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天微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他居然还敢过来找他们!
纪伊白组织好的语言还没说出口, 小正太就恶狠狠地喊了一声:“喂!你们两个!把我的人质放下来!”
人质?
居然把她的宝贝女儿说是他的人质!
纪伊白满腔怒火再也憋不住了,心想一定要把这没大没小的小子狠狠教训一顿,既然他爸妈都不管, 那就别怪别人插手管教。
“我说你这……”
“这个声音……是你啊。”好几天都没有主动说过话的孔天微突然从爸爸的怀里探出头,“爸爸, 放我下去可以吗?”
孔阳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女儿终于主动说话了!这真是一个好现象!
他立即朝妻子使了眼色, 让妻子少说两句。
纪伊白心里憋着气, 可是看天微好不容易对外界的事情有所反应,又不敢乱说话, 生怕吓坏了她。
实际上, 那天天微捂着胸口对她说‘妈妈,我真的好难受’之后, 纪伊白就总是做同样的一个噩梦, 梦里的场景真实得恐怖, 仿佛她真的经历过梦里的一切。
每天晚上因为噩梦惊醒之后,也都能看到丈夫同样醒着,一问, 也说是做了不太舒服的梦,缓一缓再继续睡。
看到天微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只是发呆,甚至连觉都不睡, 她就总有一种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女儿的感觉。
有时候她翻到了带天微去测智商之前看到天微写的那个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写出来的字迹,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字迹, 好像是一张纸,那张纸上写满了悲伤的字眼。
过了那段时间再回想起来,纪伊白也觉得她那时候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她应该记得老师跟她说过孩子的骨头还没有发育完全,抓笔写字对于几岁的小孩子来说是很艰巨的任务,强行写字很伤身,所以幼儿园不能设置需要孩子写字的课程,就是为了保护孩子的手。
可她居然看到不该是女儿的字迹后就一直认定那是女儿写出来的,简直就是蠢蛋。
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纪伊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忧思过度所以才会想东想西的,关于那个字迹,后来她去找陆采童问过之后不是已经得到解释了吗?
孔天微被放下来之后,因为体力不支有点站不住一直在打晃。
高玉树一脸嫌弃地上前把人扶住,嘴上说道:“果然就不应该让人质离开我的监视!才几天没见,你就变成这种要死不活的模样了!偷偷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巫婆拿你去做什么邪恶的实验了!?”
孔阳州尴尬地收回想把女儿扶住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识看了一眼妻子,发现妻子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如果她真的带我去做实验了,掳走我的龙族族长会救我吗?”孔天微深深地看着高玉树,像在看一个救世主,所有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了,仿佛只要他一说‘不’,晶莹的眼睛里就会涌出泪水。
小正太好像被孔天微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稍红地微微别过脸,“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谁让我还要靠你这个人质去换人族国王的金银珠宝呢!谁让我还是新晋的龙族族长呢!要带头做好榜样!那你跟我走吧!首先让你填饱肚子,养胖了才好卖钱!”
孔天微垂下头看着被高玉树紧紧抓住的手。
他的手又小又软,很温暖。
真的好开心,他愿意救她。
真的很幸福,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她也有同伴了。
孔天微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眼神看起来却好像在哭,她轻轻甩开高玉树的手,下一刻却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跟在儿子身后出来的乌锦一过马路就看到这么一幕,对面家的女儿紧紧搂住她家儿子的脖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对面家的女儿在强吻她家儿子?
两个都还这么小,真的合适吗?
乌锦无语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只是抱在一起,不是在玩亲亲,突然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
不过乌锦看到这一幕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儿子这么躁动不安了。
每天去幼儿园的时候都要拖到最后一刻再上车,总是盯着对面家看;现在他在班上的小伙伴多了起来,却不让别的小朋友坐在他的旁边,说是要留位置给他的人质什么的。
本来今天是要带儿子出去买他想要的玩具,结果她只是忘了带包回屋里拿个东西的功夫,一出来他就跑到对面了。
乌锦叹着气看向孔天微的爸爸妈妈,想知道他们夫妻俩对于这俩孩子的事情是怎么看待的。
其实乌锦大概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说儿子是多亏了孔天微小朋友的帮助才能跟班上的小朋友打成一片。
又比如说儿子把在儿童节上玩游戏赢来的糖果都送给孔天微小朋友吃了。
再比如说儿子能变得乖巧听话,其实都是被孔天微小朋友影响了。
还有孔天微小朋友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幼儿园,是因为生病了,
这事儿乌锦也从儿子那里听说了,谁让她家儿子一天到晚都在嘟喃着孔天微小朋友的事情,自责地说一些‘早知道就不给她这么多糖果吃了!’、‘早知道就应该盯着她让她刷牙!’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总体来说,乌锦还是挺感激孔天微小朋友的。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孔天微小可爱果然是一个让她家儿子蜕变自带圣光的小天使。
但是,孔天微的父母不喜欢孔天微小朋友跟她家儿子玩这一事实,乌锦也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两个小孩居然抱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团结,乌锦有点恶趣味地很期待这对夫妻的反应。
纪伊白还能有什么反应?
