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民警非常高兴能那么容易地找到王丽――那个他们一直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当他们见到王丽的时候,内心里一阵轻松,觉得胡鹏案件就可以顺势结案了。
王丽说出她的胎记中的一瓣花瓣是有一个缺口的,而办案民警拿来的照片上的那个所谓的胎记上红梅花瓣是非常完美无缺的。王丽说出这样的细微区别,让办案民警又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真的吧?拥有这样的胎记已经是太奇葩了,而有个小缺口的花瓣就更是奇葩极了。那就是说,还有另外的人拥有这样的胎记。”办案民警说。
迎刃而解的事情,又立马陷进死胡同里。
“这些由你们去判断。我没有资格给你们下定论。”王丽说。
“你有没有双胞胎姐妹?”其中一个民警问道。
“我父母就生我一个女儿。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你们说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也可能有这样大的胸吗?”王丽觉得很不高兴地说。
“但是我们还是想查证一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那个女警说。
“没有问题的。”王丽说完,带那个女警进入到她的卧室里,让那个女警查验她所说的话的真实度。
那个女警看了王丽的那个特别的胎记,确实是像王丽所说的那样,王丽的那个胎记是有个缺口的。她拿着那张蒙住了头像的相片上的身体,比对着王丽的身体。发现,相片上的胎记跟王丽身上的胎记确实是有差别的。
“我想用手机把你的胎记拍下来,可以吗?”那个女警出于职业习惯地问道。
“这是绝对不行的。我这胎记长在这么私密的地方,我不能随便让它外泄的。”王丽说。
“我们可以给你补偿费,给你一定的损失费。你开个价好了。”女警说。
“你们以为凡是用钱就可以打发了,是吗?你的处事哲学字典里,只有‘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词是吗?对不起,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王丽说。
女警忘记了,范洋乡长有的是钱,他家缺的也绝对不是钱。用这样的手段让王丽就范,那是万万行不通的,也是非常庸俗的。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到你这儿来的真正原因。在8月5日凌晨两点被杀的那个男人的卧室里,我们发现有一个有着你这样一个胎记的女人出现在那儿,并且是那个女人把那个男人从他的卧室里扛走的。那个男人最终被发现时,是吊在桂花河边的一棵苦楝树上。就因为你也有这样的一个胎记,你现在已经成为杀人嫌疑犯。”那个女警说。
“你是说,拍下我的胎记是为了为我洗脱犯罪嫌人的罪名?”王丽问道。
“是的。因为录相中的犯罪嫌人的很明显的人体特征,就是像你一样在右边胸部有一朵红梅花的胎记。”那个女警说。
想到拍下自己的胸部上那多红梅花,是为了帮自己洗脱杀人犯嫌疑人的罪名,王丽打电话给范洋乡长,跟他说这件事情,看他允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他们想拍下我的胸部那多红梅花,你觉得我们该让他们拍照吗?”王丽说。她嫁给范洋后,她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归属于范洋乡长了,无论事大事小,她都遵从他的意见。
“你自己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想到要问我。现在这么小的事情,你倒是想到要问我了?”范洋乡长处于一种盛怒当中,他也像办案民警那样认定了王丽就是杀害胡鹏的凶手,因此他的语气非常强硬,也非常绝情。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王丽觉得很奇怪,她丈夫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你想做什么事情,跟我毫不相关。你自己琢磨着吧。”王丽的丈夫范洋乡长说。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有关我的风言风语的事情了吧?”王丽问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她丈夫冷淡地说道。
“你倒是要把话说明白来,话不能说一半留一半,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丽至此已经知道了范洋这几天对她很冷淡的原因了:他一定是认定了自己杀了人了。觉得自己像个恶魔一样,不愿意接近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尖利的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了多少个男人,你杀了多少个男人!”范洋终于在电话里吼了出来。
“你马上回来,给我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的话,我就要跟你没完。”王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范洋说。
