻，大蛇又睁开了眼睛，泛起红光准备攻击。

　　 我摆好防御姿态，在大蛇的攻击到来前，连施展了几十个防御斗技。这一次碰撞，我丝毫没有吃亏。隔着世界壁障，这大蛇也奈何不了我。

　　 我看到大蛇的形态有了新的变化：中间那个最大的脑袋背对着我，直挺挺地矗在那里，其他的蛇脑袋蜿蜒缠绕，最终团成了成一个球。

　　 “这是……中指？”

　　 “凎，打不过就骂人的屑。”

　　 我又警戒了好一会儿，再次望去，却发现这大蛇对我失去兴趣，已经睡着了。

　　 将大蛇的事抛到一边，看看这赤眼三花瞳的技能。

　　 嗯，刚才的低语已经给我把技能讲了一遍。

　　 比如，我因为没有蛇人基因，故眼瞳发生了异变。我这赤瞳没有将蛇人制成傀儡的能力，但可以短暂得控制任意智慧生物，修为差距越大，控制时长越多。

　　 这算是赤眼三花瞳的基础能力。此外，青鳞那边控制的傀儡在我脑海里也会形成一份视野；在我配合的状态下，青鳞能调动我的灵魂力量去控制更多地蛇人。

　　 青鳞的灵魂力量处在灵境初期，控制两百多个蛇人已经捉襟见肘，属于超负荷运行。但若是我分出一成力量，由青鳞支配调用，控制五六百蛇人也是轻轻松松。

　　 这就相当于两台服务器分享算力，就能支撑更多地线程运行。

　　 至于其他的变化，比如目前和青鳞处于一心同体的状态。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读取对方的记忆。这也不是啥大问题，毕竟很早以前小医仙就将我是穿越者这件事给告诉了青鳞。唯一的问题在于，和《斗破苍穹》有关的记忆，得赶紧屏蔽了。

　　 不过除了侵蚀心智外，还有一项Debuff：这份能力依然属于青鳞能力的一部分，赤瞳的控制能力对青鳞无效，若心中有对青鳞不利的念想，青鳞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青鳞还可以通过强心剥夺赤瞳的能力，对我造成创伤。

　　 嗯？这算是，被青鳞摆了一道？

　　 不算。问题不大，既然我选择信任青鳞，自然是不会对青鳞不利。甚至有些欣慰，至少青鳞懂得给自己挣更多的筹码。

　　 …………

　　 第二天一早，天蛇府放出公告，想要招募更多地蛇人长老。

　　 这两年时间，蛇人强者进入天蛇府长老行列的渠道被收窄了许多。相比之前每年新晋一两百个个长老，每年二三十个名额完全不够用。

　　 一听说突然放出了三百个蛇人长老的名额，无数蛇类蛇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蛇人经营家族的能力远低于人类。没能加入天蛇府的蛇人强者，他们中的很多人，一辈子都难见到一本地阶功法。加入天蛇府——斗气大陆西北角明面上前十的势力——才能看到更为广阔的天空。

　　 しかし，这些蛇人强者不会有这一天了。这放的出三百个名额，只是为了填满，我获得赤瞳后，辅助青鳞控制傀儡，从而空出的三百个傀儡的位置罢了。

　　 无论是斗王斗皇还是斗宗，只要被青鳞的碧眼三花瞳控制，除了化作青鳞的养料，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识。

　　 （凎，我可真像个反派）

　　 我于暗处扫视这些蛇人，发现他们的身上大多沾上了人类鲜血的气息。

　　 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毕竟这些蛇人搁地球上，个个都是法外狂徒。

　　 …………

　　 几天过后，五百多个傀儡，三两一组，陆续离开了天蛇府，前往中州与大陆西北角的交界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