满脑子都在回荡着女儿说的那些话。
[跟他一起玩,我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高玉树真的很好。]
[妈妈,我真的好难受,难受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那样一个满眼绝望的女儿在看到高玉树的之后,主动说话了,还重新露出笑容。
就在纪伊白还在挣扎的时候,孔天微已经松开高玉树重新回到妈妈的身边,柔柔地说道:“妈妈,我们走吧。”
纪伊白回过神,看着恢复了一丝精神的女儿,脸上却还带着浓重的疲倦,顿时感到非常无力。
女儿跟高玉树一起玩才会开心,可是会被高玉树带坏,变得不受管教。
不让女儿跟高玉树一起玩,她就不会被带坏,可是她会难受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如何抉择?她一直以来的坚持真的是对的吗?
一直以来,她都错了吗?
孩子们玩耍的时候,纪伊白和孔阳州就在不远的滑滑梯边上看着。
其他家长都陪在孩子身边,就他们两个站在一旁让孩子自己玩,显得有些显眼,有人认出这就是刚才吵架的夫妻,都多看了几眼。
纪伊白感到浑身不自在,虽然女儿就在眼前,但是她还希望可以更近一点跟着女儿,最好就在女儿的屁股后面,盯着她不让她做不应该做的事情。
孔阳州虚虚地握着妻子的手,欣慰地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让她自己找小伙伴玩,她会比跟在我们身边更开心,更放得开。”
纪伊白不出声,显然还在赌气。
“其实那个小男孩也没有我们想的这么坏。”孔阳州突然转移话题。
“哼,不听老师的指挥,就在刚才他还在扰乱别人玩游戏,跟老师对着干,之前还偷拿了自己父母的手机出来玩,你说他不坏吗?”纪伊白倒是对高玉树这些坏事记得一清二楚。
孔阳州笑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家女儿不也偷拿过我们的手机吗?那我们家女儿也是小坏蛋?你没有注意到刚才我们吵架的时候,他突然走过来吗?”
丈夫这些话让纪伊白找不到反驳的点,但要说刚才那个小男孩走过来找天微,这还能有什么深意?
“不就是想找我们家女儿玩吗?小孩的一个小举动,还会有什么深意,你也不要把小孩想的太复杂了,小孩子懂什么。”纪伊白嗤笑。
孔阳州也笑,笑的有点无奈,“你敢说,如果他刚才没有过来,你不会跟我继续若无旁人地吵下去?而且还是当着天微的面吵。我都后悔了,我们吵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照顾到天微的感受。”
纪伊白闭着眼睛想了想,突然不说话了。
下午四点半,儿童节活动结束,孔天微小背包里空空的,什么奖励都没有拿。
因为父母在一旁看着,她就算玩游戏胜出也没有心情挑选奖励,她想要的父母不会让她拿,拿她不想要的也没什么意义。
回去之前还要集合一下,孔天微被夹在爸爸妈妈中间,总是想找找高玉树。
找了一会才发现高玉树站在一个姐姐的旁边,那个姐姐好像是临时保姆,在高玉树的爸爸妈妈很忙的时候过来照顾高玉树的。
保姆姐姐对高玉树赔着笑脸,似乎是想帮高玉树拿包。
高玉树拽拽地包着小书包,不给。
保姆姐姐好像又哄了好一会,但高玉树根本就没理保姆姐姐,倒是在发现她的目光之后,他呲着牙笑的很调皮。
孔天微也扑哧一声笑了。
“天微,笑什么呢?”孔阳州听到女儿的笑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孔天微摇头,仰着头看向妈妈。
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生气了,从集合到现在就没有说过话。
还是不喜欢她跟高玉树接触吗?
