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欧洲欣赏瓷市场,平均增幅为百分之十二,生活用瓷也有所增幅,相对较缓。最为明显的是美国的蓝纳克斯,他们六月中旬上市,现在的市值超过八亿美元。可以说,整个瓷器市场的提升,他们的贡献很大。”
嘉妮的语气很平淡,卖掉“运通”瓷厂后悔不?
有一点,不过她很理智,以当时自己的资本,是撑不过那场危机的。再说,如今的生活很惬意,在时尚圈中打滚,做着媒体瞩目的工作,这比以前差吗?
她口中的蓝纳克斯(LENOX),是美国第一陶瓷品牌,创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创建人是美国陶瓷艺术师Walter Scott Lenox(沃特。斯科特。莱诺克斯),总部位于新泽西州。
蓝纳克斯去年上市,股值狂飙,一家投资并不大的陶瓷作坊,能成为市值十八亿美元的巨擎企业,惊呆全球所有陶瓷企业。
尼玛,原来泥巴真的能捏出黄金!
一时间,全球陶瓷企业风云涌动,要么筹谋上市,要么开始加大宣传,这波风潮,直接带动全球陶瓷产品的市场提升。
这就是卢灿一定要在今年重开法国润馨瓷厂的大背景!
事实上,蓝纳克斯的成功,别人复制不了。
首先是蓝纳克斯背后有纽约华尔街资本的大力支持。
其次,赶巧了,1981年里根总统上台,第一夫人南希从蓝纳克斯定制127套1700件高精陶瓷器皿,作为白宫的专用餐具,这一消息被蓝纳克斯很好的用在宣传上。
结果,上市当天,就造成“蓝纳克斯股票遭疯抢”的现象。
呃,卢灿争抢茶博物馆订单,以及润馨瓷器正在全力争抢的港督府瓷器订单——以前一直是英国皇家道尔顿提供,也有学习蓝纳克斯的意思。
“戴维森他们那边,你还要多帮帮忙。”卢灿举起酒杯,和嘉妮碰碰。
“那……可不是我的职责哦?”
嫣红的舌尖探出,舔去下嘴唇的那滴葡萄酒,看得卢灿眼晕。嘉妮虽然有东方血统,可她已经彻彻底底是个法国女人——总是在有意无意中诱惑男人。
卢灿转过目光,好在这桌上还有比嘉妮更有味道的女神,他笑着对阿佳妮举杯,“伊莎贝尔小姐,如果可以,我想邀请您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担纲润馨瓷器的品牌形象大使。”
见卢灿目光躲闪,嘉妮蓝色眸子闪过一丝笑意,紧身裤的大腿悄然贴过去,在他的膝盖上碰碰,桌上呢,她揸开五指,在卢灿和阿佳妮两人之间划拉,“不行!纳徳轩珠宝和阿佳妮小姐的合作,一直是我在负责,你不能私自插手。”
阿佳妮优雅地把酒杯放到唇间,蜻蜓点水般一抿,透过模糊的玻璃,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两年的合作,她和嘉妮的关系不错,还第一次看见嘉妮在男人面前如此“撒娇”,是的,嘉妮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撒娇。
三十出头的女人,向二十出头的男人撒娇,给她感觉非常怪异。
不仅她有这种感觉,连阿佳妮的经纪人乔加索和嘉妮的助理莱文,看向嘉妮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一样——大老板的下属和大老板的情人,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份量。
卢灿也感觉到,今天的嘉妮,有些“奇怪”,让他很是心痒——嘉妮肯定不是绝色,可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处于美丽巅峰,她又是中法交融的产物,一举一动之间,自带风情。
可是,自己貌似和嘉妮没那么熟啊。纳徳轩珠宝,自己并不主管,去新加坡后,与嘉妮见面的次数更少,她这是……怎么了?
“OK!OK!我撤回刚才的话,郑重邀请嘉妮小姐负责这件事。”卢灿撤回酒杯,做了个你赢了的表情。
不能再坐了,再坐下去,指不定嘉妮会冒出什么样的挑逗动作。
卢灿很快欠身告辞。
阿佳妮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托着下巴,探究道,“嘉妮,你和他……”
“别瞎猜,一点关系都没!你还是关心稍后媒体见面会,如何应对那些刁钻的问题吧。”嘉妮竖起手掌,直接打断她的问话,然后端起酒杯,遮住自己那抹失望的眼神。
转动着酒杯,阿佳妮没在追问,微笑不语。
精于表演的她,能感觉到嘉妮的情绪是真实饱/满的,还有,男人离开之前突然上涌的错愕,是怎么回事?
