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楚河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千算万算之下,结果一败涂地的竟然会是他自己本人。他安排了这么多人来看楚陌的笑话,最后被耻笑的竟然是他自己这个始作俑者。
“不可能的!我才是最厉害的!楚陌你这个混蛋!”楚河川无力的翻转身体,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浓郁的怨毒之色,一双阴霾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楚陌。
“我要杀了你!”楚河川突然右手一扬,一道寒芒电射般朝着楚陌射去。
“这是??????”楚陌瞳孔骤缩,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胁。他虽然凝练成了元罡之体,浑身上下宛若法宝,刀枪不入,但这只是相对而言的,如果威胁超过了某种限度,依旧是可以伤害到他的。
如今,他就从那如同麦芒一般细小的寒芒中感到了强大的威胁,他感觉,如果让那寒芒激射到自己的要害之处,就算是不死,只怕也得重伤。
“楚河川,你找死!”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楚陌的身体迅速以难以想象的角度蜷缩而起,险而又险的堪堪躲避过了那危险的寒芒,随即,他身体一撑,如同猎豹一样弹射,天雷崩再次施展开来。
他也是动了杀心。虽然在血缘上楚河川也算是他极为亲近的人,但二人实际上一点感情都没有,即便后者是他名义上的兄长,在企图施辣手杀害他的情况下,他也是不会心慈手软。
“啊!”感受到楚陌的杀意,看着那挟着强大杀伤力的生猛拳头逐渐在眼前扩大,楚河川不禁睚眦欲裂,一抹恐惧与骇然之色涌现,死亡的阴影顷刻间笼罩心头,“他竟然真的敢杀我!”楚河川感到难以置信,后者的杀伐果断还要远超出他的想象。
“住手!”
就在楚陌的拳头即将轰到楚河川脑袋上的时候,一声霹雳怒吼轰然炸响,楚陌只觉得心神震荡,出手都不禁慢了几分。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一道灰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演武场之上,只见得他右手一挥,一股沛然莫敌的力量狂涌而出,朝着楚陌的身体席卷。
“二爷爷?”楚陌听出了来者的声音,不及继续出手,身体往边上一偏,躲过了楚啸风的一击,随即脚尖点地,身体往后暴退。楚啸风是人魄境的强者,出手之间威势惊人,目前楚陌还不是敌手。
“楚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的族兄下杀手,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家规了!”楚啸风身形一闪,来到楚河川的身旁,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孙子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禁须发倒立,怒从心来,恨不得立刻出手把楚陌给碎尸万段。
楚陌深知楚啸风的难缠,一面凝神静气,暗暗戒备,一面不卑不亢的回道:“二爷爷此言差矣,我和楚河川是光明正大的赌约决斗,他输了之后,我并没有进一步的出手,若非是他不知好歹,出手暗算于我,欲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会不顾一切的下杀手。”
“胡说八道!”楚啸风冷然喝道,“河川他被你伤得这么重,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了,哪还有余力暗算你,更别提是置你于死地了,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身上哪有一点伤,这分明就是你心狠手辣,你还敢在我面前砌词狡辩!”
楚陌回道:“事实就是事实,公道自在人心,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是非又岂是我所能颠倒的!”
“哦?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要问问众人了!”楚啸风目光一转,随即看向了被突发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一众楚家子弟,“大家倒是说说看,在场有谁看见河川他出手暗算楚陌了!”
楚啸风身居高位,积威已久,但见其目光冷然,游目睥睨之间有着一抹冷厉之色划过,所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规避开来,大家竟是都不敢出声。
只有楚玉,“长老,这的确不能全怪楚陌,河川表哥也有不对的地方!”事情的起因毕竟是由她而起,虽然人微言轻,但也不能坐视不理。
“哦?那你的意思是看到河川他暗算楚陌了?玉儿,你可要想清楚,你真的看清楚了吗?”楚啸风斜睨一眼,强大的气势骤然凝聚,骇得楚玉俏脸一片惨白,再说不出话来。
“你不回答那也就是说你也没有看清了?”楚啸风随即不再理会楚玉,冷笑一声,又转向了楚陌,冷喝道,“楚陌,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现在若是乖乖认罪,看在你是大哥亲孙子的份上,我对你小惩薄戒倒也算了,你若是再冥顽不灵,我可就要亲自出手擒拿你交与长老会议审了,到时候罪名一旦成立,就是我大哥你爷爷亲自出面也救不了你!”
长老会是由楚家诸位元老所组成的长老机构,拥有着审时度势,执行家规的巨大权力,即便是身为家主的楚啸天,若是犯下事情被长老会拿下把柄,也有着不小的麻烦,到时楚家的其余派系若是趁机发难,甚至于连家主之位都会不保。
现在楚啸风欲把楚陌拿下送往长老会,看来是打算借题发挥,在教训楚陌之余顺便给楚啸天一脉制造点麻烦,要知道,他经过多年的经营,早已经笼络了长老会不少的元老,只需稍微的煽风点火,便可指鹿为马,到时只怕楚陌浑身张嘴也说不清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陌目光扫视了一下那些低头垂脑的楚家子弟,不禁冷笑连连,“二爷爷,我尊称你一声爷爷,那是敬你为长辈,但这却不代表我会任你栽赃,你想要出手抓我,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事到如今,楚陌知道再多的辩驳都已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他索性也什么都不顾,干脆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别说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做错,就算是真如楚啸风所说违反了家规,他也不怕,他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与潜力,就算是长老会也不敢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