孔天微有点失落,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喜欢跟高玉树一起玩,可能是因为觉得他们有相似之处,也可能是因为她其实心底一直在羡慕着他,想成为他这样潇洒自在活着的人。
只是因为妈妈不喜欢,她要连她的喜好都要克制吗?
可是前世她已经吃够这种苦头了,也尝到了苦涩的后果,这辈子,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为什么就不能学着强硬一点呢?
原来光是改变测智商的结果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她自己要做出真正的改变。
不要再总是屈服于妈妈的控制了好不好?走出来好不好?
回去的路上,气氛压抑。
孔天微在想事情,爸爸妈妈似乎也在想事情。
她想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其实很多人只知道她一个神童一路跳级,成绩优越,先后考上了重点大学和重点大学的研究生,最后却被劝退。
大家都觉得这是‘伤仲永’的现代版,她只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可是孔天微很清楚,不是的,根本就不是的。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家长控制着一举一动,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中没有一件事能让她开心。
别人眼中她从起跑线开始就遥遥领先,只有她自己她有多失败。
自从被发现是高智商儿童,她就没有再为自己而活过。
她的成绩其实一直都很优异,被劝退不是因为她变差了或者智商倒退了,而是因为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已经无法再进行正常的生活,更别说是高强度的学习。
因为很多人对抑郁症缺少认知,她的父母后来遭受她被劝退的各种打击,对她的治疗也不积极,于是病症越来越严重。
最严重的时候,孔天微觉得一睁眼就看到一条黑暗的路,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家里的水果刀就横在手腕上,只要划一刀,她的眼前似乎就能出现一片光明。
死变成最后的救赎。
但她每次都以坚韧的意志力压下了自杀的念头,只是因为想到她死后,父母要怎么办?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二十多年的希望全部压在她身上了,她不仅要自杀还要指责他们,他们一定会崩溃的。
有一次她真的受不了了,于是写好了遗书,准备好一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流,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
最后还是藏好了那张控诉着她这二十多年人生的遗书,擦干眼泪继续苟延残喘地活着。
前世,到死为止她都没有对父母说过她抑郁症的病因,更没有控诉过多年以来木偶般的生活。
她连踏出第一步去控诉父母多年来的控制都不敢,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追求自由。
孔天微终于明白前世她是为了什么而哭。
哭她这么一个懦弱的人,连反抗都不敢,活该过不上想要的生活。
在为她是一个天才而哭。
看,这个天才,多么可悲可恨。
难道重来一次,她还要这样软弱,继续过着被父母控制的生活吗?
孔天微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
大家各怀心事,度过了这一天。
第二天还是妈妈送她去幼儿园,但她发现妈妈在路上好像一直欲言又止。
到了幼儿园门外,孔天微也刚好看到被保姆姐姐送过来的高玉树,便故意跟高玉树打招呼,“喂!精灵王子,早上好呀!”
打完招呼后,她就偷偷看一眼妈妈。
妈妈没有明显的反应,但好像是因为注意力不在这边。
“哇,矮人族,你今天怎么了?居然主动跟精灵王子打招呼,哼哼,你一定是在故意讨好我企图从我这里拿到奖励吧!”小正太天不怕地不怕,就算纪伊白在这边也照样大大咧咧地走过来。
走过来也就算了,他还要伸手捏孔天微的脸,一边捏一边感叹,“你的脸好软啊。”
孔天微满头黑线地盯着高玉树圆乎乎的脸,其实他的脸也挺软的,干嘛不去捏他自己的脸。
他们这边的动静这么大,纪伊白自然也回过神了。
只是她的反应令孔天微有些意外。
妈妈竟然没有责骂些什么,倒是看高玉树的眼神好像多了几分打量,像在探究着什么。
高玉树都被看的不自在了,慢慢松开了捏着孔天微的小爪子。
“天微乖乖上课,下课了妈妈来接你。”纪伊白到最后都没说什么,默默把小书包和水杯递过去给孔天微后,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高玉树,这才转身离开。
等纪伊白走远了,高玉树跟孔天微一起回教室,在一边好奇地问,“喂,矮人族,你是不是泄漏了我的真实身份?不然那个巫婆为什么老看我?”
巫婆???
孔天微满脸问号,“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不是他自己整天把精灵王子挂在嘴边吗?泄漏真实身份又是怎么回事?
