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有的孩子!”茹雅霍地起身,叉腰站在桌边。
胡瑙跳起来捂她的嘴:“小点声,肖姨肖叔都不知道呢。”
茹雅留意下肖妈妈那桌,没人看过来,她忍了忍坐下愤恨:“气死了!逍逍超喜欢小孩子。以前讨论未婚先孕这茬,她说怀上就生,坚决不打胎。这倒好,更该生的没了,她得多难受。”
胡瑙亲眼见过肖逍难受,感触更多,但是她无心和茹雅一起愤恨讨伐,现下要命的是郑明祖。
李卿还在与郑明祖周旋,安保们扮作waiter端酒在第四圈的桌椅周边走动,不时观察周围人的行为和郑明祖的动向。
陈修泽挡在肖逍左侧,避免她看到郑明祖,神色如常与他人攀谈。
另一边,陈母坐立不安,其他郑家人见郑明祖出现在宴厅,面色都不怎么好。郑老爷子懒得瞧小儿子一眼,慈眉善目和肖爸肖妈聊得愉快,没什么架子,让肖爸肖妈意外。
上百号人出席宴席,表里如一的不多,大多人另有盘算。陈家出席的亲友倒还好,多是从国外赶回来的,单纯为一对新人庆贺。
肖逍身旁围了一圈陈家的近亲远亲,混血和纯老外占一半,有个漂亮的混血婴儿朝她咯咯笑,她的注意力全被小宝宝勾走了。
她一直没动静,陈修泽顺着她看的方向听到小孩的笑声,粉嘟嘟的小脸也冲他笑起来。婴儿独有的清脆声音总叫人心软,他对孩子稍稍有了感觉。
虽然流产已过几个月,孩子仍是敏感话题。陈修泽心中犹疑,还是揽过她转移视线。
肖逍挣脱开又望过去,问宝宝的妈妈:“我可以抱抱她吗?”
陈修泽扬起剑眉低声唤她,她回头抿起唇眨巴眼,陈修泽只得退步。
小宝宝的妈妈和陈修泽同岁,却是陈修泽的侄女,典型的法国女人,中文说得很溜。不过外国人不兴论辈分,大侄女很和善,二话不说把宝宝送到肖逍怀里。
肖逍小心翼翼抱着,伸手捏小胖手,反被小宝宝包住手指,抽都抽不回来,好像在跟宝宝交流,她别提有多喜欢,眉眼弯成了月牙,神情异乎寻常的温柔。
要是孩子还在……
陈修泽中断思绪,望了眼试图越过李卿的郑明祖,敛眉隐下眸底的厉色。
婴儿的身体特别软,有一股奶香。肖逍嗅了嗅,低头亲宝宝额头,抱给陈修泽看:“你瞧她眼睛圆圆的,睫毛也长,长大一定是美女。”
“女孩儿?”陈修泽正眼打量圆鼓鼓的小肉脸,说:“有点胖。”
肖逍不乐意:“这叫婴儿肥,这样才可爱。”
小宝宝本来咿咿呀呀挺开心,突然哇一声哭起来,那穿透力,陈修泽皱了眉。
肖逍心疼呐,一颠一颠地哄宝宝,瞥陈修泽:“你干嘛说她胖。”
“……”陈修泽无言。
他已经预见肖逍有了孩子会怎么对自己,起了晚点要孩子的念头。
大侄女瞧陈修泽吃瘪,说了句法语,旁边人都笑了。
肖逍听不懂,求助陈修泽。
“她说你当了母亲,我就没地位了。”陈修泽不无忧愁,还叹气:“我看也是这样。”
几个女亲友笑得更开怀,大侄女更是笑得停不下,陈修泽摆明骗人。
肖逍哼一声:“我信你才怪。”
大侄女笑道:“Kyle说得差不多,不过我看他很心甘情愿啊。”
陈修泽摆出个“还能怎样”的表情,肖逍也乐了,当即甩过去“别闹”的眼神。大家又笑作一团,宴厅只有这处最轻松。
小宝宝哇哇哭,别人还笑,她哭得更起劲儿。肖逍没带孩子经验,招架不住,怎么哄也不行。
大侄女把宝宝抱回去:“她是饿了,我带她去喝点奶。”
肖逍舍不得,想跟去看看,正合陈修泽心意。
陈修泽唤来waiter带路,叮嘱肖逍:“只能待在那儿,出来前通知我。”
肖逍点点头,叫上茹雅和胡瑙去了休息室,两个安保自动挪步到休息室门外徘徊。
