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梅请求带她来宾州时,保证过不给畅鹏添麻烦。
一路来她还真的很自觉地保持倾听和观望状态,有一定文化和修养的她,尽管有些故意的任性和大小姐脾性,却也知道轻重。
她身处显赫家族,见到过太多的高官,无一不是图得王家的支持和钱财而来。
从羊城认识畅鹏的起初,她也认为畅鹏与那些浮夸的世家子弟或腐朽的官员没什么两样。再而下来,在所有人眼里迷一样的畅鹏,令王亚梅如雾里看花。
身处高位的他,没有任何嗜好和不良的习惯,从不夸夸其谈甚至在大多场合惜言如金。正逢花季、少女怀春的王亚梅逐渐喜欢上了畅鹏,但高傲的她,很讨厌畅鹏对她所谓的熟视无睹。
矛盾中的她去到煌城,进入了畅鹏的世界里,身不由己贴上去的自己,居然没有得到这个木头人更多的青睐,每天不是四处视察、指导和布置工作,便是与他的特战队厮混在一起,一身水、一身泥的。
这一路同船同行来到宾州,这个该死的超级木头人,还是不见给自己哪怕是施舍一点的殷勤,除了表面的问候便是客套,到还是真有亲戚关系的覃连雄显得关心自己多一点。
王亚梅其实错怪畅鹏了,一来各地各处的千头万绪;二来畅鹏不急于一时,后世人总结出溝女心得及方法,令畅鹏信心十足。
这来到邹圩的王亚梅,彷如已是他手心中的花朵,想摘就摘。
畅鹏不时乘王亚梅不注意时,以欣赏的心态看着她。一盘好菜,吃之前好好的韵味一番,唯一难点是这个时代的保守,他可不想等到什么洞房花烛夜,只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来搞定王亚梅。
作为现代人心态和习性的畅鹏不会把什么定亲、相亲的当回事,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王家和王老太爷也许更求之不得把王亚梅嫁给自己。
邹圩镇口,民众们敲锣打鼓,欢迎畅鹏的归来。
八桂的战乱与邹圩的稳定,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邹圩的镇民由心地感激着畅鹏,得到他回来的消息,邹圩人自发前来迎接,整个镇子像过节一样热闹。
虽然只经过大半年的变革,邹圩的村镇和山区各个村寨已经显现出一片片蓬勃发展的景象,这里不再有欺压和被欺压的人,人人安居乐业、秩序良好。家家夜不闭户、和谐共处。
这里没有警察,身穿迷彩服的军人便是民众们的主心骨,有任何事去找驻军都能得到解决或帮助。
当然,民众也不会过多的麻烦驻军,经常倒是你帮我、我帮你,形成军民一家亲的局面。
镇民们基本人人都认识畅鹏,可他却不大认识这些拥上前来、争相同自己握手、给自己送来各式各样土特产的人们。
他们对畅鹏的称呼很杂,司长、老板、长官、司令等的都有,由于挤上前来的民众太多,王亚梅有些紧张地拉住畅鹏的衣袖。
这些个不明就里、热心的镇民,对王亚梅多称呼为嫂子、老板娘、长官太太、司令夫人等等,王亚梅听着耳根都发红却也不反驳。
畅鹏有意无意地注意着王亚梅的表情。
呵呵!老子砧板上的肉。
周朝阳同样把这些看在眼里,王亚梅是他如假包换的外亲侄女,畅鹏必定成为自己的外侄女婿,亲上加亲咯!
王亚梅对周老鞠个躬说道:
“姑父您老人家好!家里人托我向您问好!姑姑在羊城家里很好!过几日便会回来,请您老别惦记。”
周老口中应着“好好好!”又即对镇子的乡亲大声呼到:
“多谢乡亲们,我家畅鹏归来,他已经是南方国民政府孙大总统亲封的西海湾特区行政长官,与省长一般大,我们宾州和邹圩也属于他的管辖区,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更好!今天我们要热烈地庆祝,我周家摆酒、摆流水席,大家都去喝,一起庆贺啊!”