“哼,说出来你一定会吓一跳,其实精灵王子这个身份是伪装的,我真实身份是一头威武的巨龙,可以化身成为人类的模样。而你其实也不是矮人,你是被我掳走的人族公主。”高玉树凑到孔天微的耳边,很认真地说道。
孔天微望天,所以这是换设定了?
说起来,他每次换设定是随心情吗?还是随他看的西方童话故事而变化?
这种时候应该要配合他的表演吧。
孔天微故作惊讶地回道,“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那些记忆了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把你的记忆消除了!作为我的俘虏,你就要有俘虏的样子!”小正太叉着腰哈哈哈大笑。
孔天微被他得意的小样子感染,心里也满满的都是开心。
果然只要跟高玉树待在一起,就会被他这种洒脱感染,连带她的情绪也会好很多。
其实昨晚她做了一个梦,因为这个梦,今早的精神有点萎靡,但是看到高玉树之后,精神马上就回来了。
回到教室,孔天微这次主动把小椅子搬到高玉树的身边,朝他笑了笑。
“你这个俘虏还算识趣知道主动过来找我!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点奖励吧!”高玉树哼哼唧唧,小爪子拉开小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两三颗糖果。
是糖果啊……
孔天微咽了咽口水。
“其实这不是糖果,而是我特制的解药!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在你失去记忆的时候我给你吃了一粒毒/药,你只有每天都来找我要解药才能活下去,每天最少要吃一粒药丸。”小正太戳了戳孔天微的手,把糖果塞到她的手里。
“快吃吧!而且不可以让那个巫婆知道发现哦!不然她一定会找人来攻打我的城堡。”一边这样说,高玉树却非常期待地盯着孔天微看,一副希望她能喜欢的样子。
看到手心里的几颗糖果,孔天微有种微妙的感觉,但是又担心是她自作多情。
她在想,高玉树昨天这么努力玩游戏赢糖果,该不会是为了她吧?
孔天微还挺想跟高玉树多待一会的,但她还没回话,她的爸爸妈妈就跟医生交谈完毕了。
他们低头就看到女儿在跟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小男孩聊天,认出这个男孩的身份后,纪伊白立即揽住女儿,不希望女儿跟那个调皮淘气的小男孩有过多接触。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不在大人身边?”纪伊白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为的就是让男孩的父母发现他好把他带走。
高玉树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像一头小兽呲着牙,“都让你不要出声了!被发现了怎么办!算了!我走了!就不该指望人类会帮异族!”
纪伊白满头问号,完全听不懂这男孩都在说什么。
孔天微好奇又天真地看着高玉树迈着小短腿悄悄走开,还没走几步拐角处就传来高阿姨的河东狮吼,“高玉树!你又跑哪儿去!乖乖过来看病!耳朵疼就好好检查,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玉树脚步一顿,回头朝高阿姨吐舌头,“略略略,这是我精灵族耳朵开始发育的标志!妈妈你什么都不懂!”
一句话说完,小小的身影又要跑起来了。
小短腿跑不过大长腿,高阿姨几步就超过高玉树了,叉着腰怒视着他,“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早知道就不该给你读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西方故事书。”
一边说着她一边拖着高玉树的衣领往回走,还一边客气地向纪伊白等人道歉,“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打扰了你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马上把他拖走。”
高玉树战斗力还十分弱鸡,被老妈揪着衣领就宛如一只被钳住了命运后颈的猫咪,战斗力从5瞬间将为0,怂的一比。
孔天微看着高玉树想挣扎又不能挣扎的样子,宛如一条放弃治疗的咸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正太见了突然板起脸,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画风突变,“哼!女人,你居然敢笑话我,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高阿姨立即一个暴栗敲下来,“又偷拿妈妈的手机看小说!做正经事都不见你这么用心!”
小正太抱着头嗷嗷叫,“老妈!在小美女的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孔天微觉得一天的阴霾都在这一刻散去了。
待高阿姨带着高玉树离开,纪伊白才庆幸地叹了一声,“还好我们家天微不像那个男孩那么调皮不听话。天微,你可不能学那个男孩,好孩子就应该跟好孩子当朋友,跟坏孩子一起玩,很容易就会被带坏了。”
类似的话,孔天微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现在再次听到,她心里已经惊不起一丁点波澜。
其实她应该明白的,有些观念并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代沟或许就是这样产生的。
孔阳州倒是有不一样的见解,捏着下巴噙着淡笑道,“男孩子都是比较调皮的,我倒是觉得那个男孩很活泼,很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