陈修泽走到李卿旁边,难得好脾气地说:“我不记得有给你下请帖。”
郑明祖笑脸迎人:“好歹是一家人,我还是要来祝贺的,即便你不打算认我这个长辈。”
多冠冕堂皇的说辞,加害别人自己脸上还放光。李卿的嘴角抽了抽,论不要脸,他头回佩服别人。
陈修泽回道:“要说一家人,我建议你先问问老爷子愿不愿意把你划进这个家。”
郑明祖唇角仍高挑,眼里却有了凉意。
“捏我的软肋之前,先把自己的藏好了。”陈修泽刚说完又反口,慢条斯理地补上下句:“不对,你的软肋无处可藏。比如现在,马上可以暴露。”
郑明祖脸色一变。
李卿没弄懂陈修泽的话意,身边倏地擦过一阵风,郑明祖闷哼后仰栽到地上。那拳头上脸的声音忒震撼,他懵了。
郑明祖栽倒前扶了桌子,高脚杯砸到餐盘刀叉,声音刺耳,哐啷掉了一地。几个女人尖叫退开,整个厅突然安静了。
说动手就动手,这可是自己的订婚宴啊!李卿心中呐喊,呆呆转脸看陈修泽。
陈修泽站直整了整西服边角,黑眸垂着很沉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一点发火迹象没有,跟没动过手似的。
李卿干咽一下,又看向躺在地上的人。
郑明祖狼狈后仰,嘴角泛青往外渗血。陈修泽下手很重,打得他眼前一阵发花,他抹一把唇边,侧脸在两张桌子的缝隙里迎上郑老爷子的目光,似乎有一丝希冀。
郑老爷子冷漠回眸,好似陈修泽打了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懒得关注。
陈母越加坐立不安。陈父则一言不发,脸色非常难看。
“怎么了这是。”章妈妈问肖妈妈,肖妈妈更一头雾水。
肖家的亲朋窃窃私语开,许意串桌打圆场,李卿也赶紧加入,这通忙活。
陈修泽早说直接上手,李卿在郑明祖进门那会儿就上去KO了。陈修泽用得着搞这么大动静么,又要上头条了。
厅内小声议论的声音传开,陈母终于坐不住蹭地站起来,肖爸肖妈、章爸章妈、陈父齐齐看向她。郑老爷子向下一戳拐棍,她又犹犹豫豫坐下,再没敢往处那瞄。
郑老爷子是站在陈修泽这边的,陈母得识趣点。
陈修泽完全不在意别人,慢走两步蹲到郑明祖身侧,慢言轻语道:“是不是似曾相识?有人管你么?”他说着轻飘飘扫向四周。
客人们被他一瞧通通装作什么没发生,郑家人本来也看不见,郑明祖就一不速之客,谁都不待见。
“没有郑家,他们会管你是谁?”陈修泽居高临下,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你最怕的不就是这个么。不过这只是开始,希望你记得。”
郑明祖眸色清冷,犹有一分戾气。蓦地,他大声呵笑,有人禁不住看过来,他仰在地上笑得更放肆,疯了一样。
陈修泽起身,淡漠挪眸,抬手招来安保。
郑明祖推开拽自己的手,擦净嘴角的血利利索索站起来,也动手整理好西装,哪儿像刚才发疯的模样。
“你猜我们之间谁会先结束?”他保持风度笑着问。
“你没有结束的那天,除非眼再也睁不开。”陈修泽平声回复。
郑明祖拉长腔哦了一声:“拭目以待。我也不想外甥媳妇尝到肝肠寸断的滋味儿。”他把周围的人挨个儿望了一遍,特别留意了几个角落,眼角透着阴狠的冷光。
“你可一定说到做到。”他说完在安保看管下走出宴厅。
“他什么意思。”李卿双手环胸,弯腰越过陈修泽目送不速之客。
陈修泽回身依次看过郑明祖望过的方向,道:“我离开两天,兄弟情意记在账上。”
“我说,刚订婚去哪儿这是?”
