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爆萌宠妃:邪帝,要抱抱

第1921章 凤琼枝之死(2)

  琉璃灯中的烛火静静燃烧。

   少女站在光晕里,随手拿起花几上的紫竹骨折扇,淡漠地在大椅上坐了,慢条斯理地摇开来。

   顺着呼吸,她运起君天澜教她的内劲,慢慢把体内的迷药香排了出去。

   而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凤琼枝就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她推门而入,手里捧着只锦盒,盈盈笑道:“二妹妹,这是我特意给你搜罗来的礼物,你看看欢喜否。”

   说着,目光落在墙角。

   只见朱阿四瘫坐在那里,双手扶着插进心口的匕首,从指缝间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衣衫,已经接近半凝固。

   他保持着震惊而愤怒的表情,就那么定定瘫坐着。

   “啊――!”

   少女陡然尖叫出声!

   她捂着嘴倒退几步,手中锦盒跌落在地,数百颗浑圆素白的珍珠散落满地,滚得到处都是。

   她身形摇摇欲坠,扶住侍女的手才堪堪站稳,“沈……沈妙言,枉我把你当成亲妹妹,你竟然,你竟然杀了你大姐夫!沈妙言,你有什么怨恨大可冲我来,怎能如此罔顾人命,迁怒他人?!他是你大姐夫啊!”

   她嘶吼完,就用绣帕遮住嘴,哀痛欲绝地哭出了声儿。

   而恰在此时,凤国公带着朱侯爷过来了。

   两人温吞吞的对话声从廊外传来:

   “……阿四他就在皇后这里,正说着话儿呢,亲家这边走。”

   “我也是不放心阿四,所以特意过瞧瞧,打算接他和琼枝回府。”

   两人说着,走到了门槛外。

   两人抬眸,只见寝屋绣帘高卷,里面琉璃灯盏暖白灿烂,照得整座屋子亮如白昼。

   那个光华清丽的皇后摇着折扇坐在大椅上,正拣着花几碟子里的兰花豆吃着玩儿。

   而朱阿四……

   朱老侯爷在看到血淋淋坐在墙角的男人时,一张老脸霎时惨白惨白。

   “阿四!”

   他嚎叫了一声,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凤琼枝跪坐在旁边,边抹眼泪,边弱声道:“都怨我,回栖凤园拿什么礼物,导致这里只有夫君和皇后娘娘两个人……夫君好美色,定是他多看了两眼二妹妹,才会被二妹妹诛杀……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朱老侯爷听见她这么说,顿时怒不可遏,猛然转身瞪向沈妙言,“是你杀了本侯的儿子?!”

   这边的动静引来院子里值夜的宫女。

   拂衣和添香匆匆进来,看见朱阿四的尸体皆都一震。

   拂衣率先反应过来,忙拿起木施上的大袖给沈妙言披上,“朱侯爷,有什么事儿,等皇上来了再说不迟。您这般态度,是对待皇后娘娘应有的态度吗?”

   “哼,等皇上来了,定然会包庇这个女人!什么皇后娘娘,她杀了本侯的独苗苗,本侯与她不死不休!”

   朱家也算是镐京城的名门望族,朱侯爷年轻时上过战场,因此即便年华老去,也仍旧很有几分威严。

   可是沈妙言却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抛起一颗兰花豆进嘴里,嚼碎了吞下肚,才慢悠悠转向他,“没想到朱侯爷战场带兵不错,这断案也很有一套。人证物证俱无,便笃定本宫就是凶手……啧啧,想来今后镐京城若有什么案子,也不必劳烦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出动了,直接请朱侯爷上阵,一眼就能锁定凶手,多省时省力……”

   “你――”

   朱侯爷怒不可遏,“你这贱人杀害我儿子,莫要以为凭着皇后之尊就能免于受罚!须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凤琼枝站在他身侧,揩着眼泪道:“公公,我二妹妹年幼无知,犯下这等案子,定然是无心之失。只是夫君去得早,我还没有来得及怀上他的骨肉,朱府,怕是要绝后了!”

   这话宛若火上泼油,霎时激怒了朱侯爷。

   他盯紧了沈妙言,知晓一旦皇上回来,必定会袒护这个女人。

   他若要为他的儿子报仇,只有现在!

   思及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沈妙言!

   少女披着胭脂红刺绣凤凰大裳,静静站在灯火下,迎着锋利剑芒,动也不动。

   雪亮的剑光映亮了她的眼。

   就在拂衣和添香吓到几乎要失声尖叫时,一道墨色残影倏然出现在屋中!

   骨节分明的双指,轻而易举夹住利刃。

   来人身姿高大修长,紫金冠束发,面容英俊凛冽,一双暗红色丹凤眼流转着淡淡杀意,勾魂摄魄。

   墨金色龙袍的袍摆与宽袖,随着他的动作而缓慢落下。

   他双指微动,轻易就拨开朱侯爷的长剑。

   他的眼眸已然冰冷至极,可一字一顿的语调,却更加寒凉入骨:“行刺皇后,乃是死罪。”

   “哐当!”

   朱侯爷手中长剑掉落在地。

   他崩溃跪地,“皇上,老臣膝下有三个女儿,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朱家就绝户了!求皇上主持公道,把凶手交出来,还老臣一个公道!”

   沈妙言披着大裳,低眸看他。

   年过花甲的老人,满鬓风霜,老泪纵横。

   或许他是个很不错的臣子,年轻时也或许打过很多胜仗,可是他对老来子朱阿四,却宠溺得无法无天。

   染了尸注之病兴许有救,可道德人品上的病,又该如何救呢?

   就朱阿四这样的德行,今夜不死在这里,也会死在旁的地方。

   她想着,叹息半声,淡淡道:“不瞒大家,朱阿四死的时候,的确只有本宫与他两个人待在寝卧。”

   她话音落地,凤琼枝立刻哭道:“二妹妹,你这是承认,是你杀害的夫君?!我夫君对你极为尊重,不过是多看了你两眼,你怎能下此狠手?!”

   寝卧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妙言。

   是啊,房中只有她和朱阿四两个人,她自己也承认了,不是她杀的朱阿四,还能是谁?

   就在这时,大理寺那边也来了查案的人。

   薛远大约是忙到现在才赶过来,一身朝服尚未褪去。

   他朝君天澜和沈妙言拱了拱手。

   君天澜示意他开始查案,就带着沈妙言在大椅上坐了。

   薛远走到朱阿四身边。

   稍作检查后,他拿帕子捂着口鼻,淡淡道:“看血液的凝固程度,大约是两刻钟以前遇害的,也就是戌时四刻。戌时四刻,屋子里有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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