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下钱庄
案上的香茗散发着淡淡的茶香，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感觉心旷神怡。四周，柜子上各个文件夹整齐摆放着，与文件柜相对的是一个高架子，高架子上摆放着各类有一定历史的物品。
旧照片、金笔、欧洲高仿古董……虽然这些古董只是高仿工艺品并不是真货，但是当放在这个大气的办公室里时，依然能衬托出一阵古奥的韵味。
任谁进到这处都有理由相信，这办公室的主人是一个沉稳的成功男人，而现在，陈枫显然就成为了办公室的新主人。
“说说看，怎么回事？”
陈枫对于自己为何会成为这家总部在瑞士的外资银行国内支行老板一点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瑞士是银行之都，国际金融中心之一。
在瑞士，除了瑞士银行之外就是一大堆总部在瑞士的银行，虽然后面那些都不是什么大行名行，但终究是与瑞士银行同出一地，说这银行没有前途，与瑞士银行没有着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谁也不会相信。
大堂经理有点害怕，刚才虽然顶撞陈枫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手下，但他不担保陈枫会不会给自己套一个御下无方的罪名啊！只是，他再害怕也好，他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白。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之余他的身份更不够。
他只是一个大堂经理，在这个办公室里面，他甚至不能坐在陈枫的跟前，只能与同属银行管理层的保安部、运输部等部门的经理坐在一张离陈枫办公桌有点远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忐忑不安。
“嗯！”坐在陈枫跟前的男人沉思一下，陈枫也望着他。
陈枫知道，这个男人叫谢夫，一个有瑞士血统的混血儿，据说，他精通中、日、意、法、德、英等六国语言，而且他出身“名门大派”，哈佛经济学硕士毕业的高才生。
陈枫打量眼前这个叫做谢夫的混血儿，只见他那张四十上下的脸孔上，除了那双眸子是蓝色的外，其余的一切都布满了东方风味。
沉吟一下后，谢夫开口：“陈总，你应该知道慕先生把这家瑞士国家银行的股权转让了给你吧？”
陈枫不作应声，心里想着果然如此，只是让他吃惊的是慕浩云的手笔之大，自己只是救了他女儿一趟而己，他便送自己一家如此庞大的银行。
虽然明知道这银行是私营性质的，但行名上那“国家”二字可以猜测得出，这银行纵使及不上瑞士银行也好，但在瑞士也是一间举足轻重的金融机构。
其实，陈枫错了，在瑞士，任意一家小银行都喜欢用上“国家”两字，这在瑞士是很正常的，这家银行虽然不差，但在瑞士也只是属于中型企业而己，当然，来到国内后他那外资的光环，还有出身自瑞士这一项，还是吸引了不少作国际贸易生意的商家的。
陈枫点了点头，不懂装懂起来。
谢夫眼里闪过一下异色，但却没有说下去：“当然，我想陈总你也清楚，这么大一家银行，陈总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股东吧！”
陈枫依然点头，其实他很想问一下，自己的股份到底有多少，但是他不能问，虽然他不是商场中人，但是过往在青月宗上学习过御下之术，显得太无知的话会让下属看轻的。
幸好，谢夫也像知道他心里的疑问一样，用为他分析情况的语气说：“银行有六名股东，慕先生占最大的股份，但现在这股份已经转让了给你了，除你之外，银行还有五名股东，至于那些购买了清水集团股票的炒家，我们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这话一出，陈枫马上明白过来，这银行的股东分权跟清水集团一样，那其余五名股东想必就是包括陈雄在内的五名长老了。
只是让陈枫奇怪的是，如果真的这样算的话，慕浩云给子自己他在银行的所有股份，而自己已经签署了大叠的转让文件，在法律的理论上，他已经接收了陈雄的所有，当然也包括这一家银行里属于他的股份，那……陈枫的股权不就极大？
陈枫心惊，这么一个庞大的金融机构居然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只要……只要他再吸纳一点小散户手中的股票，那么……那么不就是说以后这家银行是如何发展，那将是陈枫一个人说了算？
“陈总，你赶时间吗？”谢夫是一个心思细致的人，不然他也做不到这个职位。
他记得，在自己与陈枫开始对话时，陈枫就屡屡地取出手机来看，更不断地瞟向一旁的挂钟，这证明了陈枫的时间不多。
其实，这对于谢夫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新老板上任，在了解清楚他的脾性前还真的不要跟他说太多，以免让自己说多了后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陈枫的答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本来照他的估计，陈枫应该会急着离开的，但是陈枫却看了一下时钟后说：“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你四十五分钟吧！”