说完,周老一手抓着畅鹏、一手拉起王亚梅,在成百上千民众的蜂拥下回到周家。
周家和周家巷子真的已摆好大量的酒桌,鞭炮声响个不停。看来这老头倒不是随口说说,恐怕已事先准备好了大肆庆祝。
畅鹏见状让苏小明命令警卫班放轻松,随意吃喝、休息,让辛灿安排部队警戒邹圩镇的外围。
护卫队则当即放假,三日后向辛灿报到,由辛灿做出安排与调配。
他们虽比不上警卫班组织特战队训练形成的超常军事技能。但这些队员在这段时间通过与畅鹏的共处,已非同日而语,将为缺乏军官与士官的宾州提供一大批班排长。
在这每一个人都相互认识的镇子里是很安全的,更何况周家和畅鹏是他们的财神、保护神,唯一有仇的也许便是那些被枪毙和打压头人恶霸,可他们不是已被枪毙、便已成为劳改犯。
阿忠、阿财都正式通过了新兵训练中心训练和士官培训,阿忠已是卫戍师师部警卫营的一连长,阿财也已是师部侦查连的连长。
基于对畅鹏的崇拜和尊敬,他这一回来,两人即刻来到他的身边。
畅鹏指着又习惯在自己房门前站岗的两人,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小子用上大名也不能叫什么张阿忠、韦阿财,有这种难听的大名吗?让你们师长给取个响当当的名字。哈哈!都当上连长了,不用给我站岗了,滚蛋!”
8月的桂南,热不死人也要脱层皮,畅鹏进房间美美地泡个澡,换上宽松的网球装短裤和T恤。
这次的羊城一行一去数月,衣服都放在周家房间里,还是自己带来这些后世才有的衣服穿得舒服。
一身耐克运动短裤、T恤,脚上一双耐克人字拖鞋的畅鹏步入客厅,客厅里两三桌子人看得有摇头、有称奇。
镇里几个腐朽的老学究摇头感到成何体统,堂堂省长大官至少要和自己一般长袖长袍,虽然热得内裤都湿透,但也要顾及颜面啊!习惯就好。
而一贯于不拘小节的周朝阳和年轻些的开放人士,则连连称畅鹏的穿着之大方与舒适。
畅鹏见周朝阳又连眼都不眨地望着自己的穿着,说道:
“老的,别看啦,今天不能再让我脱下来,明天请裁缝照做就是。”
“你小子到底有多少宝贝,一起抖露出来吧!让裁缝一次都给做完,省得我又看得眼热。这衣服好看、凉快!你还不知道吧,邹圩和宾州现在流行两样东西,便是我们生产的衣服和被子。”
见畅鹏有点不解,他便详细些说道:
“一个是你叫的那个休闲唐装;再就是你发明的那个用鸡毛、鸭毛、鹅毛做的冬衣、冬被。我开了一家专门做这几样衣被的作坊,还挺好卖的。”
“宾州这地方冷热都要人命,你这身衣服好啊,刚好解决我那作坊热天停工的问题,你说这大热天卖冬衣冬被是不是傻逼!”
周朝阳连畅鹏的顺口溜都学会了。
“喂喂,老头,你拿我的专利做买卖,事先没有经过我这个发明人的同意,不分一半给我,小心我控告你的哦!作为后勤部长的你怎么不误正业,一个老头子搞什么衣服作坊,要搞也是女人来做,办个正式的服装公司,我保证提供最新的服装样品。”
畅鹏端起酒和周老干一杯。
“哦,好侄子,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我的不就是你的啰,再说我是宾州的最高长官,特区总后勤部长,你找谁告去。来!再干一杯,我分你一半就是了。”
周朝阳擅自将自己升官,与畅鹏说话是越来越随便,根本不分什么老与少,旁边的人很羡慕他们俩的这层关系。
从在邹圩镇前听到人们称自己为他的太太、夫人,王亚梅对畅鹏所有的不快都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一双秀眼和一颗慧心都跟着他转动。
畅鹏的穿着和针对衣服的几句话让王亚梅眼前一亮。服装公司、最新的服装设计和样品等字眼落在耳里,记在心上。
看相貌、看身世、看年纪,王亚梅惊奇着他的脑子里怎么塞得进那么多的东西,脱口而出的都是有益于民生与超凡的商业头脑,再则便是合理的政务布置以及精准的军事安排。
“崇拜”两个字逐渐在小丫头的心里浮现。
此刻起,王亚梅对畅鹏些许不满心理在慢慢地转化。
由于陆廷荣败得太快,快得还来不急调动宾州驻军参战。
覃连雄乐得不予应付,局势一变,便遵照畅鹏的嘱咐,在南方国民政府军队进入邕城的同时宣布独立,脱离八桂军阀陆廷荣,自称为八桂宾州自治军,却也不对外宣布支持南方国民政府,不准任何军队进入宾州至邹圩一线。
得到孙逸仙指示的陈明炯对粤军下令,不得进攻八桂宾州自治军的同盟军,大股粤军都也服从着,从宾州城外主道绕过。
因而,战乱中的八桂,只有这宾州区域不被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