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哥,相信我的直觉,这是一张网,我们拨线抽丝,慢慢的剥离,”娟子狡猾的眨着眼睛。
我发现,自从吞食了九尾狐的内丹后,娟子改变的不仅仅是修为,更是变得聪慧无比,极有主见,可见...妖精之所以称之为妖精,更在于细腻的心思。
我苦笑的点点头:“那好吧,有你这个军师做参谋,我什么也放心了。”
阿蝶的片子拍好,拿给医生开,索性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吃点儿药,以后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么说,我和娟子也就放心了,带着阿蝶离开了医院,坐上车,继续往南开。
我好奇的问阿蝶,那个蛤蟆蛊到底是什么套路?为什么能驱使鬼魂给它干活?
阿蝶说:“蛤蟆蛊,虽然叫蛊,但并不是我们苗家的蛊术,它是汉人的邪法,大巫医告诉我,用孕妇的尿可以消除其毒性,然后用大公鸡杀它,至于,为什么能驱使鬼魂干活儿,大巫医并没告诉我。”
“孕妇的尿?”我吃惊的张大嘴,这解药也真是奇葩,要早知道有这个东西可以解毒,就不至于死那么多人了。
娟子说:“不仅仅是干活,还偷钱......”
阿蝶点点头:“是的,蛤蟆蛊能帮主家偷钱,根据鬼魂的身份不同,偷来的钱也不一样,年轻男人偷的多一点,岁数大的就少些,女人偷来的更少,读书人偷来的最多。”
我越听越奇葩,还读书人偷来的最多,这也有讲究?
“阿蝶,你们村的那个大巫医......他一定是个本领高强的老爷爷吧?”娟子眨着眼睛,笑眯眯的问道。
阿蝶摇摇头:“她是个婆婆,是我们寨子里唯一的生苗。”
“生苗?”娟子好奇的看着阿蝶。
阿蝶说:“是的,我们苗人分生苗,熟苗,生苗就是还保持着原来生活习惯的苗族,他们不跟外界接触,熟苗就是跟汉人接触,甚至通婚,咳......现在没几个生苗了,正儿八经的生苗寨子在大山后面,我们寨子离汉人住的地方近,打交道多,所以,也算是熟苗了。”
“阿蝶,你刚才说的蛊术,是不是生苗的人都会呀,”我好奇的问道。
阿蝶笑了:“阿哥,不是的,生苗里也分呢,白苗、黑苗、花苗、蛊苗,只有蛊苗才会蛊术,不过现在哪里有什么蛊苗啊?都说苗人会蛊,我长这么大,也就是见过蛤蟆蛊,还是你们汉人的,苗蛊从来没见过。”
阿蝶的话说的我哭笑不得,胖子以前说过,南方的蛮楚之地,巫蛊盛行,所谓的痋术,其实就是南蛮的巫蛊和当地的蛊术结合的产物,这蛤蟆蛊出自汉人,倒是也不奇怪,当初汉武帝时期,宫中就有人用巫蛊之法害人。
只是这丫头说,没见过蛊术,那痋术就更别提了,这巫医老阿婆,真的会像娟子说的,也是个痋族中人吗?
阿蝶继续说:“我们寨子,虽然算是熟苗寨,但巫医老婆婆依旧保持着生苗人的生活习惯,她不跟外界接触,但见识可不少,外面的事情她都清楚,平时给我们寨子里的人看病,只要这人没死,她都能给看活了。”
娟子笑道:“那阿蝶,你们寨子里的人,岂不是都长生不老了。”
阿蝶摇摇头:“也不是,那阿婆性子很古怪,她愿意给你看,才会救你,要是不愿意给你看,你就算是再怎么求她,她也只会让你等死,就跟我阿妈一样。”
阿蝶说到这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我倒抽一口凉气,这他妈算什么巫医啊?医生不都是应该救死扶伤的吗?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等死?难道是一种饥饿营销?我擦!有点离谱了......
