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眼睛能吸引脏东西,李小闲是知道的,可事到临头却只能束手待毙的感觉让他感觉非常的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雾钻入他的左眼,虽然他心有不甘,却只能听天由命。
命运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虽然有很多人力证命运是不存在的,可实际上所有人都坚信命运是存在的。
就像李小闲的眼睛,有了这个逆天的天赋技能,可他的命运也被注定了。虽说父亲用了一些手段,却也只是延缓他的结局,并没有能改变命运。或者说父亲的举动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这就是命运操蛋的地方,只要你想到命运,那么你就进入到了一个死循环当中,然后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死去的父母,他的心不由得安宁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思维的速度是很快的,李小闲的心理活动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宁静下来的时候,黑雾才进入三分之一。
跟先前触碰到时候感受不到物质不同的是,黑雾进入他左眼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或者说是寒意,这股寒意让他的神智保持着清醒。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有经验的审讯者会让被审讯者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将刑讯手段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不――”
惨叫声响起的瞬间就消失了,跟响起的时候一样,消失得也非常突兀。不过,惨叫声打破了李小闲宁静的心境,他没看到的是他的左眼黑眼珠内的那个漩涡极速运转着,邓锐鬼魂化成的黑雾瞬间就被吸了进去,这也是惨叫声戛然而止的缘由。
虽然不知道自己左眼正在发生的事情,可他能感受到寒意突然加剧,这股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只存在极短时间的惨叫声让李小闲的心头升腾出了希望,生命对生命自身都是渴求的,如果不是绝望到无路可走,没人会选择自杀。换一个说法就是谁都不想死,李小闲自然也是。
一个激灵之后,李小闲的头脑更清醒了。他不由得开始推测,正常情况下,人是不可能发出惨叫的。这就表示邓锐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好事。随即,他又想到了父亲对他眼睛的封印。他本能地认为长达十几年的封印让他的眼睛产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不知道变化是什么,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暂时对他是没有害处的。
虽然这么想着,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等着最终的结果。等候是很漫长的,不过,他很平静,并没有因为等候而变得焦躁。
渐渐地,他察觉到眼睛有了一些变化。让他保持清醒的寒意正在逐渐消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时间久了适应了的缘故,可仔细感受之后,他发现寒意真的是在消失。他的心情顿时就变得非常得好。
一场危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去了,这是他压根就没想到的。虽说这一次的危机可能存在巧合的成分,却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他的想法是能平安度过这一次,就表示他能应付接下来的危机。前提是他能找出眼睛变异后的能力并加以运用,这样一来,他就能在今后同样的危机中取得主动权。而不像这一次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这个时候,尉迟静柔醒了,看到坐着发愣的李小闲,立刻就问道:“你干嘛不睡觉?”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李小闲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之后,才发觉是尉迟静柔,压下惊魂未定的心,然后才说:“没事了,我这就睡。”
说完,他就躺下了,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他的表现显然是不正常的,不过,尉迟静柔也没有追根问底,掀开被子,侧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回来后,见李小闲的眼睛是闭着的,被困意侵袭的她没有多想,上床之后,关掉床头灯,将自己的身体塞进李小闲的怀中,很快就又睡着了。
李小闲当然没有睡觉,他在仔细感受左眼,想要找出跟以前不同的地方。不过,结果让他很失望,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
天刚蒙蒙亮,一直没睡的李小闲就迫不及待地起床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内裤套上,就侧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他住进这里的第一晚,尉迟静柔就宣布要养成裸睡的习惯,自己不穿衣服,也不让李小闲穿衣服。给出的理由是既然是夫妻,睡觉的时候就得肌肤相亲。没有比裸睡更好的肌肤相亲的方式了。
尉迟静柔的坚持让他想起了大学里的初恋女友,他们突破最后一步后,每次去旅馆,他们都是不穿衣服的。
初恋都是刻骨铭心的,虽然那个女人已经背叛了,他也决心将其忘掉,可他总是会是不是地想起。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李小闲把浴霸灯也打开了,然后就是对着镜子仔细地观察左眼。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他发现左眼珠中那个时隐时现的漩涡旋转速度要比右眼中的漩涡旋转速度要快一些。这是他动用真气刺激眼睛后才发现的,只有动用真气的时候,漩涡才会完整地呈现出来。
不过,动用真气之后,他也察觉到封印的影响正在迅速消退,要不了多久,他眼珠内的漩涡就会清晰呈现出来。戴眼镜只能遮住一时,却不能遮住一世。因此,他必须尽快找出更好的遮掩方法。否则,会被别人当成异类的。
他已经决定了方向,就是用真气。当年,父亲也是用真气封住一段经脉才让他平安度过这么多年。因此,他决定还是从真气着手。
当然,他除了用真气之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吃早饭的时候,木青辰打来电话说她今天要去参加一项活动,一整天都回不了公司,让李小闲明早再过去。
上午九点半,段天成夫妇俩来了木源堂,付出了三百万治疗费后,李小闲出手给他做了治疗。他没有耗费自己的真气,而是用段天成自身的潜能刺激他的肾脏。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段天成的寿命会受到影响,不过,他对段天成的印象本就不好,自然不会考虑这个。
下午,夏承宣的大儿子夏乐山来访。
听了他的自我介绍之后,李小闲就说:“我已经跟你弟弟说了,没钱我是不会出手的。”
“李医生,我不是不想给钱,而是给了钱之后,公司也就垮了,您看能不能少收点?”
“我也接受固定资产的。”
夏乐山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看,他确实希望父亲能好起来,那样,他就可以在父亲的帮助下全面接掌公司。可要是拿出这几十亿,公司就会大伤元气的。算起来,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
因此,他说:“医生不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天则的吗?你好像钻钱眼里了?”
“医生也得吃饭不是吗?还有,你难道不清楚你父亲的病情?那是寻常药物和手段能治好的吗?你经营公司的时候,难道都只看受益而忽略成本吗?”
夏乐山当然明白李小闲说的,可他也明白李小闲肯定是成倍溢价了的,甚至还不止一倍。这是一场有卖家说了算的交易,作为买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话语权。除了老老实实付钱,或者是付出等价的固定资产别无他法。
来之前,夏乐山就不认为自己能说服李小闲,因此,他立刻就放弃劝说,盯着李小闲的眼睛说:“李医生,你知道拒绝我有什么后果吗?”
李小闲笑了笑反问道:“你知道威胁我会有什么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