陈枫计算过，这里离青春商场不远，坐出租车也就十分钟的时间而己。谢夫并不知道他心中的合计，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心里想着：“一刻钟也不愿意落下，这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当然，这评价他还不敢肯定，毕竟新上任的老板都会有一股冲劲，到时间久了惰性才会展现出来。
谢夫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精光，陈枫也不发意外，他知道，现在自己一定没有可能第一时间知晓银行里面的一切，起码人事关系方面他就没有可能了解得到，怎么说也好，也要留一点时间让下面的人拉拉党派，是结是分也好，他们都要想个办法来应付自己这个新老板。
果然，谢夫没有说关于银行内部的一切问题，而是取出一份早便准备好的文件，交给了陈枫过目：“陈总，这是我们银行的合作伙伴。”
陈枫看了一下，这些所谓的合作伙伴其实不是银行里的大存户就是跟银行贷款的大商户，这文件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
只是其中几家企业让陈枫留了一个心眼，这几家企业都不大，但谢夫却像刻意为之一样，在这几家企业下面画了一条红条。
“这几家企业……嗯，天宇投资有限公司，北方林木集团，盛华印刷厂，这三家企业有什么特别吗？”
谢夫像早便猜到陈枫有此一问一样，回答道：“天宇投资有限公司是一家专业于地产，股市投资的公司，而且近年来他们也把产业带入了潮流行业，投资开拍电影，明星包装，唱会等，是一家相当有潜力的公司。”
谢夫刻意地落下后面两间公司，只介绍那间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陈枫脸上不动声色，回应着说：“真的挺有潜力的！”
谢夫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勾勒同一个笑容，心想：“他明白了，明白我说话里的意思。”
“你们几位，先出去一下吧。”陈枫忽然叫道，坐在沙发上包括大堂经理的几个高管马上站了起来，往外退去。
他们都知道，一定是谢夫这个行长有什么机密要与新上任的老板说了，他们还没有资格在这里呆着，谢夫与陈枫将要进行的对话，那怕他们是听到一个字也好，也可能迎来严重的后果。
清水集团等于三点会，三点会是黑社会帮派，那么……那所谓的严重后果，很可能就是抄家灭族。
“谢行长，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不用辛苦自己说话绕那么多的圈子了。”陈枫把人赶走后说道：“照你这样的说，那间天宇公司真的很有潜力，但是我却想知道，这家公司一点名气也没有，而且你说他们投资的电影什么的，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怎么银行就可以批……”陈枫翻了一下文件：“最高贷款为八千万给这家公司的呢？”
“老板，你知道的！”谢夫微笑着说，敲了敲桌子：“钱庄！”
“哦？”林枫心想果然如此：“天宇公司一年能为我们洗掉多少黑钱？”
“天宇公司洗的钱并不多，也就是三、四千万而己，我们主要洗钱还是依靠集团的另外一些产业，如宾馆、夜总会之类的，对了，还有电影公司。”
“我明白了。”陈枫笑了一下，谢夫还真的有点意外，他是真的意外了，“陈总，你明白什么？”
“其实，天宇公司不重要，如果没有了它，凭集团的产业一样可以把钱洗得干干净净，只是这世上什么事情也有万一的。”
“愿闻其详！”谢夫坐直了身体。
“天宇公司的存在有两个原因，一嘛就是就我们银行要发展自己的洗钱机构，这天宇公司就是一块试验田，成就成，败也没有什么关系。”陈枫侃侃而谈，谢夫开始正视这个年轻的老板，他才多大，怎么心思这么细密的。？
“二呢？”
“其二不就是集团需要一个替死鬼……”听到这话，陈枫还没说完，谢夫就真的变色，这么阴暗的事他也想到，正要开口陈枫却打断了他：“谢行长，先听我说完好吗？”
谢夫闭上了嘴，不发表言论。
“正如我说的一样，凡事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集团洗钱的事被翻出来呢？呵呵，当然，上面的官也知道我们在洗钱，但是因为利益捆绑，所以他们不会妨碍我们，可是当有一天利益不足以再让上面的官跟我们同一阵线呢？”
陈枫的说话明明白白，那天宇公司就是出事之后推到前面去的替死鬼，天宇公司也是与银行三家重点合作伙伴之中，唯一一家没有集团影子的企业。
“好了，我先走啦。”陈枫站了起来，比自己预计中还要早了十分钟。
目送陈枫离开，谢夫百感交集：“这个新老板很厉害，说话做事也知道进退。”谢夫望了一下文件上那两间陈枫与自己都刻意没有提起的公司，眼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