听阿蝶这么讲,我心里也没底了,这老家伙性格这么古怪,我和娟子能跟她建立有效的沟通吗?
“阿蝶,你们的巫医老婆婆,除了会看病救人外,还有什么本事啊?”娟子好奇的问道。
阿蝶眨眨眼,寻思了一下说:“她还会断案,寨子里,要是有人偷东西,婆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偷的。”
“还有呢?”娟子好奇的继续问。
“还有......还有就是......就是,哦对了,她会算卦,我们寨子的人,丢了东西,只要拿好礼品去问她,她给你一指,你就知道你的东西丢在哪儿了,所以我们寨子的人,都很尊敬她,也挺怕她的,”阿蝶喃喃的说道。
听她这么讲,我多少觉得有点儿夸张的意味,这老婆婆真的这么神奇吗?那简直就是神仙了,胖子说过痋族千般手段,可从没说过会算卦呀。
“阿蝶,听你这么说,我可真想见见你们的这个巫医婆婆,她真是个神人啊,”我感慨的说道。
阿蝶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那可不行,阿哥,不是我驳你的意思,那阿婆性格古怪的很,从来不接触外人,她每天就窝在屋子里,自己种点儿地,如果我要把你带到她家,她会降祸给我们的。”
“降祸给我们......怎么降祸?”我吃惊的问道。
阿蝶眨眨眼,有点儿畏惧的说道:“以前,我们寨子里的人,背地里说她一些私事,说她老早以前曾经有个儿子来的,后来因为什么什么原因死了,结果,当天晚上,那个人吃饭的时候,把自己舌头嚼碎咽了,满嘴是血,还在不停的说着,可把我们吓坏了,从此,我们寨子的人,再也不敢背地里评论婆婆了。”
我擦!阿蝶的话,说的我后背发凉,这可真邪性,不亚于蛤蟆蛊,敢背地里说我坏话,我让你嚼碎自己的舌头!
娟子对这个老婆婆很感兴趣,追问阿蝶:“这个婆婆,一直就是你们寨子的,还是从别的寨子来的?每个苗寨都有巫医吗?”
阿蝶摇摇头:“不是的,不是每个苗寨都有,现在人们有病,都去医院,哪里还看什么巫医,主要是我们寨子的婆婆有真本事,所以,我们才让婆婆看,婆婆不给看了,才去医院。”
“至于...婆婆的来历......”阿蝶说到这儿,神色紧张的了起来,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婆婆是我们这个寨子,很早很早以前,老寨主的女儿,老寨主没有儿子,她也不当寨主,就自己窝在小竹楼里,平时给别人看病,阿哥,妹妹,我们回了贵州,你们可千万不敢再提婆婆的事。”
我见阿蝶紧张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我们不提了。”
我开着车,心里琢磨着,看来,想让阿蝶去引荐,那是害了这孩子,凡事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只要知道了这个老太婆住哪儿,我和娟子就有办法摸清她的底细。
娟子是狐精,蛊术再邪,痋术再神,那都是人类鼓秋的玩意儿,对于狐仙来说,还是不值得一提的,娟子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置于幻术中。
另外,从昨天晚上,我用蜘蛛的视觉观察到那屋内蛤蟆蛊的情况后,信心大增,这完全就是一种偷窥的绝技,神不知鬼不觉,可比什么窃听器好用多了,我可以偷偷的潜伏进那老阿婆的屋子里,看看她晚上都鼓秋些啥?
人就是这样,好奇心总想驱使你做一些大胆的尝试,我思索了一番觉得,这老阿婆,说不定真的就是痋族,寨子里遍布了痋虫,谁偷的东西?谁的东西丢在哪儿了,她全清楚,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我不是十分确定,世间的事真的就这么巧,即使这个阿婆不是痋族,那她一定也是掌握着某种高超技艺的人,要是能彼此取得信任,说不定可以帮我驱除身上的痋咒,让我变回正常人。
我一路上想了很多,又开了一天车,过了秦岭,达州,重庆,遵义,在第三天的夜里,到了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