陈修泽搭腕表看眼时间,径直走了。
“哎哎哎,等等!你家那位咋办!”李卿边喊着要跟去,被许意拦下,颀长身影一不留神不见了。
“别吼了。”许意说,“跟我去收尾。”
李卿哦哦两声,跟在后面问:“你知道他去哪儿?”
许意只蹙眉,不说话。
休息室里,小宝宝咕嘟咕嘟喝奶,胖胖小手还知道扶奶瓶。肖逍心尖都在冒奶泡,萌得不舍得挪眼。
胡瑙一会儿说小宝宝可以这样,一会儿说又说小宝宝原来可以那样,大惊小怪。
茹雅么,比较担忧,一个劲儿观察肖逍。
大侄女让肖逍拿奶瓶,自个儿换了尿片,身上有股毛骨悚然的劲儿:“我没见过Kyle开玩笑,好诡异。”
肖逍不明地抬眼:“他经常开玩笑,有时候还喜欢捉弄人。”
“你说得是他吗。”大侄女惊悚,“同一栋房子里住了十年,我可没瞧见他开玩笑。虽说我们不论辈分,他一向冷得掉冰渣,我很少主动跟他搭话,长大以后才熟络。”
肖逍也惊悚了,大侄女中文十二级呐,违和,太违和。
茹雅调侃:“陈总裁是家用小太阳,只对内人发挥制热功能。”
胡瑙非常赞同,大侄女笑不拢嘴。
茹雅惊讶:“你连这都能听懂?还是外国人么?”
“我们这个家族是这样。”大侄女解说,“回到中国的,法语是从小必修课,海外生长的中文是必修课。Kyle特殊,他九岁回的法国,中文法文无障碍沟通。”
“难怪难怪。”俩姑娘摸下巴思考,这个家族接地气儿。
噔噔噔,有人敲门。
肖逍抱起宝宝,茹雅喊一嗓子:“进来!”
李卿从门外探进身,准确找到肖逍招手:“你出来下。”
“我?”肖逍惊奇,“没喝醉吧?找我做什么。”
“还能有谁的事儿。”李卿眉宇间有一丝凝重,很快地扇两下手:“先出来。”
肖逍把孩子给大侄女,和茹雅对视一眼,出门问:“怎么了?”
“你说。”李卿指使许意。
许意不悦:“为什么我说。”
“我刚问他去哪儿了,你不说话,可不就得你说么。”李卿想到些什么,怀疑地问:“你俩是不是有阴谋。”
许意忙撇清:“我哪儿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只是猜测。”
“那也你说,别她承受不了出啥事儿,回头修泽拿我开刀。”
许意脾气好,痞不过李卿这样的,但对着肖逍殷切的眼神,他不知怎么张口。
肖逍听出点意思来,陈修泽好像出事了,她着急:“到底怎么了?”
“修泽不见了。”许意说。
“去哪儿了?”
“我们要是知道去哪儿了,还用拌嘴么。刚看监控,像……”李卿嘴快,说一半才记得端详肖逍的表情。
“说啊!”
肖逍一吼,李卿飞快吐字:“被绑架了。”
“都被绑架了,你俩还在这儿拌嘴?”肖逍一万个不信。
“这不他说离开两天,我们觉得有蹊跷。”李卿思考着问:“他有跟你说过要离开么?”
肖逍摇头:“他不会一声不响出门,都会跟我说一声。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要离开两天?”
