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可是我大哥!
“王,傅王爷不在王府中。”
傅旸挑了挑眉,傅洵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平常除了逛逛秦楼楚馆以外,哪都不会去,更不会在眼下日头未落时出门,且正巧在他有事的时候。
“韩韩在宫内吗?”
“王,宫人说它方才滚出去了,从东边宫门出去的。”
黄门为韩韩捏了一把汗,他知道韩韩是去干什么了,肯定是给傅洵通风报信去了,等韩韩回来之后,王肯定不会让它好过的。
“嗯,孤知道了,传令闭了宫门吧,今夜就不要它再回来了。要傅洵回王府之后禁足,扣一个月俸禄。”
傅旸容色淡淡。
“是。”
黄门退下。
……
而城郊,此刻兴致正高的两人,不,是一人一变色龙,此时并不知道降临在他们头上的灾祸,正玩得开心。
“世上最美好的事,就是有酒喝,有姑娘看,韩韩你怎么看?”
傅洵醉眼朦胧地看着自己请来的戏班,正在城郊的空地上卖力地表演,自己上个月的俸禄都花的差不多了,不过也没事,再过两天就是下个月发俸的日子了,他傅王,从来缺的都不是钱。
“嗝。”
韩韩四脚朝天地躺在傅洵身边,打了一个饱嗝,跟傅洵出来玩就是好,傅洵会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给它,那都是平日里在宫中傅旸从来不会给它吃的琼浆玉液。姑娘没什么好看的,它弄不明白那些扭来扭去的女子美在哪儿,反正傅洵是喜欢,而它大韩,只要有好吃的就够了。
容易满足的变色龙才是好变色龙。
韩韩打了个滚儿,趴在地上如是想道。
……
“大哥,这里是武举报名么?”
沈犹珩踮着脚仰头问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满脸横肉的大汉。
“滚滚滚,腐臭书生别来这凑热闹,老子没时间搭理你!”
那大汉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他压根看不起沈犹珩,也不觉得她有资格参加武举,在他看来,沈犹珩跟那些朝堂里边的白面书生没什么两样。
“大哥?”
沈犹珩刚想争辩,就听见右边有一道声音响起,分外耳熟。她和面前的大汉同时循声望去,她一脸惊讶还未出声,就听见大汉抢先说道。
“这不是上届武举状元嘛!状元爷今日竟大驾此地,都是兄弟,我也只比你年长了几岁,何必称我为大哥?”
沈犹珩无语地看着一脸崇拜的大汉,随后单手推开他站到他前边,对着那被称为状元爷的人笑道。
“苏孜,好久不见。”
“大哥,三年前一别,小弟无时不想找你讨教武功,今日你可是要报名武举?上次大哥高中文科状元时,小弟都没来恭喜你,没曾想却能在此地见到!”
沈犹珩一瞬间听到身后长队里的人窃窃私语,多半是不信上届的武状元竟然称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人为大哥,沈犹珩在心底嗤笑一声,你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而沈犹珩听到的那些声音,苏孜自然也听见了。他上前一步,搂过沈犹珩的肩膀,对着她身后讪讪的大汉和目瞪口呆的一众人说道。
“你们都看好了,这可是我大哥,上届文科会元,裴珩!”
一片哗然。
沈犹珩却皱眉拉过苏孜,小声问道。
“我中了文科会元?”
苏孜一脸不敢置信。
“大哥,你不知道么?当初京城里听说文科会元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王徒弟,所有人都吓掉了膝盖。后来我一说你是我大哥,好多人羡慕我呢!”
苏孜顿了顿,继续道。
“大哥,但是你自从那一夜之后就没了音讯,听说殿试之日,你缺席了。后来皇上惜才,在京中搜城三天,可惜最后好似不了了之。”
沈犹珩在心中腹诽,自己不见了,傅旸搜城三天她并不意外。不过今天见到傅旸的时候,他只说了自己消失了三年,也并未提起自己缺席了殿试,所以他认为她是知道自己中了会元的,是以今天才会那般恼怒,责怪自己不辞而别了之后为何还要出现。原来如此,他以为自己明知自己中了会元却无辜缺席殿试,觉得自己背信弃义。不过自己科考之后是原本打算先回忘忧谷看望一下崇明,先让他消了气,再出来查榜。反正那时殿试还有半个月,她也不可能在京城晃荡半个月等会试取次张榜公布。然后,然后便见了崇明被害,然后她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以自己当时的心情也不会想起查榜这等事情。后来便是在肆韩山上为崇明丁忧了三年。
所以这个中一切,她都丝毫不知。
“小弟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请裴哥莫怪。”
那先前看不起她的大汉此时也上来抱拳,埋怨自己为何孤陋寡闻,连武状元的大哥都不识得。
“所以我能报名了么?”
沈犹珩不与他计较,只是想达成自己原本的目的。她知道自己看起来确实很弱,当初苏孜不也一样看不起自己,她不能怪任何人,她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去赢得别人的改观。因为外表永远不能代表一切。
“可以可以,爷请。”
见证了沈犹珩不凡的身份之后,那位负责报名的大汉对她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从报名的地方出来,沈犹珩看了一眼西斜的日头,长吁一口气,后天的武举,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毕竟苏孜三次觉得自己武功尚可,而苏孜是上届的武状元,所以证明,自己武功还好?
她甩了甩头,不管如何,这次的武举跟以前那一次的制举不同,上次只是为了傅旸的话,和自己争强好胜的心,而这次却是为了她的未来,为了找到她的父母,为了找到杀害崇明的仇人。这一次的武举,她志在必得!
……
宫内。
肆长离的车驾缓缓前行。
傅旸在殿内侯着,他这一次是真想看一下肆长离到底是何居心。正好免得夜长梦多,肆长离这一次专程从东褵而来,目的并不简单。
正当肆长离的车驾停在殿前时,傅旸忽而听到偏殿墙外的一声巨响。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