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元魂清脸上似乎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在下听闻云淼门之中曾有一名弟子也叫楚陌。此子惊才绝艳,曾经得到过九节真人的传承!”
楚陌淡淡地说道:“我就是楚陌,也只是楚陌!”
元魂清目光一闪,虽然楚陌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一些莫名其妙,但他却听出了楚陌话中所蕴含的信息――楚陌承认了自己就是他所猜测的那个人,但同时也告诉他自己今日来纯粹只是代表了自己的立场,跟云淼门没有任何的关系。
元魂清笑道:“小友果然是天纵之资,年纪轻轻就已经登临无上地境,这份才情当真称得上是绝世,让我辈都深感汗颜。就是不知道楚陌小友今日前来找我那弟子元一衡有何事?”
“元一衡是你弟子?”闻言,楚陌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原本只知道元一衡是元一宗的核心弟子,倒是不知道他竟然还有着这么一重身份。
“没错!”元魂清点头,目光依旧平静,似乎没有感觉到楚陌神色的变化一般。他屹立在半空之中,嘴角含笑,衣袂飘飘,显得儒雅而又飘逸,有着一种超然的风采。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楚陌冷声道,“元宗主,你弟子为非作歹,残害无辜,请将他交与我,此事就算揭过,待我处置了他,日后自会前来跟宗主赔罪!”
正所谓恨屋及乌,楚陌知道元一衡竟然是元魂清的弟子,连带着对元魂清的观感也是变差,正所谓有其徒必有其师,能够教出元一衡这种心术不正的弟子的师尊,自身品德也未见得能够高到哪里去。他可不相信元一衡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元魂清这个师尊会毫不知情。
面对楚陌的盛气凌人,元魂清依旧没有动怒,“哦?不知小徒如何为非作歹,残害无辜,竟惹得小友如此震怒?还请小友明言,若是查明属实,不用小友出手,在下必定会亲自出手惩戒,绝不纵容!”他语气平和,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楚陌道:“元一衡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亲手处决于他,还请元宗主给我这个面子,将此恶徒交给我!”
“原来是私仇!”元魂清笑道:“修行一路本就是逆天而行,有所争杀那也是常事,既然是私仇,那就只能算是个人恩怨,小友说小徒为非作歹,残害无辜,未免有些过了吧!”他说话轻描淡写,轻飘飘的两句话就将元一衡所做之事给化小了。
“哦?”楚陌目光冰冷,“照元宗主所说,元一衡觊觎美色,巧取豪夺,求爱不成,反下杀手,这些所为竟然都只是常事?难道这就是元一宗的做派吗?”
元魂清道:“哦?小徒当真做下了这么多恶事?小友说话须得有凭证才行!我元一宗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门派,但门下弟子也不是能够任人诬陷的!”他说话虽然依旧平和,但态度却是逐渐变得强硬起来。
楚陌冷笑道:“我本身就是凭证。元一衡他觊觎我母亲,迫害我父亲,最终千里最杀,毁掉我父修行根基,更是逼得我母亲自爆元魄,如此作为,简直伤天害理,如此恶弟子,难道元宗主还要意图包庇不成!”
元魂清笑道:“这些只不过是小友一家之言罢了,做不得凭证!”
楚陌道:“这是否是我一家之言,元宗主只需命元一衡出来跟我对质,一切不就都一清二楚了!”
元魂清道:“不巧,小徒他不在宗门中!”
楚陌问道:“那他在何处?”
元魂清道:“这个在下也不知,他自太古战场回来之后就已经离开宗门去游历天下,希冀能够增长阅历,以求能够在修为上有重大突破!”
楚陌道:“这么说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元魂清道:“的确如此!这种事本就没有定性,他或许再过十天半月就能够回来,也或许三年五载都没有消息,这都是有可能的!小友也知道,修行一路上,有时候突然有所感悟,立地闭关也是常有之事。”
楚陌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敷衍我?”
元魂清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难道还会信口开河不成?”
楚陌冷冷地道:“那可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你当真要一意包庇元一衡,那区区说几句谎话又能算得了什么!”
元魂清的面色终于逐渐沉了下来,“楚陌小友,在下敬重你年轻有为,一直以礼相待,但请你说话要有分寸!”
“拜你徒弟元一衡所赐,我随我父多年来一直隐姓埋名,生怕遭受迫害,一生吃尽了苦头!”楚陌道:“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从乡下偏僻小山村出来的混小子,就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说话做事全凭好恶,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分寸!”
“哦?”元魂清深邃的目光中似逐渐有着精光闪烁而起,道:“那小友预备如何?”
楚陌道:“我要亲自搜查元一宗,如果确认元一衡当真不在这里,我自会向宗主赔罪!”
这才是楚陌真实的目的,他此行不只是要找元一衡算账,同时也是借此事为掩护,想要彻底查探一下元一宗跟血狱究竟有没有关联。
“小友不觉得过了吗?”元魂清的脸色逐渐冰冷下来,“堂堂一宗之地,又岂能任由外人随意搜查,若是传扬出去,我元一宗威信何存,日后又如何能够在天地之间立足。”
楚陌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只要元宗主自己不去大肆的宣扬,外人绝不会知道,绝对不会有损元一宗的威名!”
元魂清道:“天下之事从来都不在人口,而在于人心,今日我若是放任小友为所欲为,我元一宗的人心就先散了,在下又有何面目再统御我门下这无数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