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建在山体内部的城市,冰息堡的城区与外界完全隔绝,既不知晓外界的天气,亦感受不到外界温度的变化。在终年飘雪的雪境,这种建筑设计最能保护人民免受自然灾害的威胁,却也增加了某些必不可少的生活物资的储备负担,比如火炬――在自然光照无法触及的冰息堡,照明火炬就像衣服和餐具一样常见,从大街小巷到官邸民宅,到处都是固定火炬用的铁箍,没有人工照明的地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有些人热爱黑暗,它能为他们遮蔽一切不想被他人窥探的秘密。
韦纳尔心事重重地走过临时住所外的回廊,原本深陷沉思的他在自己的房门口忽然产生了奇特的预感,那种并非危险,却也不像是好兆头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黑黢黢的。忘记带火把回来的韦纳尔只好摸索着试图找到茶几上的煤油灯与火石。
一双光滑的手臂缠住了韦纳尔的脖子,寒意瞬间涌上他的心头,接踵而至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激情热吻。
“走开,辛西娅!”韦纳尔推开拥住自己的身体,柔软的触感让他意识到她正****着身子,于是他立刻补充了一句:“该死的,快穿上衣服,你这样躲藏在不生火的房间会被活活冻死。”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温柔点,我很快就能暖和起来,也许还能燃烧呢。”辛西娅挑逗地说着,但她没法再靠近韦纳尔一步了,毒火已经挡在他们之间,翠绿的火焰跳动着,给韦纳尔的脸庞染上诡异的颜色。
“如果你的嘴唇上抹了致命的毒药,我保证你会比我先痛快地死去。”
辛西娅背向韦纳尔扭着屁股走到床边,而韦纳尔只能借着毒火微弱的绿光分辨辛西娅的大幅度动作,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是失望还是悲伤。“多么尖锐刺耳的语言,你就是这么拒绝向你投怀送抱的年轻女士的吗?真没礼貌。”辛西娅坐在韦纳尔的床上,轻拍旁边的毯子说道:“来吧,我承认比起伊德妮我实在算不上多漂亮,但我不会让你失望。”
“比起你在床上的本领,我更好奇你的目的。说吧,辛西娅,是什么让你抛弃伯尼跑到我的房间卖弄风骚。”韦纳尔厉声道,毒火的剑尖不再指向****的辛西娅,可韦纳尔还不能把它收入鞘中,他很清楚辛西娅没打算让他点燃煤油灯――她确实有实力阻止韦纳尔这么做――而他也不想让一位女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辛西娅没有放弃对韦纳尔的勾引,她把身子裹进毛皮毯子,轻佻地笑着说:“你也许和伯尼还有蒂奇一样享受过不少美人儿,但我既不是下流酒馆里拿钱办事的妓女,也不是对高大威猛的骑士充满幻想的磨坊主女儿,只是个需要点刺激的女...土匪?强盗?随你怎么想吧!你一定没尝试过我这个类型,毕竟泛大陆也没有多少整天打打杀杀,用刺剑取人性命的丫头,不是吗?”
“恐怕我要赶回议事厅去了,也许拉瓦伦还有些需要我指点的地方。”韦纳尔假意转身离开,他不想招惹眼前的疯女人,更不想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最重要的是,平日里言行轻浮的韦纳尔不愿意与亡妻之外的任何女人发生关系。
辛西娅沉默着,直到韦纳尔一只脚迈出房门,她终于翻身下床披起斗篷,妥协地叫喊:“好了!韦纳尔!不管你是值得少女信任的绅士,还是亟需赤脚游医的坑人偏方的半个男人,我承认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韦纳尔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缓步回到桌前点燃了煤油灯。“愿闻其详。”韦纳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