“你马上给我回来,现在办案的警察在这儿。你回来当面问他们,看是不是我杀人了。”王丽也激动起来了。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激动是千万使不得的,她咽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回来吧。事情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呢。”王丽的语气非常温软,就像她答应范洋的求婚的时候那样的温柔地说。
范洋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硬汉。他听到王丽把语气软下来了,就让张亮送他回家,看看她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张亮跟着范洋上到范洋乡长家。只见里面有好几个警察在乡长家里。张亮从自己的见解中好像看到了事情的大结局一样高兴:王丽这回栽倒了,王丽倒了,范洋乡长也跟随着倒了。这样三秀乡的官场上的那些大缸,又少了一个分量很沉的盖子了。这个盖子,说不定就是他张亮的呢。
张亮做着美梦,跟随着范洋乡长步入到他家里。
“你们来我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范洋当做没见过这些办案民警似的,一进家门就问道。
“我们是想做早几天的凶杀案的调查笔录。”其中一个民警说到。
“巧的很,你爱人的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我们想核验一下,这样的胎记是不是完全相同的。这要让法医和计算机专业的人员才能判定下来。我们想把你爱人的胎记拍张照片。”那个女警说。
“她已经到我们卧室里,跟我的胎记进行了比对,初步认定我身上的胎记跟那段录相上出现的女人的胎记是有差别的。”王丽说。
听到王丽这么说,张亮的眼睛都瞪大了:这事扳不倒范洋乡长呢。
“身子是你自己的,嘴巴长在你身上,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好了。”范洋乡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为了洗脱我的犯罪嫌疑人的罪名,我还是决定让她给我拍照吧。只要他们能还我清白就行了。”王丽说。
王丽再次带了那个女警到了卧室里,让她对着她的胎记拍了张照片。
张亮看见事情演变成这样的一种结局,这个结局觉得对王莉是有利的,对自己也是有利的。虽然他也希望范洋乡长因这命案被从乡长的位置上拉下来,挪出了空缺后,他就有新的机会。
范洋那虎着的脸,现在终于能云开雾散了。他内心里升起一种峰回路转的喜悦。
这段时间来他陷入的危机感,让他夜不能寐。
唉,如果他当初给王丽多一份信任就好了。把他的怀疑坦诚地对王丽说了,也许他不会指使张亮去找一个跟王丽长相各方面条件一样的一个女子来扮演王丽的角色。
张亮也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如果杨芳当初给他多一份信任,把被胡鹏骚扰和讹诈的事情对他说了,那么杨芳也不会陷入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她依然会是他的新娘子。
人与人之间,特别是挚友之间少了信任,就会让自己陷入从一个小麻烦中陷进另一个大麻烦之中。
这真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办案民警离开了范洋乡长家。
张亮随后也离开了。
“你是不是很久以来就知道这张luo照的事了?”王丽在这一拨人马走后,对范洋乡长说。
范洋不好出声了。他不想为自己辩护,但是也不想解释什么。幸亏事情还没造成太大的影响。幸亏命运之神给了他回旋之地。否则如果王丽像他早段时间想象的那样,是那样的女人的话,范洋乡长的仕途,可就亮起红灯来了。
“对不起。我对你太缺乏信任了。险些把你往火坑里推了。”范洋乡长一把把王丽抱在怀里。
王丽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
“你让我太失望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对我说,即使你打我骂我,也没有现在知道这样的结果让我失望和痛苦。”王丽说。
“我真的错了。如果我对你信任的话,我一开始就跟你共同去面对这事情,那我们就不会产生那么大的隔阂了。”范洋乡长说。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让张亮另外找了一个人来替代她的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高朋交代的跟她有染的事情。
“你没去看过零点录相吧?”范洋乡长问道。他想从这作为跟王丽沟通的突破口。
“我去过看零点录相。”王丽说。
王丽的话,让范洋乡长又一次打进了冷宫里,他有一种六月飞雪的感觉。
室外的气温是百年不遇的高温,而在范洋心里,他已经到达了冰点了。
【作者***】:故事梗概:王丽那个有缺口的胎记,让所有指向她的证据变得无力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