“就郑明祖被赶出去那会儿。”李卿又嘴快,被许意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李卿歪出去扶墙瞪回来:“干嘛。”
许意使个眼神,他立刻会意,轻咳两声站直说:“郑小舅吧,没变质之前还是很有长辈样的,对修泽绝对是一家人,不能做那种事。再说刚起冲突就绑人,那不傻么。”
肖逍沉默。
说多错多,李卿准备撤:“那个……我去看看他们找到那帮人没。视频里没动粗,修泽是跟着走的,你别担心。”
“前几天,我跟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交通事故,那车撞上我们又倒车撞了一次,我不觉得那是普通的醉酒驾车。如果是你们是郑明祖,被陈修泽逼到一定份上会怎么做?”肖逍忽然说。
许意的脸色变了变,李卿揪起了眉心。两人都没答话。
宴厅大门开合,银杏布景仍绚丽唯美,却不应景了。
肖逍挪回眼:“时间不早了,送客吧。对外就说陈修泽喝醉跟我先回去了,他们不会细问,家里人也先别告诉。过会儿我给余鑫打电话,没准能知道点什么。既然他说了离开两天,那就是有把握,不过还是要报警。”
许意和李卿没料到她这么冷静,反倒默声了。
“还有,现场人清点下,少了多了都有问题,我们的人没少就好。”肖逍说完回了休息室。
“她太稳了吧?”李卿回过神,“还以为会崩溃。”
“崩溃就不是肖逍了。”许意拿出手机拨号,“我清点人数报警,你追踪修泽去向。”
李卿应下:“一会儿我送肖逍回去。”
许意按住手机话筒提醒:“这时候就别打人姑娘的主意了。”
“我说,咱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么,女人有兄弟重要?”李卿不乐意。
“别贫了,赶紧的吧。”许意打发走他,让人只在宴厅开一个门送客清点人数。
坏消息马上传来,陈母也不见了,尚不能确定她是被带走还是自己离开的,情况不太妙。
肖逍回家待在卧室发愣,茹雅担心她留了下来。
警方很快上门调查监听,客厅嘈杂。茹雅关好门坐到床上摸摸肖逍手背,放眼四处打量。
这屋跟陈修泽不搭边儿,全按肖逍的喜好来,尤其是床。
肖逍喜欢把被褥垫得厚厚的,床边装饰琉璃灯,被罩床单得是亮色,枕头用双人的。本该是休息时间,最亲密的空间只剩下一个人,肖逍岂不是更想陈修泽。
茹雅想着要不要提议换个地方等信儿。
房顶大灯没开,琉璃灯仅点亮三盏。肖逍转动手指,方钻折射的光很薄弱,无端让人感到心闷。
“你说,这么大的事儿,他不提前知会我,是不是欠收拾。”肖逍语气怨恨。
茹雅受到惊吓手僵硬:“你……没事儿吧?”
肖逍转着戒指,不出声。
回来前,她给余鑫打电话了解情况,原来旭恺有三个股东找到下家,收股人也参加了订婚宴,是陈修泽安排来暗地里接洽的,陈修泽才是真正购买旭恺股权的人,合同订在两天后签。
这事儿百分百让郑明祖知道了。假如陈修泽成为旭恺的股东参与经营,郑明祖走账细节都会被扒出来,陈修泽不管威胁贿赂那套,若是要求查账,郑明祖就洗干净等着坐牢吧。
所以照常理,郑明祖绑陈修泽很正常,可会不会伤到陈修泽,肖逍心里没底。另外,肖逍也有疑问。
陈修泽说离开两天,是早猜到郑明祖会绑自己?而且这么重要的计划让郑明祖轻易得知,不像陈修泽的行事作风。
肖逍想简单点,觉得不可能,想复杂点,又连不上,费脑。
茹雅看她不说话,以为她胡思乱想,安慰道:“谁能拿陈修泽怎么样,他不收拾别人就不错了。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要不咱俩聊会儿天,我去开灯。”
“别开。”肖逍伸手拦住,“太亮显得房间空。”
“……好吧。”茹雅坐回床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没陈修泽,屋里即便人多在肖逍看来也空。
聊天几乎是茹雅在扯东扯西,肖逍很少回应。凌晨三四点,两人躺着谁都不再说话,天色渐渐蒙蒙亮。
清晨,肖逍迷糊中碰到腰上的胳膊,立刻翻身坐起来:“陈修泽!”
