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出奇的冷静,她又喝了一口,“皇上,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拓跋栗眼睛微眯,“你就这么相信朕不会那么做?”
“皇上,不要抬举了你了。臣妾不是信你,臣妾是信任自己。臣妾敢再喝,自然是确定这水无毒。臣妾行医这么多年,见识过的毒药,比皇上所知道还多,有没有毒,臣妾一尝就知晓。”苏葭儿说道。即使这水有毒又如何,她喝下去也没事。
他真的是不懂她,她真的是一个迷,一个谜团,一团迷雾,引他想要更深入了解她,看透她。她给他看到的只是倔强的一面,只是清冷的一面。
他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无奈,“爱妃,你真是一个迷宫。”
“因为皇上不懂路,而路也被封死了。”苏葭儿道。
拓跋栗不再说话,他饮尽了杯中露,站起身,看着外边精致。
苏葭儿感到他似乎有些压抑,她慢慢喝着玫瑰露,也许是她的话让他压抑了。可她没有那多多情,不爱便是不爱,不在乎便是不在乎,有些东西必须要说的清清楚楚。
夜风轻拂过,吹动风铃声,声声悦耳。
拓跋栗目光悠远,低喃的声音,“朕也不知道为何你对朕的吸引力这般大,天下女人,朕明明唾手可得。可朕偏偏就死心眼在你身上,目光忍不住去追逐你。有时候朕在想,也许是你太独特,独特的吸引朕的目光。可有时候,朕又在想,也许是你让朕这一生惊.艳了,朕从未想过会遇到如此出色的女子,她就站在朕的眼前,就在朕伸手可碰的地方。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朕觉得女子不过如此,情/爱不过如此。所以朕得出了结论,朕在乎你,朕好像有些喜欢上你了。从前,朕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以为宠爱就是喜欢,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喜欢。可朕错了,喜欢是时常牵挂一个人,喜欢是看见男人对她好,心底会酸涩,喜欢是想要陪在她身边,一起到岁月荒芜。”
他满是情意的表白被这美的迷离的夜景烘托的更加情意浓浓,轻拂的微风将这深情挥发的淋漓尽致。
苏葭儿放下镶金琉璃杯,若说没有感觉是假的,但这种感觉只是承受不起。换做其他女子,或许会被感动,或许会被敲开心房。
可她心已定,此生除非他离,否则她不弃。
她站起身,站到他身边,跟他肩并着肩。
拓跋栗撇了苏葭儿一眼,“你不用说,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说出来,不是想要得到你回应。朕也知道,你不会回应什么好话。”他也许是情不自禁,也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想法,所以对她说了。但是说了,不代表他需要她给出答案。他只是更加的坚定自己的决心,要她的决心。所以他不需要她回应,他会自己去抓住她,把握住她。
苏葭儿闻言了,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皇上,不是每一份情都能得到回应。有些东西,要么是错过了,要么是遇见晚了,否则怎么会有此情已成追忆,恨不相逢未嫁时这等诗句。”
“也许。”
一时间,两人之间静的只听见风铃声和风声。
也不知彼此这样站了多久,拓跋栗才说道:“夜深了,回去歇着。”
“恩,回去吧。”苏葭儿淡淡应着。明儿个还有一场戏要演,今儿个是该好好休息。
回到寝宫内,拓跋栗还是照旧睡外边,苏葭儿睡里边。
翌日。
在小邓子的指示下,大早上宫内就传开了昨儿个皇上在紫辉宫设下花灯宴,跟皇贵妃共进晚餐。而且皇上还亲自给皇贵妃剥虾子,喂皇贵妃用晚膳,皇贵妃还使了几次小性子。皇上不让她吃螃蟹,她还非得要螃蟹,结果后边洒了一地。
不过皇上对她可是一点都没生气,两人留宿在了紫辉宫。
一时间,宫女太监私下里对这盛宠非凡的皇贵妃议论纷纷。
万贵妃听说了这事后,气的拍桌子,“这小狐媚子,只是手受伤了,又是双手都断了,还让皇上喂她。”
这时一旁的宫女不懂看脸色的补充到,“娘娘,是皇上自己坚持要喂皇贵妃的。”
万贵妃更是气了,“你是不是那狐媚子派来气死本宫的?”
“娘娘,奴婢错了。”
丽妃和范婕妤知道了这事后,气的牙痒痒,可也无可奈何,现在只有忍。
眉贵妃倒是眉心的忧愁更浓了,心疼,可这也没法子。她是皇帝的女人,注定不是皇帝的唯一。
蒙贵人那大早就凑着打马吊,让她们斗去,只要不祸及到她们,她们压根不关心。
苏葭儿起身洗漱更衣,芙蓉给她拿来了红锦织金飞凤袍,再带上九凤冠,眉心点上花钿。清冷之中多了一抹冷艳的尊贵霸气,像是俾睨世人的女王。
换好衣裳出去,拓跋栗也已经更衣好,他穿上朝服,更显得威严冷酷。
拓跋栗说道,“爱妃,这衣服很合适你。”
“脸不丑,衣服都能搭上。”苏葭儿说道。
拓跋栗轻笑出声,“爱妃这是在夸自个美?”
“不丑不代表美。”苏葭儿看了一眼外边,这时辰还可以再拖一下再去上早朝,“金銮殿如何了?”
“黑无说咱们可以用完早膳再去。”拓跋栗说道。
“恩。”
两人坐下用早膳,而金銮殿上已经炸开锅了。
朝中大臣都以为经过昨儿个士大夫这么闹,拓跋栗肯定会上朝,因为拓跋栗会知道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然而龙椅上,哪里见到拓跋栗身影。
士大夫不见皇上,他问黑无,“黑无大人,这皇上为何还不来上朝?”
黑无说道,“皇上说了既然各位大人这么想要他来上早朝,他今儿个会来上早朝的。”
“那为何还不见皇上?”士大夫不悦的问道。
白常无奈的耸耸肩,“士大夫,皇上说了,让各位大人等着,等他跟皇贵妃娘娘起身了,他会来上朝的。”
士大夫闻言,气的浑身在颤抖。
白常这话,让金銮殿上再次炸开锅,大臣们都交头接耳着,这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