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可栋说不愿意回鬼门关了,我倒也赞同,因为那里对他来说确实太危险了。可是,他毕竟是鬼,又怎么呆在阳间呢我又将如何安顿他呢
我为难地看着方可栋,方可栋却眼巴巴地看着我,不安地说道:“林涵,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寻找我的另外一部分魂魄的,我现在意外地回到了阳间,正好可以跟你一起去找,你可说话要算话,不能骗我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方可栋,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是在为怎么安顿你为难,毕竟你现在是鬼,这里可是阳间。”
方可栋听我这么说,也意识到了这点,便不安起来,神色甚至惊惶。
我不由得想起刚开始看见方可栋的时候,他也是这种神色,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为此,忙不安地问道:“方可栋,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方可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此时东边的天际已经晨曦初露了。他越发紧张起来,紧张地看着我,说道:“林涵,我确实害怕,我毕竟已经是鬼了,我不知道怎么在阳间生活下去,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我猛然想起那个走阴人老头给我的储魂袋来,不由心里一动,暗道:“不知这储魂袋是否可以用来装方可栋”
从鬼门关回来后,那储魂袋我一只随身携带,我便取出储魂袋,对方可栋说道:“这是储魂袋,是那天在鬼门关外那个老头给我的,他是个走阴人,他说这个袋子可以装鬼魂,不知道是否对你有用。”
方可栋一看见那储魂袋,眼睛一亮,连忙高兴地说道:“林涵,正好啊,白天我就呆进这储魂袋里,晚上我再出来。你把我带回家去,我保证不给你添乱,也不会害任何人。”
我突然想起张阿婆的话来,她说鸡叫后鬼魂就会走。于是,我忙问方可栋是否害怕鸡叫。
方可栋说道:“这些天,我在鬼门关外也听其他鬼说到一些鬼魂禁忌方面的知识,也谈到过鸡血,鸡叫什么的。其实这些对普通的鬼魂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那些恶鬼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听方可栋这么说,我颇为惊讶,忙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方可栋说道:“因为恶鬼害人需要魂力,而魂力其实就是一股聚集在鬼魂体内的阴气,天地间,阴阳相克相生,并随着时辰的变化而变化。夜晚阴气盖过阳气,所以恶鬼横行。一旦鸡叫后,阳气就会开始压过阴气,所以恶鬼体内的阴气就会开始减弱,它们害人就没那么厉害了,要是遇上阳气重的,或者法师神婆一类的人物,它们不但害不了人,还很可能受伤,甚至魂飞魄散。”
听方可栋这么说,我才算真正明白了,原来恶鬼怕的并不是鸡,而鸡叫也不过是个阴阳更替的时间分界线而已,阳间之所以有鸡叫鬼逃逸的说法,其实并不是说恶鬼怕的就是鸡本身。刚才张阿婆抱只大红公鸡给我,其实根本就没有用。由此看来,那张阿婆确实是个一知半解的半灌水。
想到这里,我不由暗暗笑了笑。
方可栋继续说道:“对于像我这样的鬼魂,我又不去害人,阴气强弱并不影响什么,只要不被你们阳间的抓鬼高手加害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我便没了顾虑,很爽快就答应了方可栋,把他装在储魂袋里带回家去。
见我终于答应了,方可栋也很高兴,身子一晃便化成一股青烟,钻进了储魂袋中。
我掂了掂,袋子竟然跟以前一样,轻飘飘地,这一下我算是完全相信了鬼魂不过是一缕幽魂,几乎是没有什么重量的说法。不过,一想着刚才还实实在在站在我面前的方可栋,就这么钻进了我这巴掌大的袋子里,总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我忍不住好奇地用手捏了捏袋子,感觉也是空空的,就像没有装什么东向似的。
谁知,方可栋突然说道:“林涵,你别捏我,捏得我痒痒的,怪难受的。”
晕我真是晕了
我经过大约几秒钟的惊讶,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方可栋的鬼魂在这袋子里竟然也是有感觉的真好玩
我不由有了恶作剧的念头,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方可栋,那你以后在我这袋子里可要老实点,乖乖地听我的话,不然我就捏你。”
方可栋也笑道:“林涵,你可不许欺负我,不然我一定让你吃苦头的。”
我又笑道:“你敢威胁我我现在就捏你,看你还敢威胁我不”
我说着,就又真的捏了几下。
方可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并告饶道:“林涵,求求你别捏了,我怕痒。”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打闹的人,只不过这几天以来一只心里压抑得难受,此时突然想要发泄一下,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而已。因此,也就罢手了。
而且,我立刻又想到,这方可栋毕竟是鬼,就这么带在身边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接下来尽快找到他的那一部分魂魄,送他顺利通过鬼门关前往地府才是正理,因为,那里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一想到这点,我又顺理成章地想到那个偷张柯尸体的鬼王,方可栋以前的身体就是被它霸占着的,我很清楚,要想找回方可栋的另外一部分魂魄,一定得找到那鬼王。可是,我又到哪里去找它呢还有,就算是找到了,我又怎么对付得了它呢
这些问题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横更在我面前的大山,我几乎看不见可以翻越过去的路径,我该怎么办呢
我心里无比沉重起来。
方可栋正跟我嬉笑着,或许是突然听不见我说话了,他就不安地问道:“林涵你怎么啦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忙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深深地透了口气,掩饰道:“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张柯的爸爸妈妈一定等得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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