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虾饼又是火又是油,李程峰不准梁君扬靠近,他就在李程峰划的安全范围内转来转去,闻着香味儿的梁豆豆在他脚边转来转去,说来也怪,梁君扬就像裤脚长了眼睛,不用看着也不会踩着梁豆豆,一大一小抻着脖子张望,李程峰回头看到这一人一狗的样子不禁笑着摇头。
往常炸虾饼李程峰都把虾肉泥拍成脉动瓶盖大小的圆形,炸了两三个,梁君扬突发奇想找出煎鸡蛋的心形模具,缠着李程峰给炸了两个超大个儿的心形虾饼,炸熟放在盘子里,他又拿番茄酱挤了个丘比特之箭,大功告成后托着盘子向李程峰炫耀。
梁君扬双手小心地托着盘子,得意地问:“你看,我做的,好看吗?这个是丘比特之箭!”
忙着炸虾饼的李程峰转头看,十分捧场:“特别好看,我们扬扬太有才了!”
受到表扬的梁君扬隔着盘子嘟起嘴,说:“那我要亲亲当奖励!”
李程峰先拿筷子夹住梁君扬的嘟嘟嘴,接着凑上去啵地亲了一下,调笑:“羊变猪了啊!”
炸好虾饼,煮熟虾仔面,拌个小菜,给梁豆豆添狗粮和水,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落座开餐。
自从喜羊羊泡面碗和灰太狼泡面碗被李程峰用红线拴住,两人就从面对面改成肩并肩,李程峰屁股刚挨着椅子就觉出不对劲,如果他的感觉没错,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不少。
梁君扬瞧出他的疑问,笑嘻嘻地说:“我把红线又拉短了点,这样咱俩可以离得更近啦!”
以前李程峰做这类的事儿梁君扬都会颇为不屑地说他幼稚,现在换成梁君扬变得更幼稚。
梁君扬呼噜呼噜地吃光一大碗面,又大口大口地吃完一个心形虾饼,李程峰怕他胃难受,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又要吃芒果蛋糕,心情灿烂食欲也跟着出奇好,他又吸溜吸溜喝了点汤。
吃饱饭,两人在厨房分工收拾,梁君扬负责洗刷碗筷,李程峰负责擦干摆放,合作默契。
梁君扬戴着手套抓住白盘两边,跟李程峰显摆:“看我洗得干不干净?是不是很亮眼?”
李程峰笑着称赞:“好亮哇!把我的脸照得好帅!我们扬扬好能干!”极尽夸张之能事。
梁君扬笑得不见眼睛,嘟嘴:“那我要亲亲当奖励!”
李程峰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瞅着他那双圆嘟嘟的唇甜蜜又发愁,亲还是亲了。
迷你小别墅就有两个卫生间,分别在主卧和二楼走廊,主卧卫生间的使用权归李程峰,走廊卫生间属于梁君扬,各自洗漱各自打扫卫生,互不侵犯*,两人都自觉,洗澡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锁门。
梁君扬偷偷摸摸地推开主卧卫生间的门,淋浴的玻璃门被哈气糊住,李程峰耳尖,听到声音,喊道:“是扬扬吗?怎么了?胃难受了?我马上就洗好...”说着,就抓紧冲满头泡沫。
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淋浴的玻璃门被轻轻拉开,李程峰半睁着眼见到光溜溜的梁君扬站在面前,吓一跳:“扬扬?你这是...”
赤体既不害羞也不扭捏,坦荡无比地说:“我来跟你一块儿洗澡,两个人洗,还可以互相搓搓背!”
尽管海外留学归来,李程峰在私生活方面观念依旧保守,虽然和梁君扬确定了恋爱关系,却没有做好身体方面亲密接触的准备,也完全没想到梁君扬倒是积极开放,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可能把人轰出去,只得拽他进来,关上玻璃门。
没有遭到拒绝,梁君扬开开心心地给李程峰搓背,白色泡沫的浴花流连两块完美对称的蝴蝶骨,李程峰健硕修长的身姿他是见识过的,现在如此近距离的欣赏,不要太赏心悦目噢!
相互搓完背,相视而立,眼前两块发达的胸肌和八块健美的腹肌,梁君扬滴溜溜地上看下看,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忙得不亦乐乎,看还不过瘾,吞了吞口水问:“我可以摸摸吗?”
李程峰欣然同意,梁君扬的两只爪子又按又摸又揉,羡慕地扁着嘴说:“我也想练肌肉!”
李程峰闻言,看了看他这张小脸,又看了看他干瘦的身躯,脑补出浑身肌肉的梁君扬还是这副面孔,明明水挺热,居然不寒而栗,画面着实过于惊悚,他咧开嘴摸摸梁君扬的头发,无情地浇灭他的梦想:“你不适合练肌肉,肌肉也不适合你。”
两具成年男性的身体挤在狭仄的淋浴室,你给我搓背我给你洗头,蹭来蹭去摸来摸去,蒸腾的雾气,温暖的水流,两人很快就起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互相看看彼此下面的挺立,反应大相径庭,李程峰满脸羞红,梁君扬则无所畏惧,还调皮地弹弹李程峰那高昂的大东西。
暧昧又色|欲的气氛,天时地利皆备,只欠人和。
李程峰抓住梁君扬作乱的双手,明明是名副其实水到渠成的好时机,却硬生生要放弃,毕竟是两人的第一次,梁君扬的后面又从没扩|张,他不想初次太草率,也不愿伤着梁君扬。
李程峰抱住梁君扬,两人说了些情意绵绵的情话,互相用手给彼此解决了,热恋期间,倒也痛快舒爽,撸完,李程峰拥着仍旧颤抖的梁君扬,两人又说了许多私密话,才冲洗干净。
在外间穿衣服,梁君扬套上蜡笔小新图案的内裤,问道:“我撸得好吗?你舒服了吗?”