茹雅惊醒:“他回来了?!”
肖逍一看胳膊的主人,黑脸掀掉:“你这睡相,以后嫁人怎么办。”
茹雅顺胳膊飞出去的方向翻个身,打哈欠:“你家陈修泽不也一样么,这么容易认错。”
她随口一说,肖逍没动静了。
“那什么,我开玩笑的。”茹雅坐起来赔笑,“瞧瞧你的黑眼圈,明天陈修泽回来好说我了。”
昨晚没人打电话索要赎金,今天又过去了四分之一,陈修泽能不能依言回来是个问题。
肖逍低头碰了碰戒指,强行按压内心不安,可惜压不住。各种不好的念头和画面在滋生,她反感自己的想象力,抿开长发深吸一口气。
“你又瞎联想了吧?”茹雅很懂她,挑眉道:“这能力用在工作上就行了,别在生活里瞎用,不觉得负担重么。”
肖逍长长吁气,低声说:“我……很害怕。”
茹雅听着怪难受:“你不信别人,还不信陈修泽么。”
“逍逍!快!来电话了。”张妈在外面蹬蹬敲门。
肖逍猛抬头匆匆跳下床,鞋没来得及穿跑到客厅。
茶几上的手机在响,陌生号码来电。刑.警队长警惕地比划一下,所有人高度紧张。李卿和许意一晚没睡,两张俊脸全是疲态。
追踪调节好,队长说:“接。”
肖逍果断接听按了外放,对方没有主动说话,她先问:“你带陈修泽走的?你要多少钱?”
一个闷哑的男声传来,像感冒了鼻子不通气儿、嗓子咳很久缺水的那种声音。
“五千万,你来送。”对方说。
许意当即摆手,队长也不赞同地摇头。
肖逍看他们一圈,直接同意:“可以。”
李卿傻眼,这是去送钱还送人啊!
“先把钱准备好,等我通知。”闷哑声音落下,电话要挂断。
“等等。”肖逍喊住对方,“郑明祖被抓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我想你们比我更了解他被抓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这是威胁我?人可在我手上。”
“我只是阐述事实。你们无非是要钱,郑明祖允诺你们多少钱,我可以给双倍,但是陈修泽必须安然无恙回来。”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没资格,我也不是跟你谈条件,给你多个选择而已。你先考虑,我等你信儿。”肖逍讲完挂了电话。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一众人呆鹅状,没见过挂绑.匪电话的。
肖逍扔了手机:“准备钱吧。”
“你你你……”李卿结巴,“是五千万还是一亿?”
“你说呢?”
李卿的思维明显跟不上,许意看着肖逍若有所思。
肖逍招招手,李卿凑过去,她很小声地说话。李卿啊哦嗯各一声,仿佛明白了。
“你胆儿太大了。”李卿呐呐感叹,“哪儿来的自信。”
“那你有别的办法?”
“没有。”
“就这样吧。”肖逍说。
李卿听这四个字儿很耳熟,陈修泽也讲过,要不他说没别人比肖逍更配陈修泽。
然而肖逍的安排风险挺大,他迟疑着没答应:“到时候修泽没找到,你把自己搭进去,修泽一定会弄死我。”
“我还得收拾他呢。”肖逍咬牙哼一声,一把拽下戒指攥手里走了。
李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平常在修泽身边柔柔弱弱是装的吧?”
许意回他:“你哪只眼看她柔弱?”
“……呃,是我眼拙。可照她这个弄法,你届时一定得救我啊。”
“说来听听,她想怎么弄。”
“就……”
“等一下等一下。”队长打断,挺生气:“你们是不是过于乐观了?这可是绑架,撕票随时可能发生,办这么多年案没见过挂绑匪电话的。”
许意和李卿互望,忽觉确实乐观过头了,不过也是有缘由的。
李卿说:“因为陈修泽说离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