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住了,剩下的就是结尾上报,然后去请功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小地方八百年都遇不上一次。
救护车上,孙燕和几个孩子正准备去城里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石军自然也跟着去。
那个刚才被挡在外边不能进来的女记者现在也有这采访权限,不过,要求就是所有办案人员的脸上必须打上马赛克,对方可是武装分子,说不定哪天会回来报复呢。
记者采访完几个领导之后,就到处找陈昊,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打陈昊的身影。
刚才陈昊进去跟匪徒交换人质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听着,这样的英雄壮举没能采访,真的是太可惜了。
特警队长还在回想着刚才陈昊抓人的场景,那动作又华丽又实用,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么善武呢?
自己得回去跟领导申请一下,请他来做外训教练,教教队里的队员。
陈昊和刘念此刻正在石军的家里,陈翠刚倒了一盆热水,拿了毛巾把陈昊半边脸上的血迹给洗了去,刘念拿着酒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在给他擦拭伤口。
陈翠有些责备的在旁边说道:“小昊,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分不清轻重,那些匪徒那么多人,还拿着枪,你说你就这样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说我怎么向你爹交代啊?”
“婶儿,我这不是没事么?就脑袋上擦破了点皮,再说了,刚才嫂子和我大侄子不是在里边么?你应该比我还要担心才对啊。”
“我是比你还要担心,上辈子烧了高香才能遇上这么一个儿媳妇,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他们匪徒给劫持的时候我心都碎了,可救人的事有警察,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啊?”
陈昊笑道:“行了婶儿,下次遇上这种事情我不出头了好吧?你别生气了!”
“等下我去石门山,昨天晚上闹得这么大的动静,倒是把我回来的目的都要搞忘了!”
陈翠点头道:“把伤口处理好之后,我跟你们一起去。”
刘念给陈昊的伤口擦上药,小心得跟这伤口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的小心。
“疼么?”
每擦拭一下,她都会这么问道陈昊。
“不疼!”
伤口碰到酒精不疼那是假的,但是等伤口习惯了酒精的刺激之后,也就真的不疼了。
一个多小时后,石军从城里打来电话,报了个平安,说孙燕和孩子都没事,只是孙燕的旧病还是没有见好转,城里的医院也毕竟只是一个县级医院,得去省城或者是其他的大医院看看。
去医院看病,家里人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但是孙燕自己却不愿意。
谁都知道,去医院了就是一个无底洞,得花上很多钱,家里条件又不富裕,与其花上这钱到医院里还不一定治好,不如存着这些钱给孩子上学用。
挂了电话,陈翠叹了一口气:“小燕这孩子命苦啊,大老远的嫁到我们这穷山沟里来,还生上了这样的病没钱医治!”
昨天闲聊的时候,陈昊已经大概的知道孙燕的病情,慢行肾炎,虽说暂时死不了人,但是会干什么都没力气,每天没精神,时间救了之后,慢慢的可能会发展成为肾衰竭,到最后如果不换肾的话只能靠透析续命。
这种慢慢的看着病情恶化的感觉是很痛苦的,明知道它会这样却怎么也阻止不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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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一些东西,陈昊三人就背着个小篮子到石门山去了。
山上山下,还有很多的警察在各种各样的拍照取证,那几辆现在已经被拆成零件的车还在,不过想要还原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这些都要运回去啊,都再细细的检查一遍,不要遗漏了什么。”林局长指着这些汽车零件说道。
“林局!”陈昊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林局长一愣:“你们怎们来了?”
陈昊指了指山上:“昨天晚上在这闹得这么厉害,得上去上柱香才行,你们忙完了么?如果还没有的话,我们可以在这等着。”
“上边也没什么好取证,几颗弹壳都已经找到了,你们上去吧。”
陈昊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背上小篮子上去了。
昨天晚上天太黑,看不清楚这小山包上的全貌,现在再上来看,感觉完全不一样。
山顶一个足球场差不多大小的平地被鼓弄成了公园的模样,陈敬的墓碑就立在公园的中央。
一座烈士墓,能有这样的规格,看样子这两年政府没少往这里投钱啊。
陈昊来到墓前,把烟酒香烛都拿出来,点上。
陈翠准备了好些祭品,有熟菜和水果之类的,都拿出来放上。
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话,陈昊也说不上什么来,只是一个劲的烧钱烧纸。
在他的记忆里,他好像都没在这祭拜过几次,就连在离开村里跟柳正祥去苏城的时候,他都只是非常淡定的磕了一个头而已。
思想虽然不同,但是这具身体是他给的。
陈昊跪下,非常规矩的磕了三个头。
“小昊啊,其实你应该经常回来看看你爹的,虽然平时来这看他的人也有不少,可是谁又不希望自己的亲儿子能多来呢。”
“还有那个匪徒跟说他姑姑就是你妈的时候我在旁边也听见,如果真的是,那就去接过来吧。”
关于这件事,陈昊还没来得及去认真的考虑。
别说是半路过来的自己,就算是原本这个世界的陈昊,也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就这样去,那感觉可不就一般的尴尬了。
而且,这都已经二十几年了,她是不是也没有想过要找她的儿子呢?即便她是大毒枭的家属,可她又没有犯法,忍让有这个国家合法公民的身份,可以在国内各地来去自如,这地方又不是没来过,她不见二十几年也不来一次吧。
如果说原因,那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陈敬的原因,即便是她最爱的人,可这个最爱的人去毁了自己的一家,这搁在谁身上都会很难受的。
陈昊没说什么,只是半蹲着继续烧纸,心里念叨:“如果你希望我去把她接过来,那就给点提示,把这烛火吹灭,如果一分钟之内烛火不灭,那就说明你不同意。”
这虽然是种封建迷信的做法,但是从科学角度来看,是个概率学的问题,跟摇色子猜大小差不多一个道理。
没过一分钟,山风果真把一支蜡烛给吹灭了。
陈昊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