李程峰很快穿好衣服,见不得梁君扬磨蹭,帮他提好内裤,又穿上衣,敷衍地说:“好,特别好,舒服,特别舒服。别乱动,快点穿裤子,一会儿感冒了!”
梁君扬第一次帮别人撸就得到夸奖,沾沾自喜地老生常谈,嘟嘴:“那我要亲亲当奖励!”
李程峰对整晚都嘟着嘴各种要亲亲的梁君扬已经相当免疫,爽快地亲完,继续收拾浴室。
李程峰从卫生间出来,梁君扬勤快地铺好床,举着接通电源的吹风机,冲李程峰晃了晃,召唤:“快来,我给你吹头发,吹完咱们早点睡!”
李程峰老老实实地任由他呼呼呼地热一会儿凉一会儿交替着吹干头发,不及梁君扬嘟嘴,主动亲他小嘴,说:“吹得特别好,我觉得特别舒服!”
被亲还不够,梁君扬又亲回去,欢快地说:“恭喜你,都会抢答啦!快点快点,来睡觉!”
李程峰本来打算晚间加班处理白天遗留的工作,可瞧着梁君扬忽闪忽闪得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眼神,不忍他失望,拿手机回复了两个重要的邮件,就随着梁君扬钻进了一个被窝里。
梁君扬枕着李程峰的胸膛,说:“咱们说说话吧。”
李程峰低头,视线落在他的额头,轻声说:“好。”
梁君扬向上拽拽被子,酝酿良久,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李程峰不假思索地回:“三岁的时候。”
梁君扬才不信,撇嘴:“你骗人!三岁男女都分不清楚呢,懂个屁喜欢不喜欢!”
李程峰大言不惭:“我自打认识你就知道你是扬扬弟弟,咱们两个妈妈都清楚我三岁那年说要娶你当媳妇儿!我还画过咱俩的结婚照,人证物证俱在,我没有撒谎。”
梁君扬想起那副两个木偶人的图画忍不住狂笑,问:“那...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程峰卷着他头顶的发旋,悠悠地道出实话:“我怕你不喜欢我。”然后又问。“扬扬,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梦涵的事儿你怎么不问我呢?”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梁君扬晕晕乎乎地转动了半天大脑,他选择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抿抿嘴说:“我怕我想的是真的。”
李程峰问:“如果我真的和别的女人好过,有了孩子,又分开,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吗?”
梁君扬说:“嗯,那样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李程峰再问:“为什么呢?”
梁君扬吭哧吭哧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你了!”
李程峰想笑又不敢笑,人和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同,爱情的世界里,没有是非黑白对错,没有好坏的判定标准,仅仅是合适和不合适这么简单,好比梁君扬,他的爱情观非常淳朴,纯贞专情忠诚就是最美好的爱情,他要的爱情,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一而终,如此而已。
李程峰拉住他的手,慢慢地说:“两个相爱的人也许并不会相守一生,有感情的时候会相伴,因为各种原因,感情变质要分开,去寻找下一站的幸福,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
梁君扬很难绕过弯来:“相爱的人应该只会越来越相爱,怎么会爱着爱着就不爱了呢?”
李程峰突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他意识到梁君扬的观念根本不需要转变,是他应该转变,表面上梁君扬傻兮兮的少不更事,而这份幼稚和单纯恰恰是最宝贵的东西,是最值得他去珍惜和爱护的东西。
他顺着梁君扬的话说:“是呀,相爱的人只会越来越相爱,不会不爱,不会分开!”
整整一个白天,心绪的大起大落,关系的乍然转变,又买菜做饭撸|管谈心,颇感疲倦,这会儿兴奋点逐渐降低,两人说会儿话,梁君扬又要看李程峰玩掌上游戏机,脑袋挨着脑袋,看了不到五分钟,一歪头就睡着了,李程峰侧身,亲亲他的额头。
告白后两天是平安夜和圣诞节,李程峰年底忙得分|身无术,梁君扬的剧院也安排了活动,周末两人在家朝夕厮守,梁君扬变着花样要亲亲要抱抱,除此之外,也没顾得上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跨年夜是和四人家长约好在李家别墅聚餐,虽没明说,素来机智的两位妈妈也看出来两个孩子关系的变化,心照不宣地暗暗高兴,背地里在厨房叽叽咕咕,满足地多做了两个大菜。
全家团聚,六个酒杯相碰,大家喜气洋洋地说新年祝福语,在欢声笑语中吃得酒足饭饱。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留宿的李程峰和梁君扬相拥站在露台,吻得极尽缠绵,一吻结束,耳畔响起新年的钟声,当当当地昭示着崭新岁月的到来,每一声都敲击在两个幸福的人心上。
梁君扬眼睛弯成月牙:“我们从去年亲到了今年!哈哈哈!”
李程峰同样笑意甚浓:“我们还要从今年亲到明年,亲到我们掉光了所有的牙齿!”
两人扭头看向远处,小区内的霓虹灯绽放出五颜六色的魔幻光彩,代替了昔日的烟花,景好人更美,相偎相依地静静看了会儿,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几乎同时说道。
“你是我最好的新年礼物!感谢命运,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