稍后阿欣和阿璃都会回来,阿玉那丫头肯定也要上来,嘱咐侍者给自己房间定一桌丰盛的午餐,卢灿便离开餐厅。
站在酒店的台阶上,前面不远就是珠宝展举办地——大通公园体育馆,那里曾经举办过1972年冬奥会,建筑虽略显陈旧,但场地够大。
三月的札幌,确实无风景,欧式建筑的大街在灰白两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落寞和突兀。街上人不少,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或长款大衣,行色匆匆,与东京是迥然不同的世界。
两辆商务中巴,从场馆方向缓缓开来,车上的不干胶贴是纳徳轩珠宝的标识,应该是阿欣她们回来了。
果然是她们,车一停稳,就看见孙瑞欣这丫头,裹着粉色长款羽绒服奔自己跑来。
眼瞳如同淋过水似的,小脸红扑扑的,卢灿忍不住双手各捧住一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这丫头羞涩的扭了扭,却又不愿意离开怀抱。
在她身后下车的,是张文英公司的一班长腿模特,一个个正朝着这边低头窃笑。
“卢少今天到的?”和他打招呼的是张文英,笑着看了眼卢灿怀中的阿欣。
“您辛苦了!”这话一出口,卢灿愕然,在东京住十天,怎么学了一口东瀛人的假客气?灿灿地伸手与张文英握握。
“没什么,今天走个大场,让丫头们找找感觉。”张文英向身后划拉一下,这架势莫名的就让卢灿想到“老鸨”——娇美徐娘,身后一群莺莺燕燕。
连忙按下心中奇怪念头,对方都是自己的下属呢。张文英的莫顿秀公司,纳徳轩珠宝可是占据五成股份的。
第二辆车的车门也打开了,领队的是尾行烟子,她远远的就对卢灿深深鞠了一躬,“空妮七哇(您好)!”
一袭贴体的西装雪白飘逸,外套一件米黄色风衣,下/身却是瘦管长裤,把一条腿箍得修长如锥,充满弹性的步伐一走一跃,长卷发也就随之一扑一扑飘动。
这就是一位精气神十足的金领女性,哪还有当初高岛屋夹缝中卖工艺品的颓废?
“九子丫头呢?谁在照顾?”卢灿对她摆摆手。
久子是尾行烟子的女儿,今年一岁半,胖乎乎的非常招人喜欢,沙田大院时,辛婶和边婶帮她照看,这次来东瀛时间较长,尾行将女儿带过来了。
“多谢您的关心!”她再次点头鞠躬,笑着指指楼上,“我妹妹……最近几天都是我妹妹云子在帮忙照看。”
尾行云子?卢灿不觉得她那妹妹能照看好孩子,“你还是赶紧上去看看吧。”
那对奇葩母女,想想都让人摇头。
纳徳轩珠宝东瀛店重新开业,尾行烟子走红东京,尾行烟子的母亲立即贴上来,带着小女儿,巴巴赶到香江,声言要帮烟子看护女儿,赖在香江沙田大院不走。
毕竟是母女,尾行烟子又是纳徳轩珠宝的骨干,田乐群便将这对母女安排在大院内,和烟子住在一起。
结果,不到半个月,尾行烟子的母亲便将兜中一万多美元输得精光——全部输在沙田雀局上。烟子的妹妹不甘示弱,在乐古道周边的几家商场中,以姐姐的名义,赊走十一万港元的衣服、鞋还有手包!
没办法,尾行烟子不得不再掏一笔钱,将母亲和妹妹哄回东京。
尾行云子专程来照顾孩子?卢灿觉得那女人借机来参加珠宝展的可能性更大。
第二辆车中,下来七八位来自东瀛、台岛及香江歌手,这些明星将在纳徳轩珠宝特展区献歌。最后一位穿着厚厚的皮草,将自己裹得像棕熊的女人,正是郑丽君。
她是昨晚抵达北海道。
八十年代的明星,还真是敬业,今天竟然都去走场了?
“有一位没去。”倚在卢灿臂膀中的阿欣嘟着嘴。
卢灿的手在她腰间微微用力,这丫头,也学会争风了?她说的肯定是……温碧玉。
路过的每一位认识不认识的模特、歌手、员工,都自动过来和卢灿微笑、点头、鞠躬、握手——搂着二老板的,那必然是纳徳轩背后那神秘的少东家啰。
“卢少……您好!”郑丽君的脸色苍白,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已经有明显的距离感。
因为温碧玉的关系,她自然知道卢灿前几天都在东京,可他连面都没露,这种人……还能算朋友吗?也是,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是朋友?不过是雇佣和被雇佣而已,不过是帮自己写过几首歌而已……
卢灿很想告诉她,那人,原本就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何必为他伤神?可出口的依旧是那句说过至少二十遍的,“你幸苦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卢灿握住她手时,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