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惹得她心窝一热。“你真得像只小刺猬,过去受到的伤害,就留在过去吧,如果你抓着不放,会错过以后的幸福的,只有敞开心去接受别人对你的好,这样你才不会很累。”
“我也想。”陈蓁蓁眸中湿润,轻叹:“可是心不由己,就是放不开。”
她想起他曾说过的小刺猬,他后来丢弃的小刺猬。
“别人对我好,哪里会没有条件,没有代价?”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所以,你认为我对你好,就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他敛眸,下巴略抽紧。
相贴的身子,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他绷起来的肌肉。
她心一缩,避重就轻。“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她不答反问,抬眼,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似乎想在他眸中找到些什么。
他的眸色无波,刚才的温柔一扫而空,只余深深的灰沉和一丝让她无法品出的……心痛?
点点苦涩漫上心头。莫非,她还在奢望,他会跟那些丢下她的人不一样?
她从小就知道,没有什么人或东西能让自己毫无顾虑地依靠一辈子,如果她想要什么,她就必须自己付出努力去得到,靠别人远不如靠自己来得可靠!
看着她探询的眸光,由开始的希冀,到黯淡,他的心底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心痛。
他抬起手掌,指尖眷恋着她柔唇的温暖,他的声音低低的。
“我是有东西,想从你身上得到,你愿意给我吗?”
想要你的心,你给吗?
就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赵靖却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害怕,怎样都问不出口,怕这小女人给的是否定的答案。
“你想要得到什么?”她在他的指下,身子有点微微的颤抖。
他却久久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大手从她的脸颊滑过优美的颈项。
那一刻,她停止了呼吸。
他问不出口,只能用欢愉来笼络她,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会对她好,她要什么都给她,直到她把他的爱当做呼吸,直到她再也离不开他。
早晚,她的心都会是他的!
现在,先征服她高傲美丽的身体。
陈蓁蓁眼睁睁看着赵靖带着狂野情欲的英俊脸庞,向她压下来,她由原来小幅度的颤抖,变为筛糠一样,皮肤上立刻爬满了鸡皮疙瘩,她闭上眸,臣服于身体的欲望。
心底却不免暗暗失望,也许,他确实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喜欢她,但他更爱她的身体吧?
不过,那也没什么不好。古时圣贤都说了,食色性也。
他是普通的男人,她是普通女人,与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
她其实也是深深地被他的外貌吸引,她也极喜爱两个人身体上的激情和契合,能遇到他这样聪明,让自己心折的男子,做一些大家都喜欢的快乐事,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何乐而不为呢?
赵靖乐得几日清闲,手头虽还有些繁务,倒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他只要得空,便往陈蓁蓁的十三庄跑,后来跑着跑着,他又闲麻烦了,索性就赖在了陈大当家的闺房,平日自己习惯用的,就着银珠儿去自己的府邸拿,于是,也不几日,陈蓁蓁的闺房内,某人的痕迹四处可见。
“别走!”
陈蓁蓁全身泡得酥红,脑袋已经被这地热泉水蒸得有些晕了,拼不过大男人的持久力,捡起丢在浴池边的轻纱,浑身赤裸的出水,便要到画屏后歇一歇。
这脚还没离水呢,娇若扶柳的腰肢,便被一只铁臂从身后横来,一个使力,她便又软绵绵地跌回身后冒着热气的胸膛里。
她有些气,再加上刚才就被他狠折腾了几回,又被蒸得头晕目眩,心内烦得很,胳膊肘就毫不留情地撞上男人的胸口。
她很满意地听到了一声闷哼声。
“活该!”她啐,用了力气挣扎,对男人来说,却像是棉花锤,一拳一拳像挠痒,甭提多舒服。
她不挣扎几下,就没力气了,浸着红晕的美艳脸蛋,像熟透了的多汁樱桃,没好气地睨着她,眼波顾盼流转间,若是普通男子,怕是神魂早被勾去了九霄云外。
偏这男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精明过陈蓁蓁,端着一张文弱书生外表,实则内心强硬,好色蛮横,一旦被缠上,便是再也别想被甩掉的泼皮大无赖!
她后悔招惹了他!
本是想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正巧对她的味,来这么一段风流韵事也未尝不可,不想这大牛皮糖,一旦巴到了身上,便得意忘形,耍尽手段地强黏在她身上。
说来笑话,她陈蓁蓁想甩人,还有甩不掉的?
想到这里,陈蓁蓁红透的脸蛋几是要被蒸熟了,这人,那方面的手段实在了得,每每把她弄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意识朦昏之际,就让他小人得了逞。
陈蓁蓁牙咬得要酸掉。
作为医者,闺房养生之道,人间至乐敦伦,自是没有不晓得的,她手中也藏着从宫内流出的珍贵春宫图,有许多匪夷所思的姿势,让她这种见惯了世面的,都大叹惊呼,偏偏这男人……
感觉到他滑溜的手指,又闯入了酸麻的禁区,她一惊一夹,咬牙羞恨道:“你、你、你,那、那个姿势做不来,我不要做!”
他大笑,笑声浪荡,俊秀白皙的脸上,狭长的眸子似有暗火在烧,热热的水汽笼在他周身,让他世间难得的好相貌更显得飘逸若仙,额上,颊侧有小小的细微水珠,他潮湿乌黑的发,丝丝缕缕,诱惑得黏在他线条优美润洁的肌肤上。
她看得张大了小嘴,觉得口干难抑。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后颈,她立刻敏感得一缩,像只小猫般,便动也不动了。
他眸底更暗,这几日如痴如狂地交融,他比她自己还了解这副曼妙丰润的躯体。
他自得了她的人,这些时日,便趁热打铁,无时不刻不黏着她,引诱她耽溺于欢爱,是立志要把这精明的小女人弄昏弄傻。
因为了解她,一旦让她那聪明的小脑瓜恢复片刻清醒,她便又要龟缩进她的壳内,到时再去撬开,便是难上加难,这女人,要想得到她那颗高傲又习于自我保护的芳心,定要势如破竹,快攻急打。
“怕什么?”他箍紧她,将她抱坐在他身前,他让她浮于水上。
她只觉身后火热一片,他像是要将她吞食入腹,捏着揉着她无力绵软的身子,摆弄成他喜爱的姿势。
“不要……啊!”拔尖的惊叫声中,交杂着羞人的恼意和有气无力的娇嗔,不时,男人低嘎的闷哼声加入,引得被折腾的小女人一个劲儿地骂:
“你这个混蛋,混球!啊……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色胚,滚……滚开……”
越骂声音越小,最后只余急促的喘息和不甘的哼呜。
她真得不行了,整个身子像是在热水中饱涨的面团,软绵绵的,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陈蓁蓁勉力睁开眼睛,见赵靖却是神采奕奕,肤润颜丰,她咬着牙恨声道:“你是几辈子的色鬼投胎的吗?哪里学的这么多花样?我先跟你郑重言明,今儿个可是最后一次,以后去烦别人去!我这里庙小,供不起赵大人这尊大佛!”
他显然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替她清洗。
“好了,我知你心底羞的很,故意装出凶悍的样子。”他的声音柔腻,毫不掩饰对她的宠爱。
手指留恋怀中如雪凝脂,他笑道:“你呀,表面看起来是个惯于风月的,其实是典型的外强中干。”
他竟如此说她?让她当家的颜面何在?
他的手正好放在她肩头,她想也未想,一